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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依云和易瑶站在水池边,看着易瑶拿着鱼食把大红鱼逗得满池子跑,满眼羡慕。

谁不想养一条宠物鱼啊,这么听话有灵性的大红鱼,长得还那么好看。

这么一比,她御花园池子里那一万条锦鲤,还不如这一条呢。

给的情绪价值实在是太足了,让人感受到了快乐。

易瑶还把鱼食给了她一把,也让她体验了一会喂鱼的快乐。

谁也没想到,陛下进府,先被一条鱼硬控了一刻钟。

把手里的鱼食喂完了,易瑶说不能把鱼鱼喂得太胖,不给了,她才回到亭子里坐着。

“坐吧。”齐依云示意众人道。

众人方才陆续落座。

“你便是梦璃的夫君?”齐依云看着顾北尘笑问道。

“正是,小民顾北尘,见过陛下。”顾北尘微微点头,连起身行礼的想法都没有。

一旁的李总管眉头微皱,这顾郎君未免太过无礼了,姬梦璃和鹿呦呦与陛下是朋友,不行礼是陛下默认了的,可他也是巍然不动,若是计较起来,可是目无君主的罪。

但齐依云并不在意,看着顾北尘问道:“你们家这鱼养的太好了,这条大红锦鲤可太聪明了,从哪里买的?”

“这锦鲤是一个远方朋友送的,应该不是蓝山国境内的鱼,这鱼也就瑶瑶能逗,平时我们也是使唤不动它的。”顾北尘微笑道。

“还认主?”齐依云有些意外,大感可惜道:“我还想养一条呢,能不能请你那位朋友,给我也买一条?”

顾北尘摇头:“我那朋友说了,这条已是鱼王,千年方才会出一条,很难再找到第二条。”

瑶池里都只有这一条,他上哪去给姬梦璃再找一条,这委托接不得,接不得。

齐依云看着他,倒是有些意外自己的请求竟然会被拒绝,毕竟她想要什么,那些人向来都是赶着送的。

既然只有这一条,她要是真想要,那便是把这条鱼给捞走,谁又敢说什么呢?

当然,这种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

她要是把鱼捞走了,瑶瑶不得哭死啊。

齐依云看着顾北尘,语气冷淡了几分:“朕的御花园不如你这溪流园有意趣,朕想让顾先生入宫,把朕的御花园改造一番,也造一条溪流出来,你看如何?”

齐依云这话虽然是带着商量的意味,可谁都能听得出来多少带着几分压迫感了。

姬梦璃和鹿呦呦在旁看着,没有插嘴。

顾北尘微笑道:“如果陛下真想让我入宫造溪流鱼池,那我只有一个要求,所有事务让我统管,不能有任何官员管着我,只管满足我的要求就行。”

一旁的李总管闻言,表情略显古怪。

一个平民入宫修鱼池,还不能让人管着,这顾先生还真是太把自己当人物了。

“好,你要多少人,要多少钱,要什么材料,我都会让工部满足你。”齐依云点头道。

“那么,报酬是多少呢?”顾北尘看着她说道:“我是个生意人。”

一旁的李总管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说话的冲动,这顾北尘还真是敢啊!直接和陛下谈报酬。

能进宫给陛下修鱼池,这不是三生有幸的事情吗?

齐依云也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若是修的好,朕破格让你到工部当官。”

“多谢陛下抬爱,不过我这个人爱自由,不喜繁文缛节,当不了一天官。”顾北尘摇头。

齐依云:……

李总管:……

好好好,你们这一家子,全都爱自由是吧?

合着给朕当官都委屈你们了?

好在齐依云有些心里准备,又道:“那你说,想要什么赏赐?”

顾北尘认真思索了一下:“白银千两。”

“就这?”齐依云有些意外。

白银千两,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可对于顾北尘这位瑶瑶布庄的老板来说,一千两银子,也就是两匹高端绸缎,不值一提。

齐依云本以为他会狮子大开口,确实没想到他要的竟然那么少。

“不少了。”顾北尘道。

齐依云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你什么时候入宫?”

顾北尘悠悠道:“入宫?我就是设计师和监工,我肯定是不会住在宫里的。我这个人有点懒,不喜欢走路,还请陛下给我备一驾能够进出皇城的马车,能给我送到御花园。”

齐依云感觉哪里不太对,可顾北尘只要一千两银子,又觉得这些要求好像是合理的,所以当即点头道:“好。”

其实这活顾北尘是愿意干的,每天在家也无聊,揽个活打发时间。

御花园的面积肯定比他这个院子要大得多,可玩性更高,挑战性更大,也更有趣味。

“欸?黎珊怎么没来?”齐依云问道。

“先前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就没有去通知黎姐,她就住隔壁,派人去喊一声便是。”鹿呦呦说道,起身向着外走去。

春花一路小跑到了陈府,去请黎珊来府上喝茶,说是有贵客来府上。

黎珊愣了一下,旋即便意识到贵客是谁了,连忙唤来喜儿为她梳洗打扮了一番,匆匆赶往顾府。

黎珊也是第一次进顾府后院,同样被院中的溪流景观所震惊。

她一直觉得八巷她挺熟悉的,现在看起来只感觉到了陌生。

顾家是怎么把一条小溪藏在家里的?

到了亭中,众人正在谈笑。

黎珊看到齐依云,连忙恭敬行礼道:“臣妾黎珊,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坐吧。”齐依云微笑道,示意黎珊落座。

“谢陛下。”黎珊这才起身落座。

顾北尘觉得这种女人间的茶话会,不太适合他,便起身告辞道:“你们慢慢喝茶,我出门去看看石头,先告退了。”

“顾先生倒是尽心尽力。”齐依云笑道。

“食人俸禄,自然要尽心尽力。”顾北尘微笑道,转身离去。

齐依云收回目光,喝了一口茶。

茶汤清冽,茶香清雅,感觉比她在宫中喝的灵茶还要好一些。

“这是什么茶?”齐依云好奇道。

“山中野茶,我家公子自己去摘来炒的。”鹿呦呦随口胡诌道,反正公子油盐不进,又不在场,甩锅最佳人选。

“他还会炒茶?”齐依云更加意外了。

“我家夫君会的东西确实不少,他平日最喜欢的就是做这些事情了。”姬梦璃微笑道,但这句我家夫君,多少就带点护着的意味了。

齐依云若有所思的点头,又喝了口茶。

黎珊在旁看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果然就算是陛下见了顾先生,也是有些把持不住的。

姬梦璃这次,多少算是引狼入室了。

不过听顾北尘先前的话,难道他已经被陛下说服,入朝为官了?

顾北尘走了,可齐依云还是忍不住看着姬梦璃反问道:“入朝为官,就这么为难他?”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陛下又何必在意?有人为官为的是光耀门楣,有的为的是高官厚禄,有的是为了权势。”姬梦璃微笑道:“而他,什么都不需要,家里有花不完的钱,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就行了。”

齐依云听完沉默了一会,看着亭外流淌的小溪,不禁感慨道:“这么说来,他活的比我还舒服。”

“说实话,是这样的。”鹿呦呦笑着点头。

李总管和黎珊面色微变,沉默不敢言,这一家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齐依云却是笑道:“你说的没错,哪怕是修仙者,所求不过也就是人、地、法、侣,他什么都有了,娇妻美妾,还有个可爱的女儿,入朝为官纯粹就是没事找事了。”

她认真想了想,觉得她们所言并非虚假,也不存在什么故意气她的问题。

反倒是她们的坦率,让她觉得舒服。

哪怕是她昨天送的那块牌匾,对于瑶瑶布庄来说,也只是锦上添花。

就算没有那块牌匾,它依然是金陵城里生意最好的布庄。

可会拿着十匹布进宫当贺礼送给她,也就只有姬梦璃和鹿呦呦了。

而且,每一匹都送到了她得心坎上。

新衣服已经在做了,她飞叉姑娘期待穿上的那一天。

而且,不知道为何,在姬梦璃和鹿呦呦,以及顾北尘面前,她摆不出帝王的架子,反而会有种他们本就该与她平等而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特,因为商贾在蓝山国中其实地位不高,虽未入贱籍,但也是被士族所看不起的。

所以商贾在外一般都会比较低调,委曲求全,畏畏缩缩,身上满是铜臭味。

可在顾北尘和姬梦璃还有鹿呦呦的身上,却感觉他们出尘若仙,处处透着自信的气息,哪怕在帝王面前,也绝不低半点头。

可正是这种气质,才如此的吸引齐依云,让她想要跟她们做朋友吧。

若是人人都像黎珊这般,客客气气的,和上朝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意思呢?

齐依云在府上喝了一下午茶,听易瑶说府上厨娘做的饭菜好吃,又临时起意决定留下来吃顿晚饭。

好在顾北尘早有准备,下午出门前就让兰心去买菜,提前做了安排。

做了一桌相当丰盛的晚宴,款待齐依云。

看到顾北尘喝酒,齐依云闻到了酒香,好奇道:“这是什么酒?为何有股花香?”

顾北尘笑问道:“这是桃花酿,我自酿的,陛下可要尝尝?”

“我……不太会喝酒。”齐依云有些迟疑。

“喝点吧,公子酿的这酒可好喝了,也不容易醉。”鹿呦呦起身给她提了一壶过来,给她倒了一杯。

酒色是粉红的,在白瓷杯中,看起来格外清冽温柔,酒香中带着桃花香,确实颇为诱人。

齐依云其实不会喝酒,对她来说,酒并不好喝。

不过,顾北尘酿的酒,好像有些不太一样,更像是果酒。

略一迟疑,她还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和预想中热辣的口感不同,这酒入口绵柔,还有一丝微甜,馥郁的酒香在口腔之中回荡,带着淡淡的桃花香,令人迷醉其中。

这种感觉,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甚至有点……美妙。

“嗯,是不错。”放下酒杯,齐依云看着顾北尘称赞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位酿酒师。”

“酿酒师称不上,不过是自己喜欢喝酒,兴趣使然,略懂一二。”顾北尘微笑道:“陛下若是喜欢,一会提两坛回宫慢慢喝。”

“好啊,那我就提两坛走。”齐依云点头。

这种感觉……多少有点奇怪。

她还从来没有去谁府上,连吃带拿的。

桃花酿口感极佳,入口绵柔,但不代表没有酒劲。

没劲的酒,顾北尘是不屑于酿的。

所以喝了三杯之后,齐依云便已是脸蛋通红,醉眼迷蒙了。

齐依云摇了摇头,拉着鹿呦呦的手道:“你……不是说这酒不容易醉吗?”

鹿呦呦一脸无辜:“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容易醉啊。”

好在齐依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鹿呦呦帮着把她扶出门,送上马车,又把顾北尘给的两坛桃花酿交给李总管。

“李总管,那陛下就交给你了。”鹿呦呦和李总管说道。

“好的,各位请回吧。”李总管小心抱着两坛酒,和众人说道,跟着登上马车,在车夫旁边坐下,让车夫驾车离开八巷。

他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跟着陛下出门,还能见到陛下被灌醉回去的场面。

车里有四个宫女服侍着,倒也不用担心陛下的状况。

而且他看得出来,今天陛下玩的很开心,状态很松弛,不像在宫中那般时刻绷着。

“那我也回去了,今天多谢款待。”黎珊笑着说道,也是回家去了。

顾府大门缓缓关闭,姬梦璃看着顾北尘道:“那你明日便要入宫去修鱼池?”

“嗯,明天先入宫看看那御花园长什么样,做个整体规划,看看如何规划更合理。”顾北尘点头:“估计工程量不会少,我想让齐依云雇几个散修,帮忙开挖和运土,节省一些人工和时间,后边的事情就会简单许多了。”

“请散修?这耗费的可是灵石,她会同意吗?”鹿呦呦笑着说道。

“御花园毕竟在皇城之中,若是大兴土木,人员混杂,风险性极高,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顾北尘笑道:“而且,不过是请几个散修而已,能花的了多少零食,到东市的修仙者交易集市贴个公告,不干有的是人干。堂堂一国之主,岂会连一点灵石都拿不出来。”

“说的有道理。”鹿呦呦点头。

……

第二天早上,宫里便派了一辆马车到顾府外边候着了,一同候着的还有骑着马的陈庆之。

顾北尘出门来,看到坐在马背上的陈庆之,笑问道:“陈兄在此等着做什么?”

“等的正是顾兄啊,陛下有旨,让我每日护送顾兄入宫,不得有误。”陈庆之笑着道:“顾兄快快上马车吧。”

“我有什么好护送的。”顾北尘笑着摇头,还是登上了马车,坐下之后,又是掀起车帘道:“陈兄应该也还没吃早饭吧?咱们先去三巷吃碗面?”

“好,全听顾兄安排。”陈庆之笑道。

两人去三巷吃了碗面,方才直奔皇宫。

这马车可直入皇城,在御花园外停下。

“顾兄,那我便送到这里了。”陈庆之说道。

“好,晚上回去喝酒。”顾北尘笑道。

“好。”陈庆之也是笑道。

御花园门口,工部郎中纪向云已经等候多时。

今日刚到工部,侍郎大人就交了一个任务给他,让他去御花园门口候着,等一个叫顾北尘的年轻人,辅佐他重修御花园。

接到这任务的时候,他人都懵了。

修御花园,这不是他们工部的事情吗?

而且,御花园去年年初不是刚刚重新修缮过一遍吗?怎么又要修了?

而且,还是让一个外人来修,让他这个工部郎中来辅佐他。

去年御花园就是他主持修缮的,这不是打他脸吗?

也不知道这年轻人什么来路,竟然能让陛下如此信任他。

怀着几分怨气,纪向云便看到一辆马车驶来,停在了御花园前。

一个白衣青年从马车上下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在李总管的指引下向他走来。

这青年,倒是生得丰神俊朗,不过也太年轻了吧?

而且看起来皮肤如此白皙,一看就是没怎么晒过太阳的,哪会干什么工程?

纪向云心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纪中郎,这位便是陛下特邀来改造鱼池的顾北尘顾先生,既然工部让您来,那就请您配合顾先生,顺利完成鱼池的改造工作。”李总管看着纪向云说道。

纪向云微微点头,然后看向了顾北尘道:“顾先生是吧,我乃工部郎中纪向云,擅城池之修浚,土木之缮葺,工匠之程式,咸经度之。

不知顾先生师出何门?之前可曾改造过鱼池?又打算如何做呢?”

顾北尘笑了,他岂会听不出这位工部郎中下马威之意。

不过他是齐依云求来改造鱼池的,可不是来受这小官鸟气的,自然不会惯着他,当即道:“纪郎中可能误会了,陛下让你来应该不是来质问我师出何门,会不会修鱼池的,而是让你来听我调遣,配合我干活的。至于其他的问题,不该问的别问,咱们也不是很熟。”

纪向云今年四十,官居工部郎中,在顾北尘面前自觉是个长辈,也是个前辈,拿点腔调也是正常的。

没想到顾北尘竟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他,而且还说他今日来是听他调遣的,闻言不禁气得七窍生烟。

不过青年能直接坐马车到御花园,这份礼遇,可见他是有圣眷在身的,这让他稍稍冷静了一些,但还是沉着声音道:“修缮御花园是我们工部的事情,向来没有让外人来指导的先例,而且我是工部郎中,只听工部尚书和工部侍郎的命令、差遣,岂是你说差遣就差遣的?”

“纪大人好大的官威,看来这活我是干不了了。”顾北尘笑了笑,转而看着李总管道:“李总管,劳烦通报陛下一声,就说工部不配合,我一介平民,实在是没有办法和工部中郎大人抗衡,就让工部改吧。”

说着,他转身便要走。

“哼。”纪向云冷哼一声,根本没当一回事,这小子多半是想要临阵逃脱,所以才会故意借坡下驴。

李总管闻言却是急了,连忙上前拦着顾北尘道:“顾先生莫要着急,我这就去通报工部侍郎江大人,让他亲自过来一趟。

陛下今天早上再三交代,说您要什么,让工部全力满足,定然是不会有错的。”

“那好,我便在车上等你的消息,若是工部还是这个意思,便送我回家吧。”顾北尘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李总管看了一眼纪向云,叹气摇了摇头,转身快步离去。

纪向云有点懵,这李总管可是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怎么会对这小子如此客气?

而且,陛下真要让工部全力满足他的要求?一个连根底是啥都不知道的小子?

不过,看着李总管远去的身影,他的心底多少还是有点慌了。

为了这事,李总管真的去请侍郎了,倘若这小子的背景真的那么强大,那他岂不是踢到铁板上了?

纪向云看着马车,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说点软话,先试探一下这小子的背景。

可一时间又拉不下来这张老脸。

“纪向云!你这老小子在做什么?!我不是让你全力辅佐顾先生吗?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纪向云的心理建设还没有做好呢,一道有些暴躁的声音已经从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