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休息吧,明天起早一点。”叶勋丢下这句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叶舒心的坚强可能是她内心足够强大,也可能是装出来的,每个人都有别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对于叶舒心,叶勋除了敬佩,还有一丝怜惜。
这个世界上,要说让人最心寒的,依然是不被理解,尤其是关系亲密人的不理解。
赌石大赛还在继续,叶勋和魏正行的对赌却在悄然进行。
对赌规则:从公盘里中标的料子里各取五份,赌涨幅,三局两胜。
之所以没有重新挑选料子,主要原因是叶勋没那个时间,他要尽快把中标的料子解出来,在叶舒心回东海前,完成交易。
地点,叶勋没有选择解石店,而是自己在翡翠园的房子。
早上八点多,魏正行就开车来到了指定地点。
人员方面,除了魏正行自己,他还带了两名解石师傅。
而叶勋这边,就只有他自己和胡大为。
八点半,对赌正式开始。
没有围观者,确实感觉少了些什么,但场面依然十分的紧张刺激。
第一份料子解出来,叶勋解出了墨翠。
墨翠的主要矿物成分是绿辉石,而它之所以在没有光照射的情况下呈现黑色,主要是因为墨翠中含有过量的cr和Fe等元素,因此,墨翠本质上是一种绿色的翡翠,并不是黑色的翡翠。
产墨翠的场口有很多,如后江、会卡、大马坎、莫西沙、木那、莫湾基等,论起价值,还是要看品质的,不能以场口作为依据。
墨翠是近几年才被炒起来的翡翠,被冠上了“情人的影子”的雅称,因为其稀缺性,价格也是连续看涨。
判断墨翠的价值,和其他翡翠一样,种水色底裂工等一样不能少,其中胶感和刚位这两条在墨翠里也显得很重要。
叶勋解出来的这块墨翠,场口是莫湾基,莫湾基场口是有名黑乌鸡料,有价值的翡翠比例很小,出墨翠的概率就更低了,蓝水会多一些,但是一旦出了墨翠,品质会相当的高。
先说种水,达到了冰种,这一点非常罕见,水头很长,差不多有两分半。
色很正很浓,底子干净细腻,没有颗粒感,几乎上看不到棉,有胶感,侧光有荧光反射,有大裂,但是不影响取手镯。
总得来说,这是一块达到了稀有品质的墨翠。
还有一个加分项,那就是重量,重达三十多公斤,价格至少在八百万往上。
叶勋中标价是一百二十万,涨了六倍多。
魏正行的第一块料子,解出来同样是色料,而且是黄秧绿,体积也不小,底棉裂水都还不错,可惜,种稍弱了点,只能勉强达到了糯化种,价格上要大打折扣。
大概能卖个六百万左右。
而他的中标价是三百多万,公盘上的料子,差不多一倍的涨幅,已经算是大涨了,但相比较叶勋的六倍多涨幅,还是有些不够看。
魏正行并没有因为第一块料子输给了叶勋,而表现出负面情绪,依然的淡定和胸有成竹。
不说别的,单单魏正行的这份定力,叶勋还是挺佩服的。
胡大为对魏正行没有什么好感,这个小老弟还记着仇呢,见叶勋轻松拿下第一局,脸上的得意劲连掩饰的工夫都懒得做了。
有了第一局的胜利,胡大为情绪高涨,大有一副一鼓作气的架势。
然而,第二局,叶勋输了。
叶勋切出了冰种翡翠,魏正行却解出了高冰种。
第三局,叶勋险胜。
第四局,叶勋又输了。
即使叶勋为了迷惑魏正行和他背后之人,没有拿出涨幅最大的五份原石,魏正行能赢他两局,还是让叶勋深感吃惊的。
不愧是翡翠王的弟子,纵使他解出了冰种和品质不错的色料,依然没能稳压魏正行一头。
或许其中有运气的成分,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除了魏正行的定力,叶勋对魏正行的实力也是由衷的佩服。
胡大为则不然,担心和着急,还有一丝不服气,都写在了脸上。
两位解石师傅,则是大开眼界了一把,公盘上是存在捡漏的,但像这两位,捡漏就跟捡白菜一样,还真是活久见。
“叶先生,最后一局了。”魏正行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
叶勋嗯了一声,同样没什么表情。
他最后一局,拿出来的是一块全赌料,中标价四百多万,不是所有的全赌料都是便宜货,也要看品质的,能上公盘的全赌料,价格照样不便宜。
魏正行看叶勋拿出来一块全赌料,轻轻皱了皱眉,他可能是没想到,叶勋居然在这种对赌中,用全赌料。
叶勋虽然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但用全赌料是不是太过于托大了?
在赌石上,胡大为很少对叶勋缺乏信心,但这一次,他纵使再不承认,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叶哥,要不咱换一块?”
“来不及了。”叶勋摇摇头,“放心吧,几次对赌我有输过吗?”
“那是,叶哥赌石天下无双。”胡大为想起了叶勋过去的种种神情表现,心放下来不少,但还是有些担心的小声道,“可那个家伙毕竟是翡翠王的弟子。”
“要不我们也打个赌,我赢了魏正行,你公盘上的中标的原石归我,我输了,我中标的归你,怎么样?”
“那不能够,叶哥,我怎么会占你的便宜呢。”胡大为想也没想的拒绝了,笑话,跟叶哥打赌,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嘛。
“真的不赌?”
“不赌。”胡大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叶勋消除了胡大为的担心,亲自操刀解石。
魏正行的最后一块石头率先解出来,阳绿色吃进去了,且面积足够大,较第一块原石,底子更干净,肉质更细腻,裂纹更少,水更长,基本上没有棉。
整团色看起来鲜阳而明亮,如一汪碧玉的湖水般,即使不懂翡翠的人看了,也会爱不释手。
但缺点也很明显,种化是化开了,但还达不到冰种,处于冰种和糯冰种之间的冰糯种。
如果是冰阳绿,一克就是三四万。
有些可惜,魏正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叶勋和胡大为也同样摇了摇头,完美的东西之所以宝贵,就在于它的稀缺和不易获得。
堪称极品的阳绿,却因为种差了半分,只能达到稀有的品质,价格那更是天差地别。
好在色的体积够大,全部取出来大概有两公斤多点,市场价不会低于三千万。
中标价是九百八十万,也就是说,涨了两倍有余。
两位解石师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