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无奈地往外走,青栀还在叨叨个不停,“好好好,以后要赏赐都问先问问你,我的管家婆。”
“那个簪子夫人第一次戴呢,还没捂热就送人了,送给别人奴婢也能接受,为什么要送给那个赵家小姐!”
“青栀,好青栀我知道啦,耳朵要起茧子啦!”
听姜渔这么说,青栀才闭嘴,扶着姜渔往后面的跑马场而去。
几天的功夫,后院这块大大的空地已经让谢广派人收拾得有模有样,空地上用沙包堆起一条条长长的跑道,中央留了一小块空地,设置了一排射箭靶子,在跑马场的两边,各有一个高台,一个高台是用来招待那些贵宾的,另一个高台则是给那些小姐们表演用的,招待贵宾的那侧高台比较高,而另一侧表演用的高台比较低,对面的人看这边的表演可以更方便。
青栀扶着姜渔前往那侧比较高的高台上,珍珠已经带着众位小姐在此处等候了,为了今日的海选,谢广让这边修筑高台的工人都撤到了外围,不许靠近这块地,跑马场已经可以用了,只为了今日的海选,等选拔结束,这些人才能回来继续修建。
已经知道下午的选拔内容,家里有条件的,今日来的时候穿的就是骑马服,但目前在场的大部分女娘都是平民出身,根本没有这么些骑射服,只是穿着寻常衣服就来了,看到这样恢宏大气的场地,显得十分局促。
姜渔的眼神在众人面前扫过,她的语气平和而舒缓,“各位小姐不必惊慌,今日只是一个简单的海选,大家就只当提前来熟悉这个马场,胜出者的一切服饰马匹都由将军府来提供。”
话落,在场的那些女子瞬间安心了不少,尤其是刚才还低着头的那些人,她们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考虑到参加这马球赛还要穿专门的骑射服,她们哪里有这些衣服,平时放马养马都不讲究这些。
尤其在看到自己灰扑扑打着补丁的衣服,而对面的小姐们穿着精致的绸裙的时候,那股不自信和自卑感油然而生。
姜渔的这番话显然给她们吃了一个定心丸,只要她们能在这海选中胜出,剩下的都由将军府来提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珍珠见姜渔坐下,于是走上前,扬声道:“接下来,请各位小姐按照各自的意愿分成两组,两组的人数要差不多。”
在珍珠身后站了两个丫鬟,每个人手里抱了一个匣子,匣子大大打开,可以看到每个匣子里各装了好些条带子,一个匣子是黄色的,一个匣子里是红色的,珍珠指着两个匣子又说,“分好队以后,一队是红队,一队是黄队,每个队的队员前来领一条各自的腰带,系在腰上,如此来区分队友和对手。”
马球是燕地非常寻常的娱乐项目,只是从来只有男人能参加,女人在家里操持家务,由于这里的地比较贫瘠,种庄稼的收成比较低,很多家庭都会养马拿去卖,家里的马匹都是女人来负责,许多女子都会骑马,也看过男人打马球赛,这些规则同她们讲一遍,她们基本就会了。
这些人里,仅剩三名贵小姐,她们自然抱成团,都不愿意与剩下的平民组队,另外一队的人数明显太多,珍珠见状,不理会那些贵小姐们的抗议,从另外一队中挑了七八命女子过来,这才分成了两队,系好腰带,两队人在各自的属地上挑选马匹。
三名贵小姐仍旧各自报团,没想与那些平民为伍,那些平民女子也是十分有骨气的,自己抱团,见状,珍珠不由得提醒道,“各位小姐,打马球讲究的是一个团队配合,你们若连自己的队友都不团结,如何在接下来的球赛中取得胜利?”
闻言,那些贵小姐才不情不愿地与剩下的七八民女子混成一队。
姜渔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个队伍,另她惊奇的是,人群里的黄姚不知何时换了一件不太显眼的衣服,并且她迅速站到了平民那一队,而且与她们相处的十分融洽,没有一点架子,这让她十分惊讶。
毕竟,以前的一些事情,让姜渔对黄姚有些怀疑,不过因为后面的种种事情,对于黄姚的调查便搁置了下来,现在她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反常的行为,让她更加起疑。
“比赛开始!”随着珍珠一声高喝,她迅速敲下锣鼓,只听见“咚”的一声,两只队伍蓄势待发,黄姚率先冲出队伍,擒着球一路往对方的球网方向而去,后面的队友见状,迅速调度起来,配合黄姚,拦截的拦截,接球的接球,一波漂亮的配合后,黄队迅速进了一球。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你看,女娘打马球一样可以,甚至比那些男子更加精彩,而且这些女娘这么聪明,规则看一眼就会了,留在地里养马实在浪费了。”姜渔对谢广说。
她知道,目前许多人都对她招女娘打马球赛这件事意见很大,她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得让谢广明白自己的用意,毕竟自己只是下达命令的人,办事的是谢广,要是谢广做点什么小动作,她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
虽然姜渔知道,谢广是不敢的。
谢广听着姜渔的话,看着黄队又进了漂亮的一球,姜渔又说,“这些女子本就过得清苦,男人好些的,还知道顾家,男人不好的,回来还会受到男人的打骂,我打算选出一支马球队,以后就由将军府供养着,专门让她们代表将军府打马球。”
“谢管家,这件事我想交给你和珍珠。”
谢广额上的汗冷了冷,连连点头,“老奴一切都听夫人的安排,夫人的眼光是极好的,这些女娘若是在家里养马,确实是浪费了......而且......夫人考虑的极是,这边的女子过得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