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被问的有些慌乱,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没注意脚下的路,突然被门槛绊了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她的心跳瞬间加速,手忙脚乱地想要稳住身体,但无奈惯性太大,她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青栀痛呼一声,感觉膝盖和手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不想在这人前失态。
胡嘉听到声音,立刻回头看去,只见青栀狼狈地趴在地上,衣衫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他的眉头微皱,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胡嘉的语气里满是担忧,他的眼神在青栀疼痛的脸上停留,看到她紧咬的唇和眼中的坚强,心中更是一阵揪痛。他伸出大手,轻轻地扶起青栀,她的膝盖和手掌已经泛红,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丝。胡嘉温柔地帮她拍去身上的尘土,轻声问道:“药在哪里?我帮你涂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青栀走进院子,来到一个古朴的木桌前。桌上摆放着一个小瓷瓶,青栀指了指它,声音有些颤抖:“药……在那里。”胡嘉点点头,拿起瓷瓶,轻轻拧开瓶盖,一股清新的药香飘散开来。他倒出一些药膏,轻轻地涂抹在青栀的伤口上,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怕弄疼了她。青栀感受着他的关心,心中的慌乱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
胡嘉轻轻地为青栀上好药,眼中满是温柔。他抬起头,看着青栀那有些狼狈却又坚韧的脸庞,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微笑。这么些日子没见,她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站起身,将药膏和瓷瓶放回原处,然后走到青栀的身边,伸出手,温柔地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青栀抬起头,看着胡嘉那深邃的眼神,心中的慌乱已经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心。
胡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青栀,你还是老样子,这么不小心。”青栀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嘟囔道:“谁说我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胡嘉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更是一阵温暖。
“既然这样,你就别动了,你告诉我小厨房在哪,我自己去拿点吃的。”
青栀却要下地,“我没事,涂了药就好了,都是小伤。”
被胡嘉一把拦住了,“你别逞能,咱俩这个关系,你还推脱什么,你就好好坐着,等着吃就好。”
听胡嘉这么说,青栀便没有再坚持,她伸出左手,指着从窗户里透出的一株海棠花树说,“小厨房就在那海棠花树旁边,炉子上熬着银耳莲子羹,可以盛两碗来,旁边的锅里有刚做好的糕点和馒头,柜子上可以弄两盘凉菜,就这些吧。”
“好的。”胡嘉收到吩咐,转身便走了出去,经过窗户的时候,他仰头看了一眼那株开得正盛的海棠花树,发出了一声惊叹,燕地这样的苦寒之地,居然还有开的这样好看的花。
胡嘉的身影在窗外海棠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挺拔。他站在那儿,目光似乎被那盛开的花朵所吸引,脸上的线条在柔和的阳光中显得格外柔和。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窗棂,仿佛在寻找着某种共鸣。
青栀坐在桌旁,透过窗户看着他。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给她增添了几分温暖。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胡嘉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那些快乐的、悲伤的、痛苦的、幸福的瞬间,都仿佛在这海棠花的香气中得到了重生。
胡嘉只是驻足了一会儿,便起身去了小厨房,青栀怔怔地盯着满树的花,心跳一下比一下跳得快。
不一会儿,胡嘉就端着所有的东西过来了,他有条不紊地将托盘里的东西一一在桌上摆好,给青栀的那份递到她跟前,就在青栀以为他也要坐下来的时候,胡嘉忽然站起身,从背后掏出一支开得十分漂亮的海棠花递到了青栀面前。
“我瞧这花开的好看,就摘下来了,送给你!”
青栀看着眼前的海棠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愣愣地看着,胡嘉却说,“我瞧着你们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花,不若就摆在房里可好?”
青栀回过神,假装淡定地点了点头,指着窗户下的那个胡桃柜子说,“你把那个柜子打开,第一层有一个花瓶,就插在里面,摆在柜子上吧。”
“好。”胡嘉依言照做,将花摆好后,他站在窗台端详了一会儿,瓷白的瓶子映着粉嫩的花朵,衬的花朵娇艳极了,看到这样的画面,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青栀瓷白的脸庞,像极了。
“坐下用早饭吧,再一会儿夫人应该就起了。”青栀轻轻地说,招呼胡嘉过来用饭,她则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用完饭,胡嘉又自觉地收拾好桌面,整理好碗筷才出来。
歇了这么一会儿,青栀便要带着他去前面找夫人,刚站起身就被胡嘉拦了下来,“你还有伤呢,我自己去。”
看到胡嘉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青栀受了什么重伤,她对于胡嘉这么大的反应有些无语,不由得辩驳道:“不过一点小伤,这会儿已经不疼了,而且涂了药,很快就会好了,不碍事。”
见胡嘉还要反对,青栀便率先朝前面走了过去,“别叽叽歪歪的,我真没事,咱们走吧,夫人应该起身了,我要去换珍珠姐姐,她还未用早饭呢!”
见青栀这么说,胡嘉便也没再说话,跟在了青栀后面,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嘱咐道:“低头看路,别走着走着又被门槛绊倒了,再摔一跤,估计就要哭鼻子了!”
胡嘉忽然想到上次发水灾,青栀哭个不停,回到营地的时候眼睛都肿的不能看了,这次摔了,居然没哭。
青栀回头瞪了他一眼,他讪讪地摸了下鼻子,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