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谢清池的这声带着怒吼的声音,姜渔转身继续朝门口走去,就在她即将一脚踏出会客厅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力道,她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身上也被一阵清冷的气息包裹。
谢清池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在了姜渔身上,在看到她浑身上下只露出一个脑袋,才满意地停下,抱着人大步往西月楼而去。
出了大门,长廊处的亲兵都被吴世杰带走了,她的两个婢女倒是忠心耿耿地守在门口,只是都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看来,刚才厅内的争吵被她们听到了。
谢清池根本没空管姜渔的这两个丫鬟,他抱着姜渔越过长廊,直奔西月楼主卧。
姜渔也知道此地并不是“争吵的好地方”,于是她干脆闭了嘴,任谢清池抱住她离开。
进了房门,谢清池抱着姜渔用脚关上门,姜渔挣扎着要下来,谢清池将她放在地上,等她站稳才松手。
“好好说话。”
姜渔没吭声,看了他一眼,脱掉身上的披风,坐在了床上。
谢清池跟在她身后,找了个凳子,与姜渔面对面坐下,“那么大火气做什么?我刚才说话的语气是有些重,这衣服好看,但是不可以穿着满大街到处跑。”
“我又没有穿着满大街跑,我只是在家里穿穿。”姜渔的语气中,还带着强烈的火药味。
但经过刚才那一路的思考,谢清池已经平静下来,他意识到此刻自己面对的是自己的妻子,而不是他的下属,刚才那种命令的口吻,确实不妥。
更何况,与自己的妻子争输赢,也不是个明智的举动。
谢清池起身倒了杯温茶,递给姜渔,“润润嗓子。”
姜渔起初不想接,奈何谢清池一直举着,她觉得不太好,于是将温茶接了过来。
等她喝下,谢清池又将茶杯接过来,放在了桌上,仿佛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这件衣服很好看,它是丹族皇室穿的一种服饰……但是……”
谢清池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且柔和,缓缓地说:“但是丹族的皇室并不是所有女子都会穿这种服饰。”
姜渔只是欣赏这件衣服,对于衣服的渊源,她是不知道的。
姜渔点头,疑惑地问:“所以,什么人可以穿这件衣服?”
谢清池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说起其他部族的服饰,“你看街上那些其他民族的女子,穿的衣服相比我们汉族女子来说,的确大胆了许多,但你仔细观察后就会发现,她们那些衣服也就露胳膊露腿而已,像你身上的这种衣服,你可曾见过街上有人穿?”
姜渔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日出门的时候,街上的女子穿各种服饰的都有,但她身上这种衣服,确实没有见过,连金银楼的掌柜也是偷偷摸摸拿给她的,说话的语气还遮遮掩掩,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她忽然意识到这其中的关窍来。
“难道这衣服是……是……”
谢清池点点姜渔的额头,“还不算太笨,这衣服是丹族皇室为了拉拢手下权臣,特意给那些爬床的女子设计出来的。”
听到谢清池的这番话,姜渔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她还以为就是件普通的衣服,谁知道竟是……
“你以为我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老东西么?”谢清池见姜渔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继续耐心同她解释道:“我好歹也是燕王,这附近的部族文化,我多多少少都有所涉略,这边的女子比汉族女子更自由,穿衣服是一种,你看她们还可以随意上街逛,甚至可以进乐坊。”
还有,这边的人并不看重女子的贞操。不过这句话,谢清池没有说出来,他当初为什么将姜渔接到这里,而不是直接回王都,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
王都规矩森严,尤其是那里还有一个燕红月,到时恐怕姜渔觉得处处是束缚,而且他在王都的势力还不太稳固,他担心自己护不住她。
“穿上这身衣服,就默认自己是皇室里专门的爬床女娘,皇室里任何一个有权势的男人,都可以……”
后面的话,谢清池没有说的太明白,但他相信自己的意思姜渔已经懂了,他之所以这么了解这种文化,得益于那段不太愉快的经历。
那晚那个女子被他轰出去以后,很快被拉入另一个帐篷,第二天,谢清池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他走过去,拨开人群,就看到昨晚那个女子浑身赤裸的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呼吸。
“真惨,听说是被谢将军赶出来的,没被留下,赶出来就只能是个死。”
“那也不一定,若有个帐篷肯收留她,她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还不知道这些人啊,自然是得到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把人家赶出来了,看她这样子,也不知道进了几个帐篷,竟然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唉……也是个可怜人……”
“谁说不是呢。”
这群人是在王庭伺候的下人,并不知道谢清池的身份,谢清池听着,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等他回到燕国,又特意去查了一下丹族皇室的那些文化,所以才了解得这么清楚。
谢清池说的隐晦,姜渔却越听越羞愧,说的好听是爬床女娘,说的不好听,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谢清池,但让她道歉,姜渔又觉得不好意思,迎上他投来的目光,姜渔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那个……”
“好了。”谢清池看到姜渔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姜渔整个人罩住,“说完这个,得来聊聊咱们的事情了。”
“我们的…”什么事?
“呜呜!”
后面的话没说完,谢清池的整个人已经欺身而上,一掌握住姜渔的细腰,一掌穿过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她柔软的唇瓣,整个人跟着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