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完汤岚以后,她回头看了柏诺贝一眼,而后满脸嫌弃的把他踹开了,“不自量力,滚吧,别碍着我眼。”
因为捅了好多次都没有捅到他的要害之处,所以他并没有死掉。
柏诺贝见时漪居然网开一面没有杀掉自己,感动的痛哭流涕,爬起来给她磕了个头就离开了。
“时漪?”
散兵因吃惊而微微睁大了眼眸,他看到时漪放跑柏诺贝后,身体渐渐开始缩小,恢复成了少女体型。太好了,没死。
他的眼尾泛起湿红,刹那已哽咽。
“时漪……”
时漪听到他的声音,扭过头来,看到了躲在柱子后面的温迪、普斯特,还有散兵,她微有些诧异,不明白散兵为什么哭成那样,“阿散,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散兵没有答话,亦或是答不出来话,他跑上前,不由分说地抱住了时漪。
“阿散?”
怀里的人微微颤抖,已经泣不成声。
时漪从来没有见过散兵居然哭成这样,拍了拍他的背,尝试安慰他。
“怎么就哭了呢?我不是没死吗?”
他不知道,他惧怕再一次失去,惧怕这只是老天爷同他开的一场玩笑,惧怕这其实只不过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时漪,不要离开我…你不能也如他们一样……”
“不会的。”
散兵抬起头,露出委屈的神色,那双温柔的紫色眼眸注视着他,好像能溢出水来。
“我是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辈子,不,甚至下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无论你是叫散兵、斯卡拉姆奇、国崩、倾奇者,亦或是无名无姓,也都如此。”
散兵怔住了。
有人弃我如杂草,有人惜我如珍宝。
此情此景,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句话了。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某个人的宝贝,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放在心尖上。四百年间的思念与期待也在此刻融进了心底,她能这么想,也就够了。
一阵微风拂在脸颊上,胳膊上,像一股暖绵绵的流水轻轻淌过。
散兵阖上了眼睛,在最后一刻把眼泪抹掉,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
“那就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
时漪放开散兵,郑重其事地勾起着他的小拇指,一字一句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她想了想,觉得不太合适,又突然改口,“一百年也太短了,一万年不许不变。”
散兵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笑了一声,“真幼稚,净拿一些耍小孩子的把戏来哄我…不过,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幼稚一次好了。”
时漪轻轻捏了捏散兵的手,“因为小孩子的世界才是最纯真的啊,用那种东西来说,感觉会更加有诚信吧。”
“但愿如此吧,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蓦地回头,是先前躲在柱子后面偷看他们的温迪和普斯特出来了。
“哎呀,想不到我们的愚人众执行官还挺多愁善感的。我和普斯特可是在后面观察了好一段时间,看你情绪挺稳定才出来的。”
“……”
“现在看上去好像又不是那么的稳定了。”
散兵一想到自己刚才哭哭啼啼的丢人模样被这两个家伙看见了,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立马又恢复了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可笑,我怎么可能情绪不稳定?看到自己的妻子被捅了好几剑,生死难料,有些情绪波动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温迪和普斯特对视了一眼,刚才不还有个哭的要死要活的家伙,对时漪说着什么“别离开我~”“一辈子~”之类的话吗?
“……”
“……”
“……”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阿散,我头晕”时漪见状抬起手,扶住自己的额头,“我不想在这里了,我们出去吧。”
散兵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张口似乎想骂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骂,抓起一旁假惺惺的时漪,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们俩就这样走了吗?”温迪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觉得有些突然。
普斯特点点头,迅速扯开了话题,“走吧,巴巴托斯大人,我们现在去哪里?回净善宫,还是…干点其他事儿?”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毕竟又不经常来这里。温迪一锤定音,“既然已经解决完危机了,那我们就去,喝酒!!”
普斯特掏出一张烫金黑卡,拍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那就走吧!带风神大人感受这里最好的酒!”
时空管理局曾传言:如果你想打倒普斯特,那就用酒来证明!(普斯特战无不胜,没人喝得过他。)
这次的普斯特可算是遇上了个好对手,竟然遇到了一个和他实力相当的人,那就是伟大的风神巴巴托斯!
他们俩喝的东倒西歪,势必要把整家酒馆都喝空,弄的酒馆老板束手无策,只好为他们搭起了擂台。
……
乘坐升降梯来到油屋,眼前又是一副热闹的景象,来到这里的顾客似乎对这里老板干出的事毫不知情,依旧唱着歌、跳着舞。
时漪露出渴望的眼神,很想加入他们的舞蹈,但垂头看到自己已经被捅了好几个窟窿的衣服,又遗憾的摇摇头。
“你想加入他们?”散兵抿了抿唇,有些犹豫,但还是咬咬牙,“如果你想去就去吧,可以先去泡个药浴,但我有点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就算你是个能自愈的神又怎么样。”
“算了吧,这里的药浴我可泡不惯”时漪没有说谎,因为这里的东西浓度含量都太低了,对她来说确实没啥用,“我们直接回一趟净善宫,好好收拾一下再出门。反正现在还早呢,等潆城到白天了,正常也才到晚上10:00多钟。”
“行吧,既然你是这么想,那就如你所愿。”散兵也不太想待在这里了,就算来这里参观的时间还不足一个小时。
然而,就在时漪抬起手准备撕出一道空间裂缝的时候,端着散兵先前买的限量款蛋糕的木偶剧大师赶来了。
“等等!先别走!”路易叫住了他们,双手递上蛋糕,“还好没晚来,散兵先生,这是你买的限量款蛋糕,掉下来的时候被我接住了,保护得很好,没有摔坏。”
时漪看着蛋糕,眼睛睁的圆圆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散兵,“你还会吃甜食了?”
“给你买的,打死我,我都不可能吃这种东西”散兵接过蛋糕,向路易道谢,“谢了,我们先走了,如你所见,她的衣服已经看上去不太能穿了。”
“啊!时神大人啊!请受我一拜!”路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非要给时漪磕个头。
“诶?!快起来,快起来,你这么搞,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的。”时漪一脸懵圈,搞不明白为什么路易这么热情。
“嘿嘿,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你的光荣事迹了”班尼特双手枕在头后,以一副英雄的姿态出场了,“好狡猾啊,居然不告诉我们你就是时神。”
时漪眯起眼睛,看着向他们走来的班尼特,“班尼特?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时神?”
班尼特会心一笑,和时漪说起了前因后果。原来,当他刚逃出百妖街13号的时候,就遇到了在一旁焦急等待的路易。路易十分慌张的告诉他,散兵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去哪里了,会不会是出了什么状况,还一大趴啦的就把时漪是时神的事情和他说了。班尼特先是觉得很吃惊,但感觉好像又很合理,于是就拜托路易帮他一起疏散人群。为了不引起恐慌,还谎称可能是要地震,等余震过去以后,就又可以尽情狂欢了。
“那你们可是帮了大忙,等明天的节日庆典,我会给你们留一个最佳观看席位的,顺便还有净善宫免费一日游,豪华大餐券数张,以及一大笔摩拉。但很可惜,现在的我只有黑卡一张,所以明天来净善宫的时候会一并兑现给你们。”
“哇哦!时漪老板大气!”
在路易他们的欢呼下,时漪得意地带着散兵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