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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派来审问犯人后,黄皓仿佛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公子传授他的十大酷刑令黄皓惊为天人,来自基因深处的某种枷锁忽然被打开。

“公子的智慧就是天授,世上哪有凡人能想出如此精妙的手段,这难道不是大汉天命所向的显现吗?这简直就是祥瑞啊。”

他对刑讯学产生了极强的求知欲,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在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钻研下,黄皓已经从一名求学者变成该领域的一个创造大师。

十大酷刑经过黄皓的创造与升级,总结变化出整整十八套不同的体系,一百多种可以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因人制宜的刑罚。

三十六名细作落他手里,那可是遭老罪喽。

当细作被抓后就会有叛变风险,尤其是一大群细作同时被抓,叛变的概率便是百分之百。

作为这个时代顶级的间谍大师,吕蒙深知这个道理。

吕蒙非常关注刘禅在荆州的一举一动,几乎所有相关消息都会第一时间送到陆口。

算上消息长距离传输造成的时间延迟,刘禅遇到刺杀的消息传到陆口的时候,那边虞翻刚刚被逮捕。

当时,吕蒙作战多年,本来身体就不算好,这些天浑身伤痕又酸又痒,正难受地在榻上躺尸。

听到消息之后,吕蒙长叹一声:“事难成矣。”

之后便是一阵咳嗽,侍从赶紧给他送上汤药,吕蒙摆手拒绝。

“不过是一时气息不顺,不用服药。现在立刻去信仲翔先生,让他赶紧回来。”

刘禅入荆州后的一系列行动让吕蒙重视起这个对手,便想着多设置一层保险,多一些对付他的手段。

为此派去了刺客,但是并没有安排具体任务,只是让他们做一个随时能启用的暗手潜伏下去,但也给了他们关键时刻自行决断的权力。

现在竟然就会动手,吕蒙立刻就猜到公安城内必然出了大问题。

而虞翻又是为了执行吕蒙的策反任务而潜入公安,刺杀事件之后,刘禅一定会展开搜查,为免引火烧身应当立即撤离。

终于调整好气息之后,吕蒙在床边坐正,向侍从吩咐道:“咳咳,取纸笔来。”

说实讲,吕蒙与关羽这些年来如同龙虎相争,二人都将对方当做战略级别的对手对弈。

吕蒙一掷千金地将荆州上下渗透成筛子,同时关羽也将江陵城修得能吓死人般易守难攻。

这就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为何吕蒙一装病关羽就信了呢。

因为这位龙傲天性格的关二爷都忌惮的对手,他是真病,而其病的不轻,常年处于病中未愈的状态。

侍从恭敬地将书写所需取来摆在吕蒙面前的案几上,“将军可是要写信?”

吕蒙冷笑一声:“说起来,这位公子监军抵达荆州后,我们还未正式沟通一番,这难道不是对双方结盟事业的失职吗。”

没错,吕蒙决定正面与刘禅进行交流。

刘禅敌视江东的态度在荆州人尽皆知,吕蒙自然也清楚。

走了一个关羽,又来一个敌视江东的监军,这对于江东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吕蒙猜测,无论有没有证据,刘禅必然会把刺客的事情明示或者暗示是江东所为,甚至直接说是他吕蒙所为。

“幸而,我早有准备。”

先前,他在江东上演了一出追捕曹魏刺客的戏码,就是为了防备舆论不利于自己的情况出现。

而其那件事,他吕蒙以好心提醒的名义向许多人写信告知。

并且让偏将军潘璋带兵大张旗鼓地抓刺客,弄得人尽皆知。

所以只要自己将矛头引向曹魏,便能洗清嫌疑,毕竟曹魏才是大家明面上共同的敌人。

即便刘禅咬定是自己,那些与自己交好的士大夫也会认为刘禅是因为私心作祟而罔顾事实。

士大夫们重视名声,不在意事情真相,只要给他们一个能说出口的理由,便不会在谋求利益的时候畏手畏脚。

对于士大夫会站队谁,吕蒙非常有自信,毕竟,江东才是士大夫们的乐土。

这方面,刘禅则完全不同,作为受过良好素质教育的三好少年,刘禅对于这些站在累累白骨上的人上人是非常敌视的。

虽然不会像刘裕、黄巢等几位同志那么暴烈,但刘禅也是认可一定程度上的肉体消灭的。

“斩!”

三十六名细作经过黄皓一番亲切沟通交流、友好会谈后,三十人选择弃暗投明,争取宽大处理。

剩下的六人则是死不悔改,被宣判斩立决,同时被砍的还有先前承认参与刺杀的那些人。

当然,从宽了,他们的亲人没死,都被贬为罪人服徭役去了。

行刑场上,黄皓惋惜地看着刽子手挥舞大刀将犯人脑袋砍下,一阵扼腕叹息。

“多好的试验素材啊,可惜不能让我探究一下人体的极限。”

黄皓曾听刘禅说过一个词‘千刀万剐’,瞬间就从中得到灵感。

若是发明一种千刀万剐的刑罚,那岂不是比‘车裂’这种刑罚还要厉害的多。

在刘禅身边待久了,黄皓也学会了做事情要讲究科学化、规范化、标准化。

因此,他非常想确认一下人体究竟能抗住几刀,然后好规定一个数量,制定正式的刑罚。

但这就需要大量的实验素材,所以他非常珍视爱惜每一个被刘禅判处死刑的罪犯。

外面那些人说他杀人不眨眼,那都是纯纯的污蔑、谣言,人家黄皓绝对不会轻易杀死任何一人。

“是了,以公子的智慧,一定知道能砍多少刀。”

监斩完后,黄皓匆匆找到刘禅,以一个研究生面对导师般的谦卑姿态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问这个干嘛?”刘禅差异看向黄皓,黄皓竟然主动求教自己,这种事比走路时两只脚同时踩到大便还稀有。

“不过我还真知道,这玩意叫‘凌迟’……”

黄皓掏出纸笔,刷刷地开始记笔记:行刑者很容易就割到血管,很难做到把人割够上千刀而不死。

用渔网勒住可以避免刮到大血管,绑在柱子上也能避开血管以增加割的刀数,甚至能刮3318刀。

黄皓惊讶世间竟有如此奇思,同时在心中立下宏愿,自己将来一定要实现甚至超越这个刀数。

没有最痛苦的刑罚,只有更痛苦的艺术,只要你不停止探索的脚步,总能登上更高的山峰——大汉东缉事厂首任提举督东厂厂公黄皓,晚年在自己的回忆录里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