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大殿下为了战士们考虑,选择认输。
到了这一步,陛下没有了丝毫胜算。
路过听风楼时,许雁微微抬眸,
一眼便看到了上面的上官崖、上官雪等上官家的人。
许雁与他们对视片刻,微微颔首,继续前行。
再往皇宫走,父君等上官家的人也出现在了街道两边,跟在了许雁的身后。
等到了皇宫的时候,这个位面她熟悉的,以及那些支持她的人,渐渐都已经聚集在了她的身后。
有的身披铠甲,有的身着华服,有的是官服,可谓是各种各样。
不约而同的是,看向许雁的眼中都充满了期待。
许雁抬头,看着这气势恢宏,建筑高大华丽的皇宫。
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精美的雕刻、高耸的宫墙,一切都显得那么威严而壮观。
一时间,许雁也有些恍惚。
总觉得她在这位面还没多久,怎么就又坐上这位置了呢?
然而,这一切似乎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想要快速的花钱,那就只能站的越高。
许雁手持红缨枪,缓缓下马。
白凝刚想上前接过许雁手中的红缨枪,就感受到一阵巨大的冲力传来,身体一个踉跄,差点跌在了许雁的身前。
白凝怒气冲冲地喊道:“谁啊,没长眼睛吗?”
等到看清楚人后,她更气了,手中的大刀瞬间就对准了那人,“白芸,我这一路上忍你,还有你们很久了!”
大刀一个个的指了过去,指到的人都是满眼的挑衅。
自从母亲确定要支持三殿下后,白家所有人自然遵从。
在世家大族中,家主的决策如同铁律,无人敢违抗。
而白芸等人,自从有一次白凝不在,白芸完成许雁安排的任务回去复命的时候。
许雁随手给了白芸几张价值一万两的银票,在这之后,这些人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但凡殿下有什么需要的,她们一个比一个积极,争先恐后地去表现自己。
有时候白凝在一旁看着,抢都抢不到。
更可气的事,这些人还格外的团结,看到白凝的一瞬间,就格外有默契的将白凝隔离在殿下的两米之外。
给白凝气的啊!
但是当时是回皇城的路上,且时不时的有暗杀,没那么多时间计较。
可现在,差点就让她在这么多世家的人面前丢脸,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白芸听到白凝指名道姓后,嗤笑了一声,“妹妹,世家的礼仪你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面对长姐就是这种态度?”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家伙,命真好啊!
难怪从小无论她们怎么嘲讽,白凝都坚定不移地跟着殿下。
原来三殿下出手这么阔绰的吗?
她跟着大殿下在边境打仗吃苦,而这家伙跟着三殿下在皇城花天酒地,快意人生。
一想到这里,白芸就觉得有些手痒,想打。
白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说她没礼仪,你们就有了吗?
你们一个个看到殿下就跟看到骨头的狗似的,挡都挡不住,就差给她推出二里地去了。
刚想反驳就听到许雁的声音响起,“接着。”
白凝转头,只见那红缨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中。
许雁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一步步朝着金銮殿走去。
陛下以及许承、许川都在那边,等待着她的到来。
白凝挑衅地看了一眼白芸,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到没,还不是给我了。
我和殿下可是从小的情谊,你可比不上。
然后,她满屁颠屁颠就跟在了许雁的身后,手中紧紧的握着红缨枪,仿佛能够证明她的地位。
白芸好笑的摇摇头,她这妹妹啊......
越靠近金銮殿,许雁周身的气势越足。
跟在许雁身后的人对视一眼,只觉得就连殿下的背影,都不敢直视了,仿佛那也是一种不敬。
她们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冒犯了许雁。
欧阳丞相看到这一幕,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担忧,更有深深的思索。
心中宽慰的同时,警铃大作。
她回想起当初同意欧阳昭的提议时,心中所想不过是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以便于世家更好地掌控权力。
这样既好控制,也不会像现在的陛下一样,整天想着提拔寒门,处处提防她们这些世家。
至于许雁先前的那些举动,她一直只以为是许雁身边那几个世家子弟献计的结果。
就连镇北城的事情,她都坚定地认为是白家人的功劳。
在她看来,许雁不过是一个被世家推到前台的棋子,一个可以任由她们摆布的傀儡。
毕竟,从前的那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
她原本想着,只要有了那些功劳,许雁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女甚至是陛下,而世家也能在背后操纵一切,事半功倍。
可在这一刻,她把之前的所有想法都推翻了。
她不得不承认,带着几百人就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的,真的是雁儿。
带兵杀到戎国投降,斩下戎国可汗头颅的人,也是雁儿。
许雁,绝不是那种能够任人控制的。
欧阳丞相的眼神缓缓放在一旁骄傲地看着许雁的欧阳昭身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罢了,事已至此,她又能做什么呢
?雁儿带回来的那几万大军还在外头呢,
螳臂当车的事情,她可不会做。
这时候做了,欧阳家的基业,就会毁在她的手里了。
欧阳丞相心中明白,如果许雁未来也忌惮世家的话,世家怕是真的要急流勇退了。
不然的话,只会鸡飞蛋打一场空,迎来灭顶之灾。
踏进金銮殿的时候。
坐在皇位上的人施施然的望了过来,看到许雁身后的众人,嘲讽的说道:“朕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都成了欧阳家的走狗。”
随后又看向欧阳昭,“昭儿......”
话未说完,便沉默了。
她知道,昭儿向来是有主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