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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伯看着面前沉睡的雄虫。

陷入沉睡后,脸上虚假的微笑早已消失。塔伯伸手轻抚对方紧蹙的眉眼。

就算是陷入沉睡中,对方也时刻处于紧绷的状态。这一点塔伯早有所察觉。他并不认为,雄虫的生活环境里会有什么危机。

这种在睡眠中仍旧处于警戒状态的模样,跟军雌别无二致。

这也是为什么塔伯始终不愿承认沈晖真实身份的原因。

“...”塔伯将沈晖抱在怀中,目光一刻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

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塔伯清晰的认知到这一点。我并没有撕下他的所有伪装。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将沈在自己身边,他会有很多的时间了解他。

渐渐的,头脑中的疼痛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忽视的疲惫。身体在发出呐喊——它需要休息。

塔伯闭上眼,昏暗中发出的声响异常突兀。银白色的骨翅将两虫严丝合缝的包裹在其中。

——————

一切都出乎沈晖的意料。

沈晖看着面前的幼崽,熟悉的面容让他一下就认出对方。

这是幼年时期的塔伯中将。沈晖的心中有太多的顾虑和疑问。

为什么进入识海内,没有看到塔伯中将的精神图景。现在的情况公告,更像是处于塔伯中将的回忆之中。

沈晖看着对方板起脸,故作成熟的模样。幼年时期的塔伯中将,情绪并没有做到收放自如。反而是将所有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意识到这段回忆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情况后。沈晖这才开始打量四周。

这一打量,沈晖发现周围的装潢可谓算的上奢靡。有些物品沈晖对此还十分眼熟,他曾经在安格斯的宫殿里见过相同的。或者说,安格斯阁下的宫殿里的装潢,是完全按照这里的一比一复刻的。

这里,是塔伯在首都星上的家。

“不要紧张。”塔伯悄悄给自己打气,尖耳轻轻抖了抖。

“塔伯。”是低沉的警告声。

“在的,雌父。”塔伯反射性的回复。

可对方没有回应。气氛一时间凝固。

塔伯克制住想要抓耳垂的冲动,重新开口。

“在的,家主。”

“嗯。跟我去见安格。”跟先前见过的卡佩家主相比,面前的卡佩家主的气质更加外放。硬要让沈晖说的话,虽然卡佩家主的容貌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但明眼虫就是能看出,二者之间的区别。

塔伯努力控制自己喜悦的心情,但闪闪发光的大眼睛还是出卖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畸形。

在两虫短暂的交流中,沈晖得出结论。布莱克·卡佩与塔伯中将的相处模式,不像是亲子关系。更像是上下属。

“等会见到安格后,塔伯,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嗯。”

“等会安格会问你这段时间去哪,你要怎么回答。”

“我跟奥德一起去玩了。”

“你跟梅迪奇家的那个异端倒是相处不错。”

“...”

伴随着两虫一问一答的讯问模式,两虫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还没等布莱克敲门,伴随着轻快的语调,门被先一步的打开。

“快快快,先进来。”开门的虫是安格斯,他笑着弯下腰抱起塔比。

“塔比,让雄父亲亲。”安格斯的脸贴着塔伯的脸蛋。

布莱克无奈一笑,这时候的他,是一只很好的雌父。

“您太溺爱幼崽了。”

“胡说,”安格斯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要我说,是你对幼崽太过于严苛。”

安格斯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塔伯坐下。雌虫幼崽依恋于雄父的怀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雄父,我已经长大了。”塔伯低声说。

安格斯被逗得哈哈大笑。

“是谁家长大的幼崽,还会在雄父的怀里呀,还偷偷的脸红了。”

“塔比,快跟雄父说说,这段时间里你又去哪玩了?”

只有在你面前,塔伯才会装作是幼崽的模样。布莱克脸上挂着微笑。安格斯永远都无法想到,面前只到他大腿处的塔伯,已经可以毫不眨眼的将c级兽巢里的异兽屠戮殆尽。

因此,安格斯也无法意识到。塔伯的精神力识海波动感已经远远超出正常雌虫的范围。

S级对于其他雌虫来说,是莫大的荣耀。这代表着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跨越阶级。但对于卡佩虫来说,却是生命倒计时的信号。

历代以来,S级的卡佩虫无一不英年早逝。死于识海狂暴,或死于子嗣手中。

塔伯的情况,更是前所未有的严重。布莱克有种预感,塔伯无法等到自己子嗣成长,就会死在自己的手中。就算是将塔伯丢入异兽巢中,尽可能耗空精神力。可塔伯的症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缓解。

...还是太早了。布莱克看着亲密的父子。为了卡佩,布莱克可以做到在塔伯陷入精神力狂暴时,毫不犹豫的将对方除去。

同样,为了塔伯,为了安格斯,布莱克也愿意为塔伯寻找一线生机。

但这样,就会打破安格斯对于家庭的幻想。打破他和塔伯一起维持的美好的表象。

鲜血与苦痛才是浇灌卡佩虫成长的唯一解药,也是卡佩家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这才是所有雄虫远离卡佩虫根源。

这也是为什么,卡佩虫永远无法得到自己的挚爱。本就是欺骗获得平静,怎么可能一直持续。

每一只卡佩虫都会亲手打破自己构筑的假象。

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沈晖的内心却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是他的大脑在疯狂作响。

异常。

有上次看过阿尔瓦的记忆,沈晖对于自己的能力有些模糊的猜测。他所能看到的记忆,大概是对方深埋于识海之中,不愿提及的痛苦回忆。

或许,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会是重点。

“安格,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布莱克走到安格斯身旁坐下,握住安格斯的手。

安格斯下意识的回握,他笑着转头看向自己的雌君。

“嗯?怎么了?”

“塔伯这段时间,会去多兰星一趟。”

安格斯面上的笑立刻消失,他遮住塔伯的眼睛,没有让幼崽看见自己生气的表情。

“我不同意。”安格斯冷脸。

“安格,这是我们卡佩一族的传统。当年,我就是这样找到你的。”

“布莱,伟大的虫皇陛下终于把你整疯了?你竟然会让塔比去多兰星,你明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还有,当年的你我,可不是在多兰星上遇见的。你不要偷换概念。”

“他必须去。”

“必须?给我一个必须去的理由。”安格斯强忍内心的愤怒。

“塔伯,你来说。”

手心有些发痒,幼小的手轻轻拉开遮挡在面前的手。塔伯看着安格斯,一本正经的开口。

“因为我喜欢的雄虫,他就在多兰星。”

“喜...喜欢的雄虫?”安格斯瞪大双眼。

塔伯点点头,捏捏自己的耳垂。塔伯中将在说谎,沈晖想。

但这样拙劣的演技,却能轻而易举的欺骗面前的雄虫。安格斯阁下真的被布莱克家主和塔伯中将的保护的很好。

“那我跟塔比一起去。”

“不可以。”一大一小的声音。

“福克斯正等着你自己送上门。”布莱克道,“雌虫幼崽在多兰星上,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安格不要太过担心。”

“雄父,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好。”

随着安格斯的话语落下,眼前的场景砰的一声,碎散开来。

漆黑之中,沈晖看到幼崽的身影。就如同当初在模拟识海时看到的那般,幼崽警惕的看着自己。

【恶心的雄虫。】

塔伯中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浓稠到让虫无法挣脱。

恶意与敌意,将塔伯中将的识海完全包裹。

淡金色的触角蔓延开来。

“我才不会是外面那只懦弱的家伙,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屈服。”幼崽恶意满满,动作轻盈,不过眨眼间,就来到沈晖面前。

“怎么不攻击?是觉得我不会打你?我可不是外面的那只虫。”

幼崽歪头,摸了一把触角。仿佛被虫从精神触摸,战栗感让沈晖有一瞬间的愣神。

幼崽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端倪,他歪头,啧了一声。

“诶?不是吧,真有你这么蠢的雄虫?”

竟然将连接自己识海的触角也延伸出来。

见沈晖没有说话,幼崽也渐渐失去耐心。他重重的捏了一下对方的触角。

沈晖眉头都没有皱,但那股酥麻感依然残留在体内。

幼崽丧失兴趣的放下触角。认认真真的打量沈晖。

“喂,你真的喜欢我?”幼崽抬头看着沈晖,这种需要抬头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沈晖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幼崽,变成了跟自己一样高的少年虫。

少年虫随意的撩起耳边的碎发,食指挑起沈晖的下巴。

“...”沈晖转头不去看。

“啧。”少年虫强硬的掰住沈晖的下颚,让他直视自己,“回答,我的耐心有限。”

下颚的力道越来越重,可沈晖依旧没有回复。

“看上雄虫就算了,怎么还是胆小虫?”少年虫愈发不满,随后恶意一笑,“好吧,那就送你一份大礼咯。”

少年虫用力一推,沈晖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陷入昏暗之前,沈晖看见少年虫充满恶意的笑,以及——

“承受不住的话,早点退出吧。自以为是的拯救者。”

“我,塔伯·卡佩,不会承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