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澄心里“咯噔”一声,快速看了周景宴一眼。
他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正闲闲的浏览着手机上的新闻。
“沈行之!”赵西澄冷声说,“你要我说几遍,我们之间不可能,这三年来我是很感激你,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对你有感情,你一直舔着脸打电话过来,可不可笑?”
那头静了下来,连带呼吸声都微弱到听不见。
周景宴在一旁打字的声音倒是忙碌到不停。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那天我……”
“没有!”赵西澄连忙打断他,“你不说我都忘了,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周景宴在你身边?西西,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赢不过他!”沈行之突然厉声开口。
“是!”赵西澄跟着大声说,“你赢不了他,各方面都赢不了他,事业相貌学历家境你自己说有哪一样是赢得了他的?”
“更何况你现在公司出了事,作为朋友,我奉劝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
赵西澄眼眶倏尔一热,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左手默默的拽紧自己的衣摆,“我说的够清楚了吗?听明白了?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沈行之又安静了下来,电话里只余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片刻后,赵西澄不准备再等,正要挂电话。
原本正在看手机的周景宴突然扑了过来,将她压在了地毯上,手机掉落滑了出去。
不等赵西澄反应,他笑着说了声:“乖女孩。”
紧接着捧住她的脑袋,不顾她的挣扎狠狠的吻了下来。
赵西澄猛地睁大眼,立即挣扎起来,试图将人推开,当然都是徒劳。
她想到还未挂断电话的手机,这里的一切声响都会一丝不漏的传过去,便消停下来死鱼一样的任他予取予求。
但她这样完全的配合并不是周景宴想要的,他起了恶劣的心理,故意啃咬起她的嘴唇,一边伸手往她腰部轻轻掐了下。
直到听到她痛苦的哼声,才终于满意的松开了她。
额头相抵,望着她眼底屈辱的神色。
周景宴拿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我们重新开始,我说真的。”
……
等周景宴终于放开她时,抛远的手机已经变黑屏,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中断。
而这之后沈行之没再来找过她。
赵西澄也将他的联系方式拉入了黑名单,她想沈行之的情况应该不会好,但是也不敢去打听。
她给姜落回了电话。
姜落对她做的决定简直匪夷所思,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西西,你这是舍小我成全大我?”
赵西澄没解释,毕竟换谁来都会是这个反应。
总归是朋友,见赵西澄情绪不佳,姜落也不敢多埋汰,只嘱咐她自己多小心,平时接触的时候多握些周景宴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
接着又想起要事。
“然然怎么办?他一直吵着闹着着要见你。”
赵西澄撑着额头,“你帮我和他解释下吧,就说我最近忙,等空下来了我去看他。”
“他现在也有自己的认知,我这么说他肯定觉得我是在唬他,除了你,他还吵着要沈行之来看他。”
“别让他和沈行之见面!”赵西澄立即道。
“西西,他是不是威胁你了?”姜落见她反应这般激烈,声音凝重道。
“没有,我就是累了。”赵西澄不想让姜落知道太多,免得之后也被波及。
姜落叹口气,“西西,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都不要为自己做的决定感到后悔。”
不会后悔吗?
晚上十一点,赵西澄刚洗漱完准备上床,手机里突然进来一条消息。
唐晚发过来的,后面附带了一个地址。
赵西澄听了下客厅的动静,周景宴似乎不在。
她隐隐猜出唐晚的意思,连忙下床换衣服出了门。
这是市内时下最火的一家酒吧,因为在某个当红影视剧里出现过而一炮走红,因此成了不少人慕名而来的网红地。
赵西澄一个人在那转着酒杯,一边发了一条消息。
没多久便收到了回应。
她看了眼,随后起身往二楼走。
过道上也都是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赵西澄尽量避着他们爬上楼梯。
二楼比下面安静了稍许,上边都是些卡座,还有包厢。
饮酒作乐的男女见她独自一人过来,视线纷纷若有若无的往她身上打量。
她手搭着栏杆驻足片刻,没想到等待的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赵西澄朝那头看了几秒,移动脚步走过去。
唐晚今天一改往日的风格,穿了件清新风格的海蓝色吊带裙,凹凸有致的身形被妥帖的包裹住,黑色长发随意的披散下来,小清新中又不失性感。
她今天很大胆,没有戴帽子,虽然酒吧灯光黑暗,但也不是没有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性。
只是脸色泛着潮红,明显是酒醉过后的状态,半个身子站不住般的挂在周景宴身上。
周景宴立在一处,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就像身上挂着的不是个活生生的人一般。
白衬衫有些皱起来,领口下方还残留着点血迹。
赵西澄再一看他们脚边的碎酒瓶子,立马理清了现场的情况。
就在这时酒吧经理打着电话匆匆赶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服务员和保安,从他狗腿的姿态中可以看出应该是有人在知会他什么。
果然通话一结束,他就小心翼翼的凑到周景宴身边,讨好的去搭话。
赵西澄的距离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内容,只能看到沈周景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脸色,他颇为不耐的一蹙眉,紧接着将不知道还是否清醒的唐晚一捞,转身要出来。
只是向前的脚步动了没几下又倏地停住了。
难得的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慌尴尬的表情,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又给彻底抹平。
他走到赵西澄跟前,冷淡的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她目光轻飘飘往唐晚身上一落,不知道真醉假醉,此刻还牢牢的攀着沈周景宴的脖子,细长白皙的胳膊挂在上头,遮了半张脸。
“正好路过,”她抱着胳膊要笑不笑的,“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