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更近了。”一个看不清身影的男人在光影参差的沥青路上急速奔驰,他步伐迈的极大,像是碧空下海潮的起落,又像是破闸的狂龙,每一次踏足都有宛如轰鸣的落雷在身边炸响,这个男人戴着一个红黑色的麒麟面具,看不清确切的面容,但那对异色的眼瞳中却有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火焰与狰狞。
男人的纵越,奔袭,在周边引起强烈的狂风,吹的树木晃荡不停,仔细看去,一条手臂粗的锁链自他肩膀延伸至后方数十米,而锁链的末端,赫然是一具锈迹斑驳的青铜棺材,那具棺材极重,随着拖拽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嘈杂,在地面上拉出一路的火花与碎渣,可偏偏是这小山似的棺材,在男人的牵引却下显得轻若无物。
这个宛如战时冲阵一般的男子,便是顺着气息追袭而来的袁承瑾了,在他的感知中,尽管掳走袁憕嫤人还没有停下,但那个属于黑金国度的灵魂正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随着奔跑,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眼睛越来越炽亮,火焰化作鼓槌,一阵阵不停的咚咚声自他的心脏喷薄而出,袁承瑾感受着心脏的律动,磅礴的力量宛如无尽的海啸。
他太急不可耐了,一想到马上就要追到那群该死的杂碎,愤怒的火焰就愈发的怒火中烧。
“快一点!再快一点!”袁承瑾无声的呢喃着,先前的事情耽误了他太多时间,现在,他必须将那些耗掉的给追寻回来,那S+级的血脉,仅属于袁承瑾的,可以并肩龙王的血脉,在此时被迅速唤醒、点燃。
自开学觉醒以来,他从未完全点燃过血脉,他不知到这样不顾一切的燃烧会有什么后果,他也不想管这样会有什么后果,他只知道有一个人就在前方的不远处,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正等着他,他已经做错很多事情了,现在,在近在咫尺的结果,他不能容许再有任何一件错事的出现!
袁憕嫤自诩为是一头不知所谓的野狗,他又何尝不是呢,那么既然都是随时会死掉的畜生,那就奔跑吧,拼尽全力的去奔跑,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至于坟墓?那是安良者的归宿。
野狗从来都不需要坟墓!一路狂奔到腐烂就好!
秋凝带着杨怀英和陈梦期来到欲格的仓库,两人气喘吁吁的坐下修整,一路不停地前进,三个人中只有秋凝能坚持,虽然这期间秋凝已经因为为他们放慢了很多速度,但他们还是累的精疲力尽。
“秋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杨怀英靠在箱子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秋凝微微吐了口气,这一路的奔跑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不知怎的,从先前修整开始自己就有种心悸的感觉,原先她以为是长时间奔跑而导致的,但现在停下来后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发浓重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夏日的乌云一样,黑压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分钟后,我们离开这里。”她将袁憕嫤摔在一边,眸子里的思绪急转
“好。”两人点头
两人喘了口气修整过来,这时陈梦期拿着剁骨刀对秋凝说:“秋姐,做药剂的话,我们要现在在这里弄死她吗。”
秋凝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就这么放着,我怕会节外生枝。”
“好吧,我看她很厉害的,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能学到她的拳法。”陈梦期有些可惜的说
“你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人家的功夫。”杨怀英笑骂了一句,想到先前对战时的情形也有点脊背发凉
“就这样,走吧。”秋凝点点头说
几人来到仓库外,杨怀英回头望了一眼,还是忍不住说:“秋姐,老大真的不见了吗。”
“估计早跑路了吧。”秋凝耸耸肩长出一口气说
“哦。”陈梦期这时挠了挠头,看着天突然说:“你们说今晚还会下雨吗?”
“刚才不是才下过了吗,怎么也该缓一段时间吧。”杨怀英回答
“怎么了?”秋凝看着陈梦期疑惑的神情说
“你们没有听到雷声吗,好像越来越大了。”陈梦期眨眨眼说
“雷声?”秋凝和杨怀英一下子愣住了,有雷声吗?他们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好像是有点轰隆轰隆的声响
“运气没这么衰吧。”杨怀英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这声音陈梦期没说时他还没注意,他一说反而听得越来越清楚了,赶着趟的钻进他的耳朵,就好像有什么在向他们迅速靠近一样
杨怀英抬头看了看天空,雷雨后的天空分外清爽,宛如一幅宁静而美丽的画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洗涤过一般。
“这怎么可能下雨,跑太快耳鸣了吧。”杨怀英说
秋凝听着耳边的声音微微皱眉,她下意识的抬头,净色的月亮正高高悬挂,温柔的洒下和煦的白辉,为地面披上一层银色的轻纱,怎么看都没有半点乌云的踪迹。
“难不成我幻听了?”陈梦期疑惑地眨眨眼,看着这月明星稀的天空实在不是像要下雨的样子。
轰隆……轰隆……
是雷声没错,秋凝闭目凝神听了一会,越来越清晰的雷声在她脑海中解构,重组。
咚……咚……
“脚步声。”她睁眼下意识的喃喃道
“脚步声?秋姐你才是幻听了吧。”杨怀英笑了笑,以为秋凝在开玩笑
“不,是脚步声!”秋凝立马睁大了眼睛,只见一道氤氲的气浪正从脚边迅速飘来
“像雷声的脚步?那个叫袁承瑾的好像有点……”陈梦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巨大的轰鸣声所打断
几人心头一惊,迅速朝传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个黑点越来越清晰,半息过后,他们看见一个周身缠绕着煞气与狰狞的男人从过道上宛如雷霆一样奔袭而来,他的面具冷肃庄严,而一下子引起他们注意的,是那一对填满了愤怒的……紫金瞳。
“我要扒了你们的皮!”男人吐出的话语宛如风暴与天雷一般炸在了他们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