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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里爬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螃蟹,大大小小什么都有,但都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五分钱团脐儿。

对于这个名字,最出名的可能要数老郭的我是黑社会里的段子了。

于:您倒不怕当五分钱花喽?郭:你见过团脐的五分?于:亏您还能看出团脐来!

至于种类,什么和尚蟹,粗纹厚腿蟹,四齿大额蟹等等等等。

“刚才我掰开了一个,还真肥,都是黄。”说着,王海华戴着手套又从桶里抓出来了一个,一掰两开,露出的蟹黄随着汁水流了出来。

“嗯,还不错啊,当钓饵也许可以。”敖海源看完说到。

王海华抓了一把沙子放到蟹桶里,又从海边捡了一个矿泉水瓶,灌了一瓶海水。

至于那些生蚝肉,各自用海水洗干净后空净海水,各自带回家速冻。

天已经开始擦黑,几人道别后各自回了家。

回到家中,敖海源就钻进卫生间,生蚝肉倒在地上,冲洗一番后,找出来几张报纸,蚝肉一块一块的放在报纸上,让报纸充分吸干水分,然后装进一个密封袋,平放进冰箱下层。

李建颖娘仨已经吃完饭了,敖慕之和敖博兮在书房写作业,李建颖则在一边拿本书在看。

当初给这俩龙凤胎起名时,可把老敖脑子烧坏了。

名字得飒,还得国风,还不能和其他的重名。

就如网上那个着名的笑话:子轩和紫轩打架,撞上了子涵和梓涵,可欣、可馨、可歆跑过来劝架,撞到了若曦,若溪和若熙....子睿和紫瑞跑过去找班干部浩然,昊然,浩宇与宇豪。大家一起拉开了子轩和紫轩,扶起了子涵和梓涵,雨萱、宇琪、雨涵拿来药品帮大家处理伤口,最后子轩、紫轩、梓涵和子涵在大家的劝导下握手言和。

老师要是不去德云社进修个半年的绕口令都念不了花名册。

最后老敖还是翻了一下离骚,找出一句:“两美其必合兮,孰信修而慕之?思九州之博大兮,岂惟是其有女?”从中摘出慕之博兮作为儿女的名字。

借口上厕所的机会,敖慕之钻进了厕所,眼巴巴的看着老爹整理生蚝肉。

老敖自然明白小敖内心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跟着一起去钓鱼。

这小子从6岁起就跟着自己去海边,不过都是比较安全的地方,随着年龄的增大,也适当的带着他上船或者去一些有挑战性的地方。

总的来说战绩不错,个人最大的记录是一条四斤半的海鲈。

那天自己把鱼拴在鱼竿上,愣是从小区门口走了回来,还特意从小区里的游乐场绕了好几圈,专门找小朋友们炫耀。

瘾大是真的,但是没有老婆发话,他也不敢随便带儿子出去浪。毕竟再开学初三了,学习还是第一位的。

老敖看着自己儿子期盼的小眼神儿,脑袋一摆眼睛一转:你去问你妈!

小敖一皱眉眼睛一撇:你咋不去?

老敖叹口气眼皮一搭:我不敢你信吗?

小敖嘴角翘起:呵,啥也不是!

李建颖就这么在厕所门口看着爷俩无声的飙戏。

“看够了吗?出来继续写作业!”

唉~小敖叹口气继续回去写作业。

这会儿敖海源可不敢过去打搅。

时间很快就来到约定出钓的日子。

东西装船,确认所带的钓饵,钓具一应齐备。

发动走人。

这次还是敖海源开船。

“源哥,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早就把游艇驾驶证考了。”船头的刘冬雪半躺着说到。

“那是,源哥要是没本儿,咱们就只能玩儿岸钓了。”

船行并不快,毕竟天黑不得眼。正常20分钟的路程足足开了40分钟才到。

这片礁石盘区位于名山的背后,海域水深在20米左右,海底的环境错综复杂。满布礁石的海底形成无数的洞穴,鱼咬钩之后很容易钻洞,这样也就会造成线组摩擦礁石导致断线。

结合探鱼器和雾气的提示,这片水域绝对有大鱼存在。而且雾气浓郁,但是并不集中,而且几乎不怎么移动。

水流非常的缓慢,比较适合下锚钓定点。船上的锚绳还是足够长的,铁锚入水后很快固定住了船只。

几人准备好就开竿下钩了。

今天敖海源准备的是一支2.4米的h枪柄竿主钓,搭配一个AbU的REcoRd No.60鼓轮,改装了一个球柄加长单摇臂。一根2.4mh枪柄备用,搭配一个国产仿洗马路的2000小金牛。

天平下一枚9003型6倍加强的4\/0血槽宽腹曲柄钩,由于担心挂底,敖海源用的是舍弃铅组,挂环下用的是自制的鹅卵石坠,即便中鱼后挂底,只要一拉,鹅卵石就丢了,不污染环境也不会增加成本还不会影响正常的垂钓。

挂虾,敖海源习惯尾挂法,钩穿虾的扇形尾巴稍微前面一点,让虾弓形的身体离开钓钩,这样,入水后能使它在水中活动.虾饵被主线牵动悬浮在水的中下层,随着水的微微流动在水中颤动,鱼在咬钩之前看到虾饵在水中活动的形状,误认为到口的猎物想逃走,便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而被钓上来。

扭开一个夜光棒插到竿尖的夜光棒卡座上,鹅卵石坠带着钩线沉到底,绷紧了竿尖。

不多时,竿尖开始轻微的颤动。

抓起鱼竿往上扬,水下传来的力道不大,估摸着有个8两到1斤左右的样子。

“这么快就中鱼了?”老刘坐在敖海源的右侧船尾的位置。

“感觉像黑头,不大。”敖海源感受着下方的力道。

很快鱼就被拉到了水面,借助船上的灯光,果然是一条一斤左右的黑头。

黑头的学名叫许氏平鮋,在我们国家的黄海渤海东海都有分布,每年的5-12月份都可以钓,最爽的时间是9月往后,越冷鱼越大,越冷鱼越肥。

“这就算开竿了啊!”用钳子把钩子从鱼嘴里摘出来,拇指食指抠着鱼嘴下颌扔到冰箱里。

这块钓点确实不错,但是起竿一定要准时,否则极大可能就是挂底。

开钓已经接近一个小时了,鱼口不少,但是挂底也不少。

简单统计了一下,每人至少损失3个以上的钓组。

黑头没少钓,但是石斑却一直没见到。

之前有那么疑似的几口,可以最后以断线告终。

起锚换点,现在是退潮期,敖海源行船也不敢过分的浪,一边看着鱼探一边观察着海面。

在往东缓慢开了有十分钟左右,忽然鱼探发出滴滴的响声。

鱼探提示鱼群的同时,敖海源再次发现了相对浓郁的雾气。

这处雾气比刚才还大还浓。

停船下锚,船随着海流正好停在了雾气的正上方。

刚下竿没多久,船头王海华的竿子有了动静。

竿稍迅速点动几下,瞬间一个大弯腰。

王海华迅速抓起竿子,惊喜的叫到:“好重!大家伙!”

在王海华的手里竿子已经弯成极大的弧度,虽然提不动,但是竿稍还是时不时重重的点动几下扎向海里。

他的装备是枪柄竿子加水滴,轮子是雷灞,4号pe线。平时用来玩儿轻雷和海钓的,这个时候对付水下的大物明显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从中鱼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竿稍从最初还有点儿动静到现在完全没有动静了,提也提不动,就像挂底一样。

王海华开始不耐烦了,抱怨着嘟囔到:“怕不是刚才就是中地球吧。”说着手裹上毛巾就想把线拽断。

敖海源立刻拦住他,“别拽,也有可能是钻礁石了,刚才竿子的表现绝对是吃口,先放着等一下吧。”

王海华等待的功夫,其他人也开始中鱼了。

这次中鱼的是老刘,他抓住竿子迅速顶在肚子上,一下一下的扬竿收线。

很快,老刘感到水下的鱼没有了大幅挣扎的力道,只有自身的重量,偶尔的小挣扎也翻不了大浪。

随着线杯上的线不断回收,水下的大鱼也逐渐露出了真容。

在船上照明灯的照耀下,一条体长椭圆,从头到尾有数条浅色横带的大鱼在水面无力的挣扎。

“卧槽,真的是石斑。”王海华大声叫到。

敖海源提着大抄网挤了过来,顺着鱼头一下子就将石斑鱼抄了进来。

石斑入舱又是一阵欢呼雀跃。

“石斑鱼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儿,这个走了另外一个就会来占窝,现在开始落潮了,很可能会迎来一波咬口高潮期。”老刘重新挂饵对着几人说到。

果真如此,随后开始有人中鱼。

唯独王海华的那根儿竿子始终没有动静,看着大伙儿相继中鱼,王海华心里这个急啊!

就在他忍不住想断线的时候,他的竿子再度迎来一个大弯腰。

这次王海华没有再给水下之物任何机会,拼着断竿断线的危险,奋力把鱼拉离了海底。

竿如满弓,鱼线紧绷。众人的心也随着王海华收线来回起伏。

也许是过于紧张,王海华很快就喊救命了。“源哥,快来帮忙,我没力气了。”

敖海源快速接过钓竿,的确分量不轻。左手稳稳托住钓竿,右手不断的收着线。雷灞水滴并没有把星形钮完全锁死。收2米又出去2米,时间就在这么来来回回的博弈中度过。

“还有谁想来过瘾?我也累了。”有好机会大家过瘾体验一下,王海源也用上了累了的理由。

“钩的牢吗?会不会遛跑了?”老刘担心的问道。

“不会,感觉钩的很牢,很有可能深喉了。要不早就跑了。”敖海源想了一下说到。

“那好,我先来。”扔下自己的钓竿,老刘自告奋勇先来。

接过敖海源手里的竿子,老刘感受到极大的分量先喊了一句爽,起起落落几个回合后就把位置让给了其他人。

每人都轮着过了一下遛巨物的瘾,最后敖海源再次接手遛鱼,小小的过了一把大鱼巨物的瘾。“海华,你过来接手吧,鱼没什么力气了,准备起鱼。”

王海华接手自己的竿子,随着最后的爆发,巨物终于来到了水面。

一个巨大黝黑的身体转着圈的游到了水面,终于还是翻了白肚皮。

“巨物啊!好大的石斑,怕不是有二三十斤了吧?”王海华眉开眼笑的说到。

石斑鱼属于底栖鱼种,随着水深迅速变浅,它的内脏会随着失压而往外吐。

但是这条鱼由于是拉锯战式的从海底被拉上来,再加上水深并不是特别深,所以肠胃并没有吐出。

“拿抄网,拿抄网。”众人七嘴八舌。

这条大鱼进抄网后还有一大截尾巴露在外边,三个人连拉带拽的把大石斑拉上了船。

“哈哈,哈哈,爽!”王海华看着大石斑傻笑着。

把大石斑也放进活鱼舱后,活鱼舱就再也放不下其他的鱼了。得亏这条船加大了活鱼舱的容积,要不这条罕见的巨物回去就得死翘翘了。

折腾一番,时间已经临近午夜了。潮水也退的差不多了。

暂且休战!

把钓箱往后一推,敖海源枕着救生衣就躺在了船头的甲板上。

远离城市的喧嚣,没有了光污染的夜空此时独自散发着美丽。

“有位摄影家曾经说过,人类对星空的渴望,是写在基因里的。星辰大海的诱惑永远不会过时。”敖海源喃喃的说道。

旁边的王海华听到深表赞同。

一旁的老刘说道,“我们小时候,城市没有这么多璀璨的灯光,那到了晚上,真的是漫天星辰。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此时的夜空,通透,繁星闪烁,一带白色的星云在夜色的天穹上形成一个宽宽的弧度,从高空落向海的尽头。壮观!美丽!

虽然不是第一次夜钓,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夜空,王海源还是掏出手机,用不同的模式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

移动的过程中,刘冬雪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自嗨锅。

“来,每人一份儿,先吃,吃饱了好继续开工。”

“要说现在科技发达是真方便,过去我们钓鱼可没有这待遇,简单的对付一口就得了,哪像现在,还有热饭吃。”老刘边吃边说到。

众人吃完之后垃圾也都没乱扔,而是放到船舱里的大纸箱子。作为海洋相关的工作者,他们对海的感情要比一般人深得多,所以在环保方面也做的很细。

吃饱喝足,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咱们是钓到早上回去还是现在回去?”敖海源问到

“必须到早上,爆钓还不爆的彻底一些。”几个人叫道。

也许是大鱼折腾把其他鱼都吓跑了,虽然海面有雾气,但是没有口儿,好半天没有动静。

潮水开始涨,敖海源起锚看着鱼探和海面雾气继续慢慢的开。

当船行至一处后,敖海源发现此处雾气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大,但是比较平均,而且雾气有移动的迹象,速度并不快。

看了一眼鱼探,发现水底结构不是很复杂。

下锚定点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