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是不回来不行啊,她这前脚走,后脚小皇帝就是被夏霸给控制得死死的,硬是发出了几条让人看不懂的政令。”
“那夏霸人如其名,本就是霸道非常,身为太后的哥哥老是想着和太后争权夺利。学那夏禹大人多好,明哲保身,低调做人,从不约雷池半路,天天在家里养鸟听戏岂不快哉。”
“这你却不懂了,夏禹大人朝中党羽怕是比夏霸还多,只是这些人都以夏禹为尊,没有他的命令大伙儿连谁是同道中人都不知道。你看着吧,要是哪天这夏霸捅出个天大的篓子出来,那就是夏禹接过这首辅大臣的时候了。”
“不过照我说,还是三大人夏禹最为明智,从不问政治,也没有听说朝中有他的什么党羽,平日里就只是操持一些事关民生的事情。”
“嗨,这你就不懂了,听说都是三夫人的主意。要说这三夫人可是一个传奇,据坊间传言,这三夫人年过四十但容貌却是一点都不输太后,而且见识高远,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唉,若是太后能像这三夫人一般自重便好。”
“那可不是。”闲聊的人都压低了声音说:“人们都说帝少母壮朝政必然出事。说得也对啊,你看啊,年纪轻轻就守寡,试想偌大的宫殿之中夜夜独自一人,谁顶得住?你看着五郎六郎现在得蒙宠信,现在当真是权倾朝野,也就是夏霸敢跟他们对着干一下,其他人谁不是看到他们都退着走的?”
“这算是后宫干政么?唉,哪里想到这男子的天下竟是被一女子玩弄在掌心之中。那太后手段狠辣,但有谁敢忤逆均是二话不说便被乱棍打死,现在朝中谁还敢说真话?你看这洪灾和旱灾的,太后若不是出巡一下怕是都见不到实情。”
“我就听说太后回来的路上可是一路杀官员杀过来的,听说南部有的郡县官府之中都快没人办公了,全被一窝给端了。”
“活该啊,谁让他们天天鱼肉百姓,恶人还是需要恶人来磨。”
“就是不知道那五郎六郎什么来头,天天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也没见的貌美如花?太后天生丽质怎么会喜欢这种糙货。”
“嘿,这你不在局中如何知道其中滋味呢?嘿嘿。”
“嘿嘿,也是啊,不过,等等,我说夜公子,我看你的模样倒是和那五六郎颇为相似啊。”
夜豪悲从中来道:“两位是在说我长得丑么?”
“哈哈哪里?哪里?夜公子再丑那也比我们这两老货英俊上十分。”
夜豪苦涩一笑,不再答话。
两茶客见怪不怪,他们知道这位白衣夜公子就是这样,不用理他便好。
那天夜豪杀出军营之后便是心灰意冷,曾经的爱妻已然成为他人妇,此刻更是坐拥面首夜夜享乐,自己哪里还有出现的必要?本就想干脆浪迹天涯,但不知为何心中一直有股不甘之意,隐隐有种不得不去完成的责任萦绕心头,可细细去品味去搜寻,却完全拿捏不到要点。
于是便是官道上漫无目的,不辨东西的走走停停,半月有余却是发现路上流民渐少,再走半月却是发现依然来到了京城之中。心中更是大悲,每每想到夏相思便是心如刀割,但要远离此种伤心之地却又似被什么东西拉扯住,徘徊几回,干脆便是留了下来。
入夜时分,于一官府之家中分几次偷取了千两白银当做日常用度。夜豪的身手自然是无人察觉,而那官员的钱财多为贪腐而来,钱财忽然不翼而飞却哪里敢伸张,只当是上天警告,日后反倒变得清正廉洁,成为一代佳话,却不知终究追溯起来还是夜豪的功劳。
日后,夜豪漫步在京城之中,刻意避免去往皇宫方向,一日路过一颇大的茶馆,索性便是走进去听一些八卦,却不料这一听似是可以环节心中之愁苦,加上茶馆中戏曲变化多样,艺人个个技艺精湛,便是舍不得走了。从此便是天天混迹于茶馆之中,渐渐成了茶馆中的名人。
茶馆老板曾是做镖客生意的,走南闯北颇喜欢结交奇人异士,认明夜豪便是请他喝酒喝茶,却不料这一喝却是喝出了一个宝贝门道来。
夜豪竟然对茶十分的上到,无论是普洱、花茶、龙井、肉桂乌龙、小种红茶、碧螺春等无一不熟,且对其中的滋味描绘得惟妙惟肖,最妙的是,这位夜公子对普通人对茶叶的追求十分了解。最能够被大众接受的便是苦尽甘来,多泡之后韵味更浓。
茶馆老板按着夜豪的建议在茶馆之中的大壶茶之外再添上小杯手工泡,却不料一推出便是反向火热,到得后来茶馆老板干脆全听夜豪的,设下雅座,开办戏班,将闹市之中那些戏子打扮之后推上舞台,再加上泡小杯茶的茶座,登时火爆京城,一个月便是连开了三家店,一家比一家火爆。
不过夜豪终究还是选了最偏僻的那一家,茶馆老板大手一挥将这茶馆直接送给了夜豪,只要其不断给他出点子就行。夜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多点子,什么买一送一,节日活动,拉客优惠,茶酒联名活动,弄得“天下第一茶楼”成了其代名词,老板干脆直接将茶楼改成了这个名字。一时间权贵云集,成为京城风尚。
夜豪不去管茶馆老板,只是在自己的茶馆中呆坐,足足坐上一年有余。茶客都不知道这白衣公子才是茶馆老板,他们只是觉得这个公子很奇怪,但也很好相处,所以谁都看到了他,却谁也没真正的去在意他。
夜豪喜欢这种感觉,至少他渐渐的感觉不那么糟糕了,甚至有点迷失。直到他一天天听着太后的八卦,听到他越发的悲苦。
“公子你有心事?”茶馆老板在请教夜豪有关茶水的事后忽然问。
“何以见得?”夜豪回应。
“你眉宇之中的忧愁我见得多了,多半是男女之事。”茶馆老板说:“公子你看上谁家的闺女亦或者喜欢上哪家的楼凤,我陈某托公子的福,现在在京城之中也算有一点门路和脸面的人,我大可帮你说媒,亦或者帮你买下一日的楼凤任君品尝,只要公子你开口即可,切不要见外。”
夜豪长叹一声说:“怕是陈大哥你都没有办法啊。”
“你该不会是有家人流落到了宫中吧?”陈老板忽然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