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
有时候七月真的觉得挺无助的,特别是在双方基础信息的知情程度不对等的情况下,显然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沟通。
因为听了半天两人之间的对话,七月依旧没怎么听明白到底是什么个事情。
作为当事人的阿浔与沈沂,却还在那里不停的争论。
慕双白这会儿也从飞剑上走了下来,当然他做的与围观的几人不同,他是想要直接上前劝架,不过迅速被季徊给迅速的拦住了去路:“慕仙长还是不要掺和进他人的恩怨中会比较好。”
七月闻言立刻点头附议:“就算到最后,他们也不会感激你的。”
关于这一点,玄星河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提到过了,慕双白太容易会因为他人的感受或是安危,受到影响,并将其揽到自己身上。
而这么做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人对慕双白的太过依赖,以及慕双白因为要顾虑他人而活的更累。
后续只要慕双白有做的任何一点,不符合他在他人心中的形象,甚至会被一些忘恩负义的家伙所记恨。
可太阳只要自己耀眼就好了。
不论是温暖缱绻还是过分灼热,那都是太阳,太阳只需要随心所欲的对待世间的一切,全然不需要因为他人的一两句闲言碎语而改变自己;
只有月亮才会庇护一切,在漆黑幽静的黑夜,用那柔和的光驱散黑暗,用那不算强烈的光为迷途的他人指引方向,庇佑世间万物生灵。
有时候他们这些马甲真的在想,薄夜深和慕双白,到底谁是太阳,谁才是月亮呢。
……
“够了。”
阿浔的声音拉回了七月的思绪,同时也凝聚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那些从地上费劲爬了起来的四人。
沈沂也被弄得有些烦躁,但面对阿浔,他只能忍着脾气说道:“那你想如何?”
“哼,恶人就是恶人,恶根是拔除不了的。”
说完这话,阿浔冷笑了一声,继续口不择言的说道:“死到临头的时候才知道悔改,想要为之前的所作所为做出补偿,那不过是迫不得已装出来的迁善黜恶而已。”
沈沂闻言垂了垂眸,不由得苦笑一声:“你倒是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
“……”
阿浔没有回话,她从未想将所有的事情说开,她只想一直维持着栖云涧的现状。
可是沈沂却一直想要改变这一切。
当然他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为了所谓的赎罪和补偿,不如说是为了摆脱鲛人的诅咒。
眼看着阿浔与沈沂都不再多言,但是气氛依旧满是火药味,稍微知晓了一些其中缘由的七月等人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其实完全不知情的木十七等人,反倒是想问些什么,但是对于打不过的沈沂,以及负伤的同伴。
与其说是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知晓他们被骗来这里的理由,不如说是赶紧跑路会比较好。
他们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但是七月一行人,本就是午餐后才前往的河边,后来又在百年后停留了许久。
虽然换算成现世的时间,其实总归也没几个时辰,但是再加上路上的时间,以及在城主府的逗留,现在外面的天色早就黑了下来。
所以他们打算趁其不备逃走的时候,七月立刻想要出言阻拦。
结果不出所料的根本没人听七月把话说完,所以没拦住人的七月立刻追了出去。
当然可想而知的七月追了出去,那赫连羡之和季徊也赶忙追了上去:“等等我们,小月牙!”
眼看着七人就这么三三两两的跑出城主府,反倒是慕双白没有任何动作。
倒也不是他不想去救那四个被无辜骗到栖云涧的人,但是他觉得当年的玄星河,都能轻易对付的鱼人怪物,并且轻易地以一敌百。
那以七月他们的修为,大概率也没多少问题,而且现在,慕双白其实还有更多的……
“小公子为何还要留在这里,你难道不追去看看吗?”
或许是慕双白的毫无作为,引起了阿浔与沈沂的注意,还在争执的两人都停下了话语,转而看向了他。
慕双白抿了抿唇,淡淡的一笑:“比起她们,我对你们的过往更感兴趣。”
听到慕双白的话,阿浔不由得瞪了一眼沈沂,要不是他的故意插手,他们早就应该了解到百年前的真相,也不会有眼前这个突然询问当年事情的步骤。
“简而言之,”被瞪了一眼的沈沂避开了阿浔的视线,转而看向了慕双白,“我几世前杀了她,而她又诅咒了我,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栖云涧,至于那些鱼人怪物,只是我为了……”
看出了沈沂的犹豫,慕双白帮忙补充道:“祭坛吗?”
听到慕双白的话,不仅仅是沈沂,甚至连一旁不愿多说的阿浔,都不由得将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看样子你知道的,比我们想象中要多的多。”
“所以,”慕双白闻言笑容更甚,歪头的瞬间黑发滑落,“两位也不要在和我演戏了吧。”
阿浔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还是继续不知所谓的开口道:“小公子这是何意。”
“你们之间的关系,明明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差,或者说,因为有着同样的目的,所以你们不得不与对方合作。”
慕双白一边说,一边踏上了飞剑,似乎并不打算继续逗留下去。
当然在御剑追上七月他们之前,还不忘转头低头看向,依旧在城主府内站着的两人:“阿浔,你其实并非是鱼之浔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