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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薄司墨下场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只是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总之先去找守澄姑娘问问吧。”

违和感最强的算是白皎皎,她这会儿已经拉着薄司韵走在了最前面,企图甩开身后的整个队伍:“我和韵儿去就好了,你们不必都跟着。”

眼看着黎明的反应最为迟钝,这会儿还凑在薄司墨的身边和他聊天,直接拉上他就要追上白皎皎她们:“我有点担心那个大小姐惹出什么事,黎兄你跟我走一趟。”

“可是薄姑娘在,应该不会……”

还不等黎明把话说完,已经被宁凉生拽着走了。

其实宁凉生带着黎明离开前,还给薄夜深也使了几个眼色,但都被薄夜深选择性的给忽视了。

走远到了一处长廊的宁凉生,看着仍旧一动不动待在原地的薄夜深,真的有些无语,正想着再走一趟去拽他,就被一旁的白皎皎给拦了下来:“算了,随薄夜深的便吧,反正他的存在感也不高。”

“所以。”

看出白皎皎和宁凉生两人,似乎是故意拉着他们陆续离开,但是神经大条的黎明,至今还是没能彻底反应过来:“你们拽我们到底干嘛?”

三道目光同时集中到了黎明的身上,看得黎明有些别扭的企图后退。

“你真的感觉不到奉挽仙身上的古怪吗?”“你真没感觉奉挽仙对薄司墨有意思吗?”

白皎皎和宁凉生几乎异口同声,然而关注点却在完全不同的方向。

深怕这俩又要争执起来,薄司韵干脆提前喊停:“走了,去找守澄姑娘吧,我记得天衍宗的大部分弟子,都在对面的那一片擂台处。”

*

那边的四人已经各怀心思的离开,而留在原地的薄夜深,却完全不在乎面前的一切。

只见他就这么找了个位置坐下,拉着星月兔研究起了玲珑骰。

星月兔:……

星月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薄夜深对面任何事,都能做到安之若素、处之泰然的境界,但真的不觉得薄司墨和奉、不是,花入岁目前的气氛很是古怪么。

没发现其他四个孩子都已经临阵脱逃,你到底怎么耐着性子留在原地的。

它可一点也不觉得,以薄夜深的观察力和感知力,能察觉不到这几乎溢于言表的异常,毕竟连身为当事人的薄司墨都,一副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企图离开,却被纠缠的尴尬模样。

“别看他们了。”

似是注意到星月兔并没有听自己说话,薄夜深伸手在它的小脑袋上敲了敲,让它转而看自己:“让我看看你如何使用的这本命法宝如何。”

星月兔这会儿才回神,想起来它还要帮忙算戏班子的动向,不过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是擂台旁的看台处。

这人来人往的,多少有些太光明正大,让星月兔有些纠结。

它从没用过卜术,深怕这动静和玄星河第一次用命术的时候一样大,干脆摇头拒绝了薄夜深的建议,小声在他的耳畔嘀咕道:“回去再说吧,我怕动静太大了。”

“也是。”

听到星月兔的话,薄夜深倒也没再继续要求。

只不过眼看着星月兔,就这么被他轻易地带偏了话题,薄夜深心下只觉得眼前的小兔子,实在是笨得可爱,干脆坐在那儿看它鼓捣那堆玲珑骰。

不过一半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到了薄司墨他们身上。

……

薄司墨和花入岁所在的距离,薄夜深坐着的位置并不算太远,但也没有到那种能直接听清谈话的地步。

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同窗们,都一个个的弃他而去,只留下在一旁逗兔子的弟弟,薄司墨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目光转向了身边人身上。

对于眼前的奉挽仙,他们所共同经历的,也就只有三年前的奉铃村事件。

虽说薄司墨和奉挽仙因为修为都处于同一境界,偶尔上课也能遇上,但终归男女之防、身份之别,不会让他们有太多的交流。

相较于薄司墨,奉挽仙应该和黎明的关系更好。

但是对于奉挽仙的目光,薄司墨要说没察觉是不可能的。

可真根本不像是奉挽仙的作风。

他甚至连被人夺舍和走火入魔都想到,也不觉得以奉挽仙这三年,在修真学院完全暴露了本性的样子,能真的如最近表现出的那般心悦他,于是干脆把这件事说开:“奉姑娘这几日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嘛?”

披着奉挽仙外表的花入岁,还是那副眉眼盈盈的姿态,透着一股根本不会出现在奉挽仙身上的温婉。

薄司墨将一切尽收眼底,不易察觉的沉了沉眼眸,将原本还在手上把玩的折扇合拢,随之收入了袖口处,让两只手都腾了出来。

注意到薄司墨的姿态,花入岁只是挑了挑眉,倒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行为,继续保持着眼前的僵峙不下。

她虽说也有自己的私心,但这次的目的并非是薄司墨,而且也实在是没想到,奉挽仙身边这群人能如此敏锐。

她不过是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薄司墨,想看看他中的蛛毒对蛊虫的影响,究竟到了哪种地步,就迎来了眼前这种即将掉马的危机感,难道是表现得太过明显直白了么。

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快要掐进肉里,隐约还能看到皮肤下暴起的青筋,像是在极力压制和克制着些什么似的。

却在发现眼前人又开始走神,目光呆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司墨这才放弃般的松开了手,叹了一口气后轻声低语道:“……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明显了么。”

“嗯?”

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的花入岁,根本没听薄司墨说了什么,只得疑惑地询问道:“你有说什么吗?”

又看了她一眼,薄司墨终是没打算识破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见薄司墨和花入岁的谈话,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点到为止,而那边的四人也带着守澄回来。

薄夜深抱起了还在研究玲珑骰的星月兔,朝着他们汇合:“走吧,我们去看看蓬莱之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