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知道,”白皎皎点头应答着星月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好奇的询问起来,“不过、这大晚上的,你找奉挽仙是要干嘛。”
仰头盯着白皎皎,见她一副“不说就不带路”的架势,颇为无奈,只好斟酌着措辞的开口道:“就是薄司墨的蛛毒,之前在学院里,奉挽仙获取了一些信息,我就来详细问一下细节……”
“薄大哥的蛛毒。”
这倒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毕竟已经拖了好几年,算算时间也快六年了吧。
不过看星月兔有些心虚的小模样,白皎皎组织着语言询问道:“是薄夜深让你来问的吗?”
这倒也不能怪白皎皎多心,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
况且星月兔与薄夜深,还并未真正的缔结契约。
只是回忆着这六年来相处的时光,其实对星月兔产生这种疑虑完全没必要。
毕竟它真的是个笨蛋,反倒是奉挽仙……
虽然已经相处了有三年之久,但是她可是个槐鬼,而且一开始也的确欺骗了他们。
而且这三年来也不算多少熟络,她有点担心眼前的小兔子会被骗。
强撑着小脸回答着白皎皎的问题,星月兔觉得自己身为兔子,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面部表情,可以供她观察:“算是吧。”
听到星月兔的回答,白皎皎如此想着,直接一把抱起了它,一边朝里走一边开口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星月兔:……
其实它想要自己去,而且白皎皎在场的话,很多事情都无法直接询问,特别是和花入岁有关的。
但是现在拒绝白皎皎,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她那莫名其妙的洞察力,总会用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如果被她察觉到了异样,可不是它希望的结果。
秉着“就当是先知晓奉挽仙所在地”的想法,被白皎皎带到了一间有些偏僻的房屋外。
“就是这里了。”
听到白皎皎的话,星月兔立刻从她的怀里跳了下来,一蹦一跳的朝着房门走去。
只是还不等它踹门,房门却从里面很自然的被推开了。
只见奉挽仙瞥了一眼地上的星月兔,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白皎皎,困惑地歪了歪头,不紧不慢的开口询问道:“你们大晚上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平淡的、疏离的、冷漠的,她可不记得奉挽仙是这样的性子。
白皎皎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反倒是星月兔,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在原地蹦了蹦,企图引起奉挽仙的注意力:“找你聊聊,关于薄司墨身上蛛毒的事情。”
“这样啊。”
微微欠身,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星月兔,随后往一旁退出一条路来:“先进来坐会儿吧,我给你们准备些茶水。”
仔细的观察着奉挽仙的反应,白皎皎强压着心中的疑虑,想着应该是自己想的太多:“那就打扰了。”
随着奉挽仙的脚步走进了她的屋内,白皎皎很快找了个凳子坐在木桌旁,星月兔还是习惯性的跳到了木桌上。
很快在一旁的横桌上泡好了茶,端着琢盘走了过来:“尝尝味道,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竟然还是花茶呢。”
闻着花香,品着甜腻。
白皎皎的眼睛有些亮亮的,随后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花茶上。
朝着被花茶吸引的白皎皎笑了笑,奉挽仙将吹落的发丝,往耳后轻轻地捋了捋:“你能喜欢就好。”
因为有白皎皎在场,所以星月兔的问题基本上也无关痛痒。
当然奉挽仙的回答,也算得上中规中矩,与之前的说辞基本相似,只是表述方式却全然不同。
直到时间差不多,星月兔这才结束了问话,白皎皎见状干脆抱起了星月兔道别。
“那早些休息吧。”
被白皎皎抱在怀里,翻身趴在她的肩上,看着立于门口,朝着他们微笑挥手告别的奉挽仙,星月兔皱了皱眉。
等走出了一段路,白皎皎才将星月兔放下:“你都问出什么来了。”
光顾着喝花茶的白皎皎,完全没有听到星月兔和奉挽仙之间的对话。
“我也不知道,还要回去找薄夜深商量呢。”
含含糊糊的打着马虎眼,自觉敷衍着白皎皎,星月兔催促着想要与她道别:“时间很晚了,后天就是门派大比,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好吧。”
反正也没什么事要做,白皎皎点了点头,语气里倒是透着担忧:“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需要本小姐送你吗?”
“不必不必。”
终于目送走了白皎皎,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星月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朝着奉挽仙所在的方向原路返回。
……
奉挽仙此刻正在房间里,整理着刚刚用过的茶壶和茶盏,突然一道声音从窗口处响起:“喂。”
顺着声音的视线看去,只见窗户已经被彻底打开。
一个红衣白发的少年,就这么斜靠在窗框上,血红的眼眸默默注视着她,平淡到有股超然物外的感觉。
明明从未见过他,熟悉感却迎面扑来:“你是……”
“果然,”星月直接翻过窗框,朝着木桌旁的少女缓步靠近,周身几近实质化的妖气,带起了妖冶的光晕,“你不是奉挽仙。”
他现在的这副人样,可没少在奉挽仙面前露面。
“是么,被识破了呢。”
听到星月的话,她也没有狡辩,只是笑着用指尖,往脸上点了点:“原来是她的同族么。”
不悦的皱了皱眉,星月反驳道:“我可不是山林精怪。”
就像是蛇蜕皮一样,她脸上的皮肤就这么脱落,随意的掉到了地上。
而那张人皮面具后面的脸,是对星月而言相对熟悉的脸。
特别是那嘴角,颇有辨识度的美人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