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木头上和夺目鸟斗法,可真是九死一生的场面。
下面有疯魔的浪潮,还有鱼怪探头、伸出魔爪,上头有能用翅膀拍死人的锦翅。
它们还会趁你分身乏术,或者命悬一线时啄走你的眼珠子。
夺目鸟本就没有眼睛,性情暴躁,倘若不小心划破了夺来的眼珠子,它们会愤怒地用爪子将你扯个稀碎。
白姝画手里拿着破阵神器,一扎一个准,顺便收集锦翅速腾时掉落下来的漂亮羽毛,往空间里丢。
镇南星见状,丢给她一整只死鸟。
白姝画吓得差点没站稳,用手接住肯定费老大劲,干脆直接就收进空间去了,“俺先替你存着!”
镇南星抽空回答:“送你了!”
荆颜暗暗懊恼,他怎么没想到?
后来荆颜就小心了些,争取不破坏夺目鸟的一身羽毛,给留个全尸。
怒潮褪去,没能如愿的夺目鸟也逃了,留下一堆或疲惫或挂彩的神仙们。
朱颜主动上前,要替白姝画包扎伤口。
白姝画表示不用,自己给自己清理、上药,然后去帮其他人。
荆颜等上仙自然没挂彩,只是耗费不少灵力。
镇南星一声“坏了”,吓得大伙差点拔剑,结果并没有敌军来袭,而是他又要变身了……
白姝画眼睁睁地看着糟老头子变成十六七的少年,也是一脸懵。
“哎哟,怎么长大了?”
镇南星也很奇怪,以前都是七八岁的模样,这次怎么变大了一倍?
他探测一番,发现这具身体已经十九岁,只是长了张娃娃脸,看着仿佛十六七。
白姝画见他对着海水照个不停,问:“您没受伤吧?”
镇南星摇头,懵懵的的少年脸上带着几许稚气,看着就没有糟老头子智慧,反倒添了几分纯真无邪。
“这鬼地方,邪门的很!”
镇南星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他不太习惯这副模样。
荆颜如临大敌,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故意抬手,唤白姝画:“过来。”
白姝画注意到他手上有夺目鸟留下的抓痕,连忙问:“要不要敷点药?”
“这里不用,倒是其他地方,恐怕需要。”
他意有所指,眼睛却没离开过白姝画。
“哪儿?”
白姝画小脸一红,是她咬伤的地方吗?
隔着衣服她都能想象到他胸前有牙印。还好荆颜躲得快,不然就咬伤他脖子了。
易玲突然指着上方,惊讶道:“快看,有彩虹!”
荆颜:“借你的法宝一用。”
白姝画将破阵神器递给他,荆颜又道:“此处阵法薄弱,我去去就来。”
镇南星替他护法,荆颜将“天空”凿开一个洞。
众仙合力,终于撕开一个口子。
荆颜施法护住白姝画,眸中带有不明情愫。
白姝画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结果却是施法送她出去。
镇南星也想留下来,但八位上仙都拒绝了。
白姝画对着瘦弱不少的镇南星,也是不习惯,但她有问题想知道。
“他们要做什么?”
镇南星变少年模样后衣服宽松了不少,他也没打算现在换,闻言,道:“恐怕要处理一下被撕毁的协议。”
原来渔幽岛和天界签了协议,在它结界松动时,就代表着欢迎天界来客。
他们来此地,得到渔幽岛的馈赠,同时在此损耗的灵力,也被渔幽岛所吸收。
是一个互惠互利的过程。
没想到渔幽岛突然“发疯”,竟然是有人蓄意破坏协议,白姝画有点担心留下来的八位上仙。
尤其是荆颜。
此次来渔幽岛历练,天界有几十人受伤,还有几个葬身大海,成了渔幽岛的“大餐”。
他们的灵力会被渔幽岛吸干,身体会被鱼怪分食……
白姝画略感疲惫,一言不发地躺在聚灵石床上,突然想起荆颜送自己的顶级聚灵石。
石床是白色的,功效微弱,而这块紫色聚灵石,她只稍微打坐片刻,就体会到了其中的奥妙。
匆匆赶往叟灵宫灵植园,此处灵气浓郁,很适合修炼。
灵蝶和灵蜂也聚拢到她身边,随着灵力波动起舞。
老顾过来看了一眼,便默默走开了。
待白姝画回去的路上,见到年哥儿,却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如何得知他是你……你父亲?”
竟然是卢晟?白姝画不敢置信地看着年哥儿。
“斗阳仙君他知道我从前在凡间的名字,还送我一方和从前一模一样的砚台。”
年哥儿说的,是他儿时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正是父亲所赠。
可如今时过境迁,年哥儿也不好意思称他为父亲,以免有攀附的嫌疑。
可对于母亲,他从未想过身份上是否悬殊,只想着一定要相认,这一点年哥儿自己也没发现。
白姝画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一个母亲,一个父亲?好怪异!
“那你……”
“母亲放心,我还如从前那般,是母亲的儿子,其他的,就当是上辈子的事。”
其实年哥儿想说的是,他就算想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卢晟仙君恐怕也不需要。
他可是斗阳仙君,有实力,有家世……
最重要的是,往事已矣,每个上仙至少下界数十次,见面不可能都要攀一回亲戚吧。
年哥儿想着,他是不需要自己的。
白姝画不一样,她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就心疼得哭了,她每次见到自己,都开心得不得了。
这才是需要他的样子,年哥儿很高兴!他也需要母亲。
他大概是不太需要父亲的。
生身父亲重权利,养父(亲叔叔)待他比父亲要好,但也仿佛……可有可无的样子。
白姝画松了一口气,却见年哥儿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娘亲在,年哥儿什么都不怕。”
白姝画欣慰地点头,“说起来我有件事跟你讲。”
“母亲请讲。”
“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老头,啊不,我最近新结识的朋友,叫做镇南星,你应该听过。”
“嗯嗯!略有耳闻。”
“我发现他有返老还童的神功,就是不太可控的样子,我想个法子,让你拜他为师,如何?”
这……年哥儿迟疑了,不是他怀疑母亲有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而是他觉得无功不受禄。
他不想让白姝画为此付出太多。
“其实儿子已经习惯了,这副模样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