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蓝鸢已经开始欢欢喜喜挑战利品,还眼巴巴地看着七公主,使得对方不得不让人送来两千两。
七公主一下连长孙鸿雁那个废物也恨上了。
陆蓝鸢不仅得了战利品,又得皇后赏赐,可真是大丰收啊!
她喜形于色,美滋滋的小模样把娴妃逗乐了。
太熹帝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的慕容初晓,不由得握紧了娴妃的手。
皇后发现两人的互动,脸色难看了一瞬,只看了一眼七公主,吓得少女白了脸色。
完了!她今天闯了大祸了……
百花宴的最后,皇后要赏几个送礼送到她心坎上的,其中就有一幅观音像。
没想到又是那陆碗碗,这可真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皇后本以为是娘家人的杰作,没想到……偏偏还要再赏她一回。
这真是她过得最糟心的一次生辰宴!
*
事后琥烲来讨画,并将上次赢得的彩头送给陆蓝鸢。
以及一套白玉画笔,外加一个要求。
“你要我的画?拿去挂哪里?”
“挂房中,日日欣赏。”
“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自恋。”
一个男人,在房中挂自己的画像,不敢想……
琥烲抬眼,目光深邃,“挂你屋内。”
“什么?”
陆蓝鸢立刻拒绝,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凭什么挂个男人像?
“挂在鹄璃国,你的屋内。”
“就那小山洞?没必要吧。”
她曾经住的那屋子,黑漆漆活像个山洞般。
“我给你准备了新的房间。”
“谢了,我也不打算过去住,不用费那个劲装饰。”
“你不去?那我的命你也不管了吗?”
“啥?”
陆蓝鸢掏掏自己的耳朵,“我耳朵坏了还是你脑袋进水了?你要我的血,还,还说得好像我的责任一样。”
“你若不救我,就是谋杀亲夫。”
“什么?”
陆蓝鸢一下提高分贝,琥烲学她掏了掏耳朵。
“我和你都那样了,按照你们沣国的规矩,你不嫁我,就得去庵里做尼姑。”
“我们哪样?”
陆蓝鸢想撕了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好好一个帅哥,长了张臭嘴。
“你敢说出去?”
琥烲挑眉,“为何不敢?”
“说你吸血,说你是怪物?”
“说你是药人,还是说你是夫人?”
“你……”
陆蓝鸢气得要死,扑上去挠他,琥烲一把抱住“送上门”的小女子,咬上她的耳朵。
陆蓝鸢不争气地红了脸,琥烲顺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不轻不重地,厮磨……
“你可愿意让我吃一辈子?”
“不愿意!”
陆蓝鸢好气又好笑,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吸血鬼”?
“那我让你吃。”
“……”
她想堵住他的嘴,然后就……堵住了。
直到琥烲推开她,偏过脸喘着粗气,她才有点后怕地起身,离他远一点。
这人……反应好大,咳咳。
陆蓝鸢有点想撂挑子,这个目标可能会要命!
【呜呜,我会不会死在他床上?】
【不会的主人,最多几日下不了床】
【……你可真会安慰人,栓q!!!】
陆蓝鸢甩掉那些怪异的念头,“我打算开一间绣坊,你这些,就当入股了。”
陆蓝鸢前前后后收了琥烲不少礼物,实在太贵重,她觉得多少应该回报一下他。
“好。”
他答应得太干脆,陆蓝鸢有片刻呆滞。
琥烲好笑地问:“后悔了?”
“怎会?我以为你多少推辞一番。”
“你我之间,不必推辞。”
“……”
陆蓝鸢打算开一家“锦绣坊”,名字虽然普通,但这家绣坊与别家不同。
无家可归的女子手艺过关可以提供食宿补贴。
学徒做出来的成品如果被人买了,也可以拿到分成。
这两条,使得她的锦绣坊很受欢迎。
绣品除了帕子等小玩意,成衣这块要求比较高,走中高端路线,因而她请来的几个女师傅都是相当有经验的。
娴妃听闻此事,又派人送来一万两。
陆蓝鸢虽然和自己的母亲接触的时日不多,但母女俩的感情不比旁人家少,这让她更有动力赚钱了。
倘若往后弟弟需要扶持——登上高位,或者需要帮助,她也能尽自己的一份力。
其实她最担心的还是娴妃,因为她看得出来,娘亲并不喜欢那个地方,但要逃离深宫,谈何容易。
为今之计,只有自己先变大变强,再想其他。
原本以为做生意只需要顾忌一下竞争对手,没想到王家时时刻刻盯着自己,陆蓝鸢的锦绣坊刚打出点名头,就有人来闹事。
“她宋氏生是我王家的人,死是我王家的鬼!你们凭什么不让宋氏跟我走?”
这是王家旁支的一个无赖,吃喝嫖赌的混混子。
“王老四,宋氏已经同你和离了,你凭什么让她跟你走?”
和宋氏亲近的姐妹立刻替她喊话,围观人群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要不是你们锦绣坊不做人,她宋氏敢跟老子和离吗?我看你们就是一群见不得别人好的下贱娼妇……”
“王老四你嘴巴放干净点!”
“分明是你不做人,宋姐姐才不得不离了家,离你而去,否则哪个女人有安生日子不过,要和离……”
王老四一口痰吐在地上,“呸!不要脸的小娼妇,老子找宋氏关你什么事?宋氏这么能耐,让她出来和我对峙呀!”
宋氏不敢出来,王老四骂骂咧咧一个多时辰才走。
锦绣坊一时间又成了走街串巷的谈资。
宋氏怕得要死,怕王老四抓她回去,又怕王老四毁了锦绣坊名声,害她被赶走。
一下想不开,差点上吊,最后被人救下。
事情闹大了,陆蓝鸢也来了。
她亲自见了宋氏。
“宋家姐姐。”
“东家,是我的过错,您别赶我走。”
宋氏扑通一声跪下了,一个劲磕头。
陆蓝鸢一个眼神,傲雪制止了她。
“姑娘问你,你好好答话。”
傲雪冷漠的嗓音有莫名的安抚能力,宋氏擦一把眼泪,不安地跪着听候发落。
“王老四与你已然和离,他突然找上门来闹事,是他的过错,你不必担心,我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陆蓝鸢让人扶她起来,宋氏才慢慢把事情说清楚。
“我,我娘家人都不在了,只剩一个弟弟,王老四他想让我把正妻的位置让给他的,他的相好。”
“还要我的嫁妆……若非我那弟弟在外读书,有些名气,他定是要给我一封休书的。”
“我不愿自请下堂,用一半嫁妆换了和离书。”
宋氏抹了一把泪,剩下的嫁妆实际上也没有来时的一半了。她还要供弟弟读书。
陆蓝鸢没说话,一旁的女掌柜怒道:“八成是贼心不死,还惦记你剩下的钱财!”
“不行的,我弟弟读书,往后还要娶媳妇,我已经和离了,绝不能再没了那一半嫁妆。”
宋氏顺着又哭了起来。
陆蓝鸢这才说话:“恐怕他不仅图你的钱,还想毁了咱们铺子的名声。”
宋氏骇了一跳,“那王老四就是个混子,赖皮!那……这可如何是好?”
王老四再闹下去,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别慌,他有嘴,咱们也有,而且有更多张嘴。”
陆蓝鸢让掌柜的每天派一两个人出去,遇上打听的就说上几句,一来二去,同情宋氏的就比骂她的多了起来。
王老四再来一回,变聪明了,不闹事也不骂人,竟然抱着孩子来求宋氏可怜可怜他们。
宋氏气得半死,“那不是我的孩儿!我可怜的闺女早就没了。”
掌柜的一听这话,立刻同那王老四对峙。
“你宠妾灭妻,让正妻给外室让位,还有脸让一个和离妇给你钱财,养你和外室的孩子?”
“可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简直道德败坏,骇人听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