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
阮锦制止了她的动作,冷声道:“我们现在在侯府,不是我们自己的院子了。”
春桃瘪了嘴,垂着头道:“我知道了。”
她只是,只是给小姐鸣不平而已。
这个江园区区一个庶子,这样对她家小姐讲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个侯府的世子呢。
“你啊你,你的性子给改改,不能太急了。”
阮锦望着门口,幽幽道:“太急了就会被人抓到把柄。”
春桃急忙认错道:“春桃知道错了,下次下次我忍住!”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确实太急了,这件事小姐也说了好几次。
阮锦松了神色,柔声道:“你自己知道就好,你去看看外面有几个侍女?”
春桃点点头,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回来了。
她关上房门,回道:“回小姐,一共有十个侍女,人倒是挺多的。”
阮锦换下了自己的面纱,道:“还行,这个林氏没有让我难堪。估计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春桃走近了些,有些生气的说道:“但是刚刚我出去的时候,问她们各自负责什么的时候,她们一句话都不讲,言语之间,很不耐烦。”
阮锦温暖的手放在了春桃的手上,眼神温柔,语气和缓:“你忘记了,我们最开始在侯府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不过是回到了原点罢了,不过都是眼皮子浅的下人,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再说了,我们在这里也待不多久,就当她们不存在就好了。”
春桃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那位侯夫人,真的会帮我们吗?”
阮锦坚定的点头道:“她会的。”
只要她能够自由。
她手里有一些她母亲留下的嫁妆,没有被继母顺走的。
但是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如今她继母在侯府掌握了大权,按理说她的嫁妆应该就是她母亲留下的嫁妆的。
但是她以前年少无知,自卑怯懦,以为继母是真的喜欢自己,所以被她哄着把大半的嫁妆的都给了她。
想到这里,阮锦捏紧了拳头。眼神冰冷。
如今她手里的东西,刚好够她生活而已。
她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荣盛侯府,离开燕京,自己一个人生活。
但是燕京的管辖严格,一个人没有路引和凭证,根本哪里都去不了,更不要说她是一个女子了,更是寸步难行。
若是有长庆侯夫人的帮助,她已经能够顺利的离开燕京。
她离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她母亲的家乡的看看。
她常常的听说母亲说起江南的秀美,烟雨朦胧的小镇,以及那河边的小树,河上的船......
在梦里那样的美好的江南,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呢。
她叹了叹气,对着春桃说道:“你去歇息吧,我一个人就行。”
春桃摇摇头:“我帮小姐擦了药再走。”
小姐的脸本来就不好,这个还是侯爷突然大发善心,请了大夫给小姐看脸的时候,给的药膏。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小姐的脸,还是这个样子。
阮锦摆摆手道:“不擦了,我这张脸,反正也治不好,只能这样了。”
春桃看着阮锦落寞的样子,鼓舞道:“小姐,万一能治好呢,又不浪费我们的时间,我来替你擦擦,你坐着不动就好了。”
阮锦闭上眼睛,“好吧。”
见小姐接受了,春桃急忙拿起旁边的药膏,细致的敷在了阮锦的脸上。
......
江园一出门后,就去了林氏的院子里,没有等林氏开口,他抢先说道:“我不会跟这个阮锦生孩子,母亲,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林氏看着江园气势汹汹的来了,急忙站了起来,双手扶住了江园,柔声道:“我知道,那个阮锦的面容,确实不好看,给我儿添堵了,但是没有办法,你父亲今天说啊,那个荣盛侯,可是能够帮助你入仕的,他的丈人就是丞相,跟皇上走得近,这要是他去在皇上美言几句,皇上就能直接下命令,让江辞介把世子的位置让给你啊。”
她拉着江园坐了下来,细细的跟他说着。
江辞介现在已经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在朝中没有亲信,独身一人。
这个时候,江园再站出来,世子的位置不就是江园的嘛。到时候丞相、荣盛侯再把话一说。
林氏已经能预见以后了。
但是江园的表情不是冷漠,这些东西,他都听烂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话语。
好像不当上这个世子,他整个人生都失败一样。
“我要岁岁。你知道的 ,我看见你的人了。”
他没有回林氏的话,而是自己说自己的。
林氏拉着的手一僵。
她本来是打算让那个什么岁岁进府的,但是说迟了一步,那人已经被秦妈妈赶走了,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不行,不能让江园知道。
她假意答应着,“好好好,我知道你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岁岁,我派人去找,你还是安心待在府里,至少这两个月,安分点,府里若是进新人,不好看。你娘的脸也不好看。”
江园闻言,满意了不少,脸上这才变得柔和起来。
他雀跃道:“那就好,一两个月,我等得起,但是我不会去阮锦的房里睡觉的。”
他还以为林氏要强迫他,但是林氏并没有,而是随他去了,只要不要闹的外面去,随他怎么过。
她本来想着一两个月怀上孩子,现在看来,还是算了,看着江园的样子,怕是普通的女子也不会要。
她还是等找到那个岁岁吧。
江园走后,她吩咐手里的人道:“一定要找到那个岁岁,她一个弱女子,还带着一个老母,能走多远?”
......
又过了几日,江辞介吩咐出去的人得了消息,确实有人不在南疆。
不过不是将军,而是副将。
江辞介垂眉道:“是陈传吗?”
副将有两位,一个陈传,一个罗战。
报信的人点点头:“是陈传。”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不希望从别人嘴里听到。”
“是!”
江辞介看了看手里的卷宗,放下来站到了窗边。
他现在虽然是皇城司的的指使。但是并无官位,也不被大家知道,所用之人甚少。
按照时间来看,应该快了。
从南疆到燕京,一月足矣。
他得派人在燕京百十里处都安着人看着。
恐怕,陈传带的人,已经要到燕京了。
瑞王和李飞要出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