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姜柔还是开始了在忠义侯府管家的日子。
她每日早早的就起来看账本,看侯府每日的花销,检查以往一年的花销。
没想到居然花销这么大。
她拉来周氏留下来的人问,得到回答说账本没有错,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周氏管家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过的,姜柔暗暗思考。
总不能她现在管家,就把大家生活的水平拉低吧。
她再仔细算了算,侯府现在账面上,只有几千两现银,这只够侯府撑一个月的。
乡下那些庄子、田地要等年底才能交上银钱了,姜柔怎么算,侯府都撑不到那个时候。
算了,还是用自己嫁妆撑一会吧,等年底了,侯府就有钱了。
姜柔这么想着,让荷花拿起自己库房的钥匙,选点什么东西换成银两。
周氏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堆满了笑容,“姜柔真的去换了?”
旁边的鸳鸯回道:“回夫人,钱大妈妈说的,没有假的才是。”
周氏坐在塌具上,背上垫着厚厚的褥子,上面铺着金贵的皮毛,她细细抿着才送来的雨前龙井,半晌才开口道:“你跟钱大妈妈说说,以后姜柔问起侯府的线,一律说没有。”
鸳鸯点头答应,“这世子夫人不会发现吗?”
周氏嗤笑一声,“她怎么会发现,她现在爱博予爱的不得了,发现了也会硬吞下去的。”
放在茶杯后,周氏又想到,“这几日姜柔来找我,你就说我身体不好,不宜受到叨扰。”
鸳鸯上去给周氏捏着肩,服侍着她吃茶,这世子夫人真可怜,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日子。
她作为周氏身边的人,太清楚周氏的手段,她就像一个笑面虎,表面上对你好,实际上在你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她吃下肚了。
姜柔还真是这几天想要找周氏问问题,但是去周氏的齐寿院,总是被周氏身边的大丫鬟鸳鸯拦下来,说周氏前几日感染的风寒,身体不适,起不来床,姜柔只好作罢。
只能问周氏留下来人。
不过还好有徐博予每晚跟她厮磨,让她不至于太难受。
她想想,至少她是世子夫人了。
不像姜芜,只是个没有功名的书生的妻子。
算上来只是个平民。
她又想起了顾家那一穷二白的家,根本没有家需要管。
而自己还能管整个忠义侯府,还有实权,比起姜芜来说,要好上太多了。
芙蓉则暗暗的都把这些告诉了姜芜。
早在芙蓉不再是姜柔身边的大丫鬟的时候,就被荷花嘲讽虐待的时候,姜芜就派引泉帮助了她。
芙蓉就一直记在心里,刚好姜芜需要一个能递给她消息的人,于是她就选中芙蓉了。
姜芜可没有忘记忠义侯府对她所做的一切。
上一世的她,就跟现在的姜柔一样,不过,她跟姜柔有一些不同,姜柔和徐博予是俩情相悦的,而徐博予是不喜欢她的。
所以尽管周氏第三天就把管家的任务交给她,徐博予身边的人还是心里不服从。
至少姜柔不用面对徐博予的为难,她还是好做一些。
上一世周氏也是这样,她和徐博予成婚之后,就突然生病了,半分管家之力都没有了。她也不好再去打扰她。
没想到,她后面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周氏计划好的,为的就是把的嫁妆,变成她周氏的东西。
还好她学过管家,就算刚开始看不出来周氏的诡计,但是后面还是看出来了,所以周氏后面才会那样对她!
因为姜芜不再是一个受她摆布的媳妇了,她要找一个更听话的媳妇……
听着芙蓉说的,姜柔心里居然半分疑惑,她就觉得好笑。
她这个妹妹,怕是俩辈子所有心眼,都来对付她和长门侯府了。
怎么一进忠义侯府,就跟一个傻白甜似的,恨不得巴巴给忠义侯府送钱。
周氏的人,她半分不疑惑,直接就信,该说她真诚呢还是愚蠢呢?
希望她嫁妆没有的时候,不要哭到长门侯府去。
她要狠狠报上一世的仇。
一直跟着自己的引泉和引流也被忠义侯府关着。
堂堂忠义侯府,行的全是不轨作乱之事!
忠义侯也全然不管,任凭后宅阴暗。
他只要周氏能给他银钱,供他打点上下用。
姜芜这才知道,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原来那些被忠义侯府悄悄用的钱,全部给了康王豢养私兵。
她在查那些银钱的时候,才被发现。自己发现忠义侯府的阴谋后,整个忠义侯府,就把她软禁起来了,不给她吃,只给她水喝。
现在,姜芜只想好好的,让忠义侯府身败名裂。
她记忆里记着那些钱财的取向,如今只要能够揭发忠义侯府,不怕忠义侯府不被灭门。
现在重要的是不要打草惊蛇,而是要等待。等待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算算日子,徐博予那位可亲的表妹,怕是就要来了,不知道姜柔能不能受得住了。
那位表妹,可是手段好得很。
就是不知道徐博予究竟对姜柔有几分爱了。
依照姜芜对徐博予的了解,徐博予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或者说整个忠义侯府都是这样的人,只是表现得明不明显罢了。
徐博予只爱自己,他对于跟自己没有利益的人,只会丢弃。
她也想看看,徐博予会怎么对姜柔和那位表小姐呢。
顾云声进门便是看到姜芜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出神的模样。
姜芜的脸被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映照着明亮着,梳好的发髻也闪着微光,有些细小的、没有被扎起的发丝飞扬着,背着光,给了姜芜一种神女的光芒。
顾云声朝着引泉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叫姜芜,随即低头慢慢走进屋,轻声走到姜芜身旁。
引泉暗笑,悄悄关上门,走了出去。
“阿芜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他坐在姜芜旁边,温柔的看着她。
姜芜闻到熟悉的皂香味,脑袋先反应过来,“云声?”
顾云声将姜芜抱在怀里,姜芜只能听到头上闷闷的声音传来,“阿芜想得这样入神,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声音莫名的委屈,还有些勾人意味。
姜芜伸出双手,回抱住顾云声,头轻轻蹭顾云声的胸膛,“当然是在想我的夫君呀。”
顾云声身体僵住,他才不信呢,“真的吗?”
好吧,还是诚实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
顾云声心下开心,忍不住抱紧了姜芜,用力吸了吸姜芜身上的香味。
姜芜推开他,“顾云声,你是狗狗吗?”
顾云声委屈的望着姜芜,不明白姜芜为什么推开他。
姜芜无奈的继续靠着顾云声,把头放进他的怀里。
顾云声就是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