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真的是你吗?”亚伯莱看着那条小白狗,试图用意识进行交流。尽管质疑它的外形,但心中那份浓浓的亲情却无法割舍。
“是我,主人……现在好累,又冷又饿,呜呜……汪……”小白狗努力舔舐身体,倒有闲暇回复亚伯莱的意识流。
“你怎么变成狗狗?”亚伯莱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哈哈……这本就是我的真身啊。”
“哦,想起来了!”亚伯莱顿悟,可不是嘛,谛听的真身确实是一条白犬,喻义对主人忠诚无二,而那独角、犬耳、虎首、龙身、狮尾、麒麟足的形象,是其法身。
“为什么跑到这个蛋里呢?”
“这是一枚龙卵,它可以承受我的能量。其实,一般的龙卵也不行,这枚比较特殊,是双黄蛋。汪……”
亚伯莱无语片刻,又兴奋起来,“这个星球上有龙?”
“是的,来这里的路上我便感觉到了。其实,地球上也有过龙,只不过后来灭绝了。”
“你说的是恐龙吧。”
“那不过是龙族的一个分支罢了,中国古籍中提到的龙,绝对是强大的存在,不是这个星球的龙所能媲美,可惜,由于数量太少,以致逐渐灭绝。”谛听终于将全身狗毛舔干,颤抖抖地站起来。
“总算暖和些了,主人,我饿……汪……”
“谛听,别叫我主人,好别扭的称呼,直接喊名字吧……你想吃什么?”
“狗粮。”
亚伯莱翻了个白眼,“你都吃两蛋黄了,还饿?”
“光喝稀的不够啊,还要来些干货。”
宁录、罗德、法勒、沙列四人围成圈,激烈地探讨蛋生白狗的诡异事件,并就此事将造成的种种影响及各方反应做出多种猜测,丝毫没有注意到小白狗已经颠颠地离开碎蛋片儿,向亚伯莱方向蹒跚而去。
雅抱着亚伯莱,站的位置离众人稍远,她并不在意白狗对家族会有何影响。作为精灵,崇尚自然的精灵,当然认为每一条生命的存在都有其合理因素,公公、丈夫等人的反应是否过于激烈?
“人类呀。”雅撇撇嘴,“总愿意把一件原本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无比。”正暗自腹诽,忽然惊喜地发现小白狗向自己走过来。
“呦,小乖乖,过来……”雅蹲下身形,轻轻呼唤谛听,怀中的亚伯莱甚至感觉出一种勃发的母性。
谛听的小身子距雅一步之遥,停下来,歪着头,圆溜溜的眼睛仰视亚伯莱。
“谛听,这是我的母亲。”亚伯莱用心交流。
“汪……感觉到了。由于你的缘故,她身上也有一丝我熟悉的气息。她,她想摸我,不同意!”
“嗯,你不饿吗?向母亲撒撒娇,会有吃的呀。”
“只有你能喂我。”
“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喂?”
“我只吃你喂的食物。”
“倔狗。”亚伯莱心中哀叹,这可怎么办!
“来呀,小乖乖,到妈妈这里来。”雅还在努力循循善“诱”。她发现小狗似乎有些排斥自己,却始终盯着儿子,便把亚伯莱放低,原本行动迟缓的小白狗,此时却突然一窜,一头扎进亚伯莱怀中,而亚伯莱也用胖胖的小手臂,紧紧搂住小狗。
雅忙低头察看,生怕孩子有什么闪失,却见小狗一会儿舔舔儿子脸蛋,一会儿又舔舔他的手指,忙得不亦乐乎,儿子神情愉悦,“咯咯咯”地乐个不停。
“你们两个倒也有缘。”雅微笑着对怀里的二小轻声念叨。
“她说我们两个有缘分,眼光不错嘛,汪……”谛听又开始和亚伯莱沟通。
“是呀,我们的缘分从上辈子就开始了呢。”亚伯莱停顿了一下,“噫?你能听懂母亲说的话?”
“当然,别忘了我是谛听呀,有辨世间万物之声的本领呢。”谛听得意地晃着小脑袋。
“快,快把这种技能传授给我,像电影里那样,用你的手指……错,用你的狗爪点我的头,或用你的狗头碰碰我的头,那样,你的本领就可以传承给我了吧?快,听不懂他们说话,太痛苦!”亚伯莱急不可待地催促。
“想什么呢。”谛听很人性化地翻了一个白眼儿,“自然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想要掌握,就需学习。我怎么可能挖掘你的脑沟,改变你的脑波呢?即使有这个可能,我也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亚伯莱丧气地问。
“你无法抵御我强大的精神能量,最后的结果嘛……”谛听两只小前爪向上一翻,“嘭!一颅脑浆顷刻化为一碗豆腐脑儿,汪……我饿了。”
“唉,算了……以后你慢慢教我吧。先告诉我,西拿语‘饿’怎么说?”
谛听反复念了两遍,亚伯莱仰头向雅含糊说出“饿”的单词,又指指自己怀中的小狗。
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宝贝儿……会说话了?”
亚伯莱眨眨眼,又说了一遍,再次指指谛听。
雅快步向法勒走去,“你惊着她了。”谛听心里偷乐。
“还不是让你左一句‘饿’右一句‘饿’给逼的。”
“法勒,法勒!儿子会说话了。”雅拽了拽丈夫的衣袖,“他说小狗饿啦。”
“哦,那就去厨房找些肉糜来喂它。”法勒下意识地回答,雅无语地站在他身后。
“咦?”四人一下子反应过来,刷地将雅围在当中,一起盯向她怀里的亚伯莱,也猛然发现了亚伯莱怀里的小白狗。
“哎呦!这小狗崽儿什么时候跑到亚伯莱怀里啦。”罗德诧异地问道,伸出手臂想将小狗拎出来。
“别动别动。”雅不乐意,“小狗和我儿子可亲呢。”
亚伯莱也不管他们说些什么,心里问谛听:“刚才这四个人似乎在激烈的争论,他们说什么了?”
“切……他们看不起我,说什么龙卵里生出只白狗,不好向天下人交待,还担心龙族的反应。龙族算什么?显出法身,一掌一个当球拍,汪……”
“那你现在显出法身来,向他们炫耀炫耀。”
“我的精神力不够,两年吧,两年之后法身可显。”
“他们把你扔出家门可怎么办。”
“我会回来的。”
“你好淡定。好吧,以后管你叫淡定狗,不好听,狗淡定?算了,还是叫狗蛋儿!”
“不许给神兽起乡土气息浓郁的小名!”谛听再次翻了个白眼儿,“别闹,他们夸你是神童,才四个多月,居然会说人话了。”
“废话,我说的就是人话!”
此时,法勒满脸激动地一把将亚伯莱连带小狗全都从雅怀里抱过来,“叫爸爸,宝贝儿,叫爸爸。”
“爸爸。”有个翻译就是不错,亚伯莱指指谛听,“饿!”
宁录又抢过来,“叫爷爷,孙儿,叫爷爷。”
“爷爷。”宁录含混的,脆生生的童音在密室中回响,指指谛听,“饿!”
罗德凑上来,“叫大伯。”
“大伯。”亚伯莱撇撇嘴,指指谛听,“饿!”
沙列风骚地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叫小叔。”
“小叔。”亚伯莱干呕一下,指指谛听,“吐……嗯,饿!”
“谁教他的?”法勒疑惑地看向众人。
“大概是听我们说话,听着听着,就会说了吧……”雅越说越虚。
“不可能。四个月的婴儿,也太有语言天赋了。”沙列反驳。
“唉。”宁录挥手打断众人的议论,“不管怎么说,小白狗也不可能给扫地出门喽。你们没发现吗,孙儿每叫我们一声,都是为这条狗子讨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