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个震耳欲聋的叫声,传到了江目灵的耳中。
他在迷雾之中,回头一望,似乎看到了一座窄而高的陡峭山体,高耸入云,却又在不断地晃动着。
正因此,整个地面也在随之震动。
“请问两位,是否能看到一座仙山?”忽然间,一个头戴五佛冠,蒙着眼,穿着袈裟,持着锡杖,骑着巨猪的和尚,来到了江目灵的身边,拉了拉手里的缰绳,对江目灵问道。
“你不知道自己去看吗?”江半蓝没好气地问道。
“你能看到我是两个人吗?”江目灵问道。
“当然,你们二位,一个年长,一个年轻些,一个声音沉稳,一个嘈杂些,一个睿智,一个果敢些。别看我用黑布蒙着眼,实际上,我已经打开了心眼,用心灵在感受你们的灵魂。”那和尚用衣袖藏起了手腕上的绷带,说道,“当然,没有生命的景致我就看不见了。有我坐骑‘肥溜溜’载着我,他愚笨了些,老实将我从鞍上抖落下来。是的,我受了些伤,但是,前往中指峰的意志却坚定如初。”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江半蓝怒声问道。
“看来,贫僧又犯下老毛病了,师父也总是说我,有头没尾的,有中间没躯干的。”和尚双手合十,满怀歉意地说道。
“你是指,说话有头没尾吧?”江目灵说道,“此刻,你的目标是一个叫中指峰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那么,不远处那座高而窄的山,就是你的去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麻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我讲解一番?”
“好的。”和尚说道,“贫僧原是山上波业寺,香烛售卖点的员工,皮肤白皙,头发茂盛。住持喜欢我,总是将我抱在怀中,脸贴脸亲昵万分。我乘坐着一片荷叶,来到了波业寺。住持虽与我母亲交往,却不是我的父亲。他杀人如麻,于是遁入空门。夜深人静的时候,母亲将我投入了水中。住持将与我初见的事情,写成了一首诗——君随江流自南来,万里韶光护法身。重零转世几求真,却见红尘梦中人。所以,住持在第一阙诗中,取了两字‘君流’作为我的名字。当然,还有踏马的法号——玄海,和绰号——黄僧。”
“原来你就是君流,怎么成了和尚了?你们住持是个变态杀人狂吧,他不仅交往你母亲,还经常猥亵你吗?”江半蓝疑惑地问道。
“说来话长啊,不过听起来,贫僧又失言了。”玄海为难地说道。
“你只是时间顺序比较混乱罢了!”江目灵解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一名与你母亲交往过的,杀人如麻的男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为了波业寺的住持。因某种原因,母亲将你投入了水中,却被荷叶接住,被韶光护法,送到了波业寺住持手中。儿时,住持对你亲昵万分。但是,由于某种原因,你被人称为黄僧的你,却无心向佛,被安排在了香烛售卖点工作,对吗?”
“天啊,你怎么比我还了解自己呢?”玄海兴奋地问道,“也就是收藏了几本小黄书,就被施主们当做黄僧了。那时候,我还不是僧人呢!”
“那你怎么就当了和尚,还搞成这么一副样子,找什么中指山呢?”江半蓝疑惑的问道。
“这就和那封遗书有关了。母亲将我投入水中之后,就自杀了。我会给很多人造成劫难,是天煞孤星来着。全寺和尚都死光了,我就只好做和尚了。那蛇妖说非要我穿上袈裟,扮成个和尚的样子,还被她赐了个法号。如果我不蒙着眼,骑上遇到了第一头巨猪,前往中指峰的话,她就会杀了我。”玄海说道。
“遗书上说,你是天煞孤星会给人带来劫难吗?”江目灵问道。
“是的。”玄海说道。
“全寺的和尚,是被蛇妖杀死的吗?”江目灵问道。
“也不尽然。”玄海说道,“住持和蛇妖打了几个来回,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就将其他的和尚们直接或间接杀死了。”
“蛇妖有没有明说,为何要让你去中指峰?”江目灵问道。
“她说,普度世人需要一本经书。既然所有和尚都去不了,那就让我去取经了。在此之前,我必须学会用心来体会世界,要把眼睛蒙上,去寻找中指峰。我心中的光,会指引我前路。”玄海说道。
“怎么总觉得这个故事,似曾相识呢?”江半蓝感叹道。
“那玄海,你就跟着我们两兄弟走吧!”江目灵说道,“中指峰就在前方了。”
玄海点了点头,坐在巨猪之上,被江半蓝拖着缰绳前进。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造成晃动的中心,中指峰的山脚下。
“快放我出去!”突然间,一只身体与中指峰相融的猴子,冲着玄海大叫了起来,“你就是那个叫玄海的和尚对吧,快,把我从中指峰里救出来。只有你,能够帮我了。”
“好的,贫僧应当如何施救呢?”玄海从巨猪上跳了下来,问道。
“这个简单了。”猴子说道,“你只需要在我面前哭泣,大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那么,我就能被释放出来了。”
“好的,表演方面,我还是挺自信的。”玄海兴奋地说道,“秘诀就是,相信自己就是那个角色。”
“等一等!”江目灵拦住了玄海,说道,“为什么你会被关在这里呢?如果你讲清楚缘由,我们就帮助你。”
“好吧!”猴子用手挠了挠,与山体融合的下身,说道,“其实啊,我原本也不是什么猴子,是一个人。虽然,之前的记忆很混乱不详,但是我知道,我喜欢男人,而且非常好色。放心吧,我被中指峰关久了之后,早就顿悟了,不会再被色相所迷了。总而言之,是恕尘大仙看我不顺眼,对我比了个中指。就这样,我的下身长出了一座,和中指一模一样形状的高山,被关押在这了这里。前几日,一只蛇妖找到了我,告诉我,会有一个蒙眼的僧人来找我,救我出去,以上。好了吧,可以帮我了吧?”
对此,江目灵收回来自己的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