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自由行动,下午去挖野菜。”舍赫按照剧情的指示发布命令,发布完,坐到餐桌上开始吃早饭。
桌面上摆放着煮鸡蛋和稀粥咸菜,她没看见绿豆汤,自己从道具商城买了点别的吃。
看着空间戒指里日益消耗的物资,舍赫有点烦躁。
本以为积木城打下的东西能用很久,结果前面几个生存本消耗的过多,空间里就剩下不爱吃的饼干面包。
没人吃曲姨准备的早餐,大家积分随便买点,舍不得积分的就不吃,多喝几口水。
钱畅就是喝白水的那个,桌子上,特别是舍赫和时尽折面前摆的碳烤猪排和黑椒薯泥令他馋的抓狂。
他坐到最远处,挨着黄应宗坐,“他们都有吃的,就咱俩难兄难弟。”
一顿早饭顶他半轮游戏,有钱啊,真有钱,对他而言,早饭有一个面包垫吧垫吧就行,积分还是花在道具上划算,这种土豪作风,穷人看不了一点。
傅观在吃下一口阳春面,领导开会似的问,“昨晚上都有发生什么吗?”
叶詹应付道:“没有。”
五十分的逃杀环节至今没出现,不能杀人,他好无聊。
钱畅也摇头,“没有,就是睡到半夜有点冷,感觉被子不够盖。”
“半夜冷?你黄符发烫没有?”林舒问。
钱畅:“没有,要有我早醒了。”
“好吧。”林舒没再问,黄应宗半夜盯着她,还有无眼女人出现时,她身上的黄符也没反应,加上昨晚蒋小晚的驱魂香没用,瞎眼女人和无头人不是鬼的结论板上钉钉。
钱畅:“你们呢?”
“我睡到四点多,黄应宗起了个夜,没了。”林舒同情的看向钱畅,心道,不怪我我不告诉你,你但凡早下来五分钟,别跟黄应宗在一块,我都说了。
“行吧。”钱畅又问别人,“你们也没有吗?”
“我们仨打了一晚上斗地主,没察觉异常。”傅观在打个哈欠,“斗地主腻了,今晚换一个玩吧,打麻将怎么样。”
“诶,这个我……”钱畅激动拍手,立马毛遂自荐,然后就听海王叫了林舒的名字,“三缺一,来不来?”
“来,反正也没人关心我怕不怕,那我自己找地儿待。”林舒就像恋爱中用负气话激男友的小女生,果断答应。
钱畅:“…你这是过游戏还是带妹呢。”
傅观在:“我只是想给每个妹妹一份关爱。”
“行……好。”钱畅转头,又问舍赫和时尽折,“那你们呢?”
舍赫听了一通几人的对话,咬下时尽折切好的猪排,说:“大人的事少问。”
“……”
钱畅搞不懂,她的大人到底是指年龄身份还是别的,总之,他没法再问,老实啃面包。
用过餐,九个人依次往外走,下过雨后的空气很清新,曲姨目送他们离开,告诉大家别太晚回来。
半山古镇在白天多了一丝人气,主路上的青石板在经年累月的踩踏下变得圆滑平整。
过路人披着蓑衣,穿着打扮和曲姨很像,都是大袖袄裤,偶尔能看见一两个穿旗袍的婀娜女子,手里提着油纸伞。
路边有几个倾斜的牌匾,是粮铺肉铺,两三个身穿破洞裤子的小孩赤裸上身打闹跑过,其中一个腰上的布绳跑松开,肥大的裤子垮下来。
时尽折看眼小男孩的裤带,藏蓝色的麻布拧成股,两头磨出毛边,系紧后,裤腰还要再往下卷两圈才合身。
他感到奇怪,整个古镇和小洋楼的厨房一样,沧桑破败,他们就像误入民国时代的异世旅客,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没在这里见到任何新时代的东西,可若是时间不同,历史进程慢了一百年,那他们来时坐的客车又怎么解释?
车子很先进,这里是有科技发展的。
莫非是半山古镇与世隔绝?
但就算是与世隔绝也不该如此。
时尽折忽然想起桃花源记,他记得在互联网高速发展那几年,一大堆说桃花源记细思极恐的文章层出不穷,有人说陶渊明其实是误入了逝者的世界,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地方。
半山古镇会和桃花源记一样吗,他侧头看舍赫,舍赫的身份会不会是沟通这里与外界的媒介。
主路短短几百米,几分钟走完,钱畅带头拐进一条小巷子,“很多房子都废弃了,我们去那里探险,或许会有发现。”
小巷子里是土路,路两边的杂草长的有人高,昨夜一场大雨,雨水都灌在泥沟里,没法走人,时尽折背起舍赫,靠边行走。
舍赫手举两个小花瓶,听时尽折说话。
“角色的自救,你也在九个人里,但你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都像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可能不是同一个立场的,你自己有没有头绪要怎么自救?”
舍赫摇了摇头,在他肩膀写[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时尽折:“什么意思?”
[游戏说的是,请九位玩家成功改变角色的死亡命运,完成自救,它没说是改变谁的死亡命运。]
“自救当然是救自己,而且游戏还给了每个人一次改变剧情走向的机会。”
[不是。]舍赫真是嫌弃死写字了,但又不得不写,[这句话除了你说的,还有另一种理解方法,最表面的意思。]
“你说这是游戏的文字游戏?”
时尽折跟她的脑电波电光火石间对接,想都不想的反问,并在心里骂系统狗东西。
如果真是舍赫说的这个意思,那这个副本的任务不是每个人完成自己的自救。
而是,九个人要先改变某个人的命运走向,必须先改变了ta的,他们的才能改变,否则他们的自救就是无用功。
舍赫写:[我没有你方方面面都要深思的习惯,是早上听了他们的对话才想到这个问题。]
[你们昨天一直说避免落单,然而,黄应宗现在就落单了,人为的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