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诚面露尴尬地看了一眼金镜说道:“这个,怕是不妥!”
那大白鱼潇潇自从服下燕诚的那一滴血之后,也是开了心智,瞬间明白燕诚在想些什么。
潇潇连忙道:“公子当真是误会了,金镜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曾在那怪虫围攻下拼死救下我的性命。”
“当时他拼死将我护在身下,不成想在脱险之后遇到了嫂子,害得金镜大哥与嫂子心生芥蒂,我实在有愧于心。”
“噢,这虫怪却是生于何处,可有窝点?”
“我们在此处生活这许久都不曾见过这些怪虫,它们是近日里才出现的,通常都是一条出现,独来独往。”
“一旦它们遇到活物,便吸附寄生其身上,不吸干所寄生活物的血肉,绝不罢休,恐怖的紧。”
燕诚不由感叹道:“近日里的怪事,当真是特别的多。”
“嗯?”
燕诚忽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呼喊声,他连忙返回自己的肉身。
“快醒醒,燕诚同学。”
“哎呀,以后不能再叫同学了,咱们都是有法号的了。”
“对,应该叫普玄师弟。”
“普玄师弟,普玄师弟,快起来啊!”
燕诚睁开眼睛,发现一群人正围在旭日潭附近,正在呼喊他的是凑上前来的耿矗与汪渺正。
他们捡起燕诚之前脱在地上的衣服,递上前来。
燕诚恍然发现自己仍然还光着身子,怪不得,四个女孩子都躲在远处,连忙穿戴好衣服,爬出了旭日潭。
“出大事了,快去看看。”
燕诚刚想问发生什么事了,不料他们已然着急忙慌地跑了起来,直奔庙门之处。
燕诚看着前面六人的背影,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看到耿矗与汪渺正还有端木飞的灵海身与灵脐身。
一道醒目的赤色人形光影或是橙色的网状发光体紧紧贴在身上,燕诚见状不禁揉了揉眼睛。
定睛细看,发现看的更清晰了,反倒是石砂砂与罗墨墨的灵体,他看不到。
想必,这两名女子的修为应是在他之上,所以他无法看到。
“啊,不对啊,如果他能看到别人的灵体,那是不是修为比自己高的人也能看到自己的灵体啊。”
燕诚一经想到此处不禁心中焦虑,那自己对自己修行者的身份还如何隐瞒。
“不对啊,自己的灵海身修出了许久了,似乎还从来没人发现吧。”
燕诚胡思乱想着,心中满是疑惑。
黑驴灵七夜洞悉了燕诚的想法,连忙说道:“放心吧,别人看到的只会是大蛇君的蛇灵,你的灵体完全就被其遮盖住了,发现不了你人族修行者的身份。”
燕诚再次重复道:“你是说,我的身上覆盖了一层大蛇君的灵体?”
七夜答道:“没错,是不是很酷?”
燕诚拍拍胸脯道:“那还好,不是你这头驴的就行,不然想想就尴尬。”
“哼,肤浅。”
七夜显然被燕诚给呛到了,冷哼一声过后便没了动静。
燕诚此刻也已经来到了庙宇的正门,那个贴着金色符篆的木门之后。
“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让我们进去!”
只见门外窸窸窣窣围满了人影,嚷着让开门。
他们趴在门缝里,看到燕诚他们过来之后,更是忙不迭地大喊道:“小师父,快快开门,放我们进去啊,救救我们。”
然而,经历过那过山乌事件之后的众人惊魂甫定,对外面的世界也不再是那么信任了。
汪渺正出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所遇何事?”
“我们是山下城中的居民,不得了啦,山下很多人都染上了一种怪虫。”
“这怪虫极是凶狠,一经染上,浑身的血肉便被吃个净光,吓死个人喽!”
“是啊,太吓人了,浑身又痛又痒,抓的满身是血,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燕诚听外面的人说是有怪虫,不禁出口询问道:“虫怪,长什么模样?”
“白色的蠕虫,好似那猪肉绦虫,长长的,可瘆人了。”
燕诚闻言不禁一愣,心道:“怎地这般巧,听着似乎跟自己在暗河之中看到的一样,莫非这怪虫乃是通过水源进行传播的。”
汪渺正不禁问道:“这个虫子染上了会不会有潜伏期,怎么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染上的?”
“这个,这个发病很急的,要是染上很快就会被发现的,若不是我们逃离的快,怕是早没命了。”
罗墨墨直言道:“嗯,既然发病快,你们暂且在外面呆一段时间吧,我们会尽可能地保障你们的吃穿用度,一旦确定没有染上怪虫,再放你们进来,如何?”
“这荒山野岭的,晚上必然露重湿冷,你让我们这些老人孩童如何挨得住嘛。”
“就是啊,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寻求未央法师的庇护,希望他老人家祛除邪祟,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公为冰也不禁说道:“我们作为修真之人,还怕了这小小的虫怪吗,这不是让世人看了笑话,我看放他们进来吧。”
“这个庙宇就这么大,如今倘若你开了门,后面肯定还会源源不断地涌来避难者,这如何装的下。”
“你别忘了,如今鱼龙混杂,恶灵在侧,曾誓死保卫这座庙宇的监灵卫队们,可是用生命告诫过我们,不要随意开门。”
罗墨墨心情激动,他的叔叔罗素可是差点死在这门外,她都没有打开过门。
如今怎会轻易给这些乡民大开方便之门,她认为这是对阵亡的监灵卫队的勇士们的亵渎。
耿矗也说道:“这座庙宇如今结界方开,山下便闹了怪虫之灾,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拿不定主意之时,普信背着行囊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众师弟师妹,语重心长道:“作为天仙玉女娘娘门下之人,盛世不求功利隐于山林,乱世来临,理应出山拯救苍生,匡扶正道。”
“未央师父就拜托给你们了,我此番要带领这乡民另建庇护之所,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了。”
“这座庙宇就交给你们了,期待你们学有所成,济民于水火。”
普信道长言罢,将门上的金色符篆撕下,交到了燕诚的手中道:“我出门之后,便将此门再行封上,日后这金符,除了未央师父,也就你可以取下。”
燕诚不禁伸出双手,接过普信递过来的金色符篆。
不料,一经入手,他竟觉得这符篆宛若一块金砖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