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我才发现，你是对我最好的人。那些富婆平常和我有说有笑，我还以为我们是闺中好友，可她们一听我要借灵石，便翻脸不认人了。”
云翩翩不禁好奇道，“你都找谁借灵石了？”
“吴丽华和思路啊。我给吴丽华连发了三次传声符，都石沉大海。后来我去求助思路，思路给她发了传声符，问她怎么不理我了，她立刻便回了过来。”
“她说，‘万曦这等饭都吃不饱的烂赌鬼，竟敢寻她借数十万上品灵石，真是失心疯了！’”
‘莫说我没有这么多灵石，就算是有，也断不能借给万曦。她这种借法，还不是老母猪借豆渣——有借无还！’
‘你啊也别和她来往了，她这个人已经是彻底的废了。’
“这是她对思路讲的原话，我当时在旁边听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后来我寻遍了常来往的好友，她们一听是借灵石，就像我中了瘟疫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我无法，又去到思路那里，弱弱地问了她一句，能不能借我一笔灵石。思路本来笑嘻嘻的，当场就黑了脸，硬邦邦地甩出一句‘没钱！’就去忙她的生意，不再理我了。”
这一次，大概是万曦一生中受到的最大一次挫折。无论是现在的牌友，还是昔日好友，都已将她归为日子已经混不下去了的废物。
她已经在无形之中，在朋友圈里社死。
也不怪别人看扁她。
万曦就好比云翩翩前世一个月薪三千，原本收入刚好能保证温饱的小职员。工资都拿去打牌了，平常吃饭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居然异想天开，想借一大笔钱去买辆豪车跑出租，美其名曰开展副业。
废物不认为自己废，她认为自己的处境，只是没钱造成的。只要有了钱便能一雪前耻，做一回人上人。
当然这个有钱的前提是，得想个法子一鸣惊人地有钱才好呢。
怎样一鸣惊人呢？慕岚给她提供了一个思路，筑基期便买下一头凤凰类的元婴期神兽后裔灵宠，拉不拉风？炫不炫酷？
云翩翩心情也十分复杂。
她刚来这个碧云界的时候，万曦是第一个张开双臂拥抱她的人。
原身或许有不讨喜的地方，但当时放眼燕山派，也只有万曦这一个真心人。便是云家，也在掂量着是否拿她去联姻，才能利益最大化。
思路与吴丽华对她的好，是出自对美女妹妹的欣赏，是从她们的肆意张扬中看到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
万曦对她而言，始终是不一样的。
她在她眼里，永远是当初那个笑声肆意，长着一张从未被欺负过的脸的曦曦公主。
五十年未见，她见老了，也见俗了。她或许会生气，会与她保持距离。
她会怜她、怨她、心疼她。却唯独没有恨。也绝不愿看到她落魄潦倒，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沉吟片刻，既然万曦口口声声说她要上进，要为儿子筹谋个未来，她也许可以试着最后相信她一次。
希望这一次她是玩儿真的。
“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万曦忙不迭地答应道，
“依你依你都依你！慢说两个条件，就是二十个条件我都听你的。”
“翩翩，这一次借钱四处碰壁，我才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我也只能指望你了。”
云翩翩当下也不与她客套，直接开出条件。
“第一，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无论你是发达还是落魄，我都不会再理会，你也再也不要来烦我了。”
“慕岚给你出了不少针对我的主意，你不会到现在还认为她是出自一片好心吧？”
“为何我没回燕山之前，她没帮你想到这些上进之道，我回燕山之后，她一会儿一个灵感呢？”
“第二点，我绝不会借灵石给你从慕岚的手上买灵宠。待我问过懂行的朋友之后，再决定给你买什么灵宠。”
“按我的想法，最好是给你买个金丹期低调一些的极品灵宠。太过昂贵的神兽后裔，不仅树大招风，而且比较难伺候，未必是一个好的选择。”
“当然若是你坚持，我也不会阻拦。”
“神兽后裔这么金贵的东西，自然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最为稳妥；况且，战力强悍的灵宠，还能护你周全。”
“我比较担心，你买一只元婴期神兽后裔放在哥哥嫂子名下，他们能不能经受住金钱的考验，会不会对你心生歹意？”
“毕竟，他们对你极好，我不希望你们为了利益反目成仇。”
“你看这样安排，有没有不同意见？如果没意见，我现在就问问朋友，冰火青鸾以及与其同一档次灵宠的行情，以及它们的优缺点。”
万曦如今早已被朋友们狠狠伤了心，她也觉得慕岚对云翩翩过分在意，不像是好路数，此刻听云翩翩的意思，还愿意帮她，欢喜地连连点头，
“好好好，一切都依你，我能找到一条生财之道，以后便安心带着儿子过日子，再也不会来找你借灵石了。”
“不过，我还是想要一只拉风的神兽后裔，太低调的灵宠也赚不了几个钱啊？你现在准备找什么人问行情啊？靠谱吗？”
神兽后裔便神兽后裔吧，万曦的虚荣心大过天，多几个灵石，云翩翩也不是不能接受。
“靠谱的，一个四海云游阁的管事。以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金丹修为，如今已经晋级元婴了，他也从中层管事升职为高层管理，对各类宝物的性价比如数家珍。”
云翩翩立即发了一道传声符给十三，问询冰火青鸾的优缺点，以及有没有同为凤凰血脉，性价比更高的神兽后裔。
十三很快回复。
“你怎么想起买这玩意儿啊？还不如我给你找的黑色羊驼呢。冰火青鸾在《万灵谱》中排名大概九十位左右，并不是强力的神兽后裔，性价比极低。”
“冰火青鸾的优点是颜色鲜艳夺目，十分具有观赏性，通常是化神家族子弟的玩赏灵宠，飞行速度比春山云鹰快些，也可以当做飞行坐骑。”
“最大的缺点是吃得太挑，冰火青鸾因遗传了大部分碧海界招牌神兽冰青鸾的血脉，喂养要求比肩冰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