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者天助!她帮涟漪便是在帮她自己,即便有一天身处最绝望的境地,也要心存希望。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涟漪在她心里,一直是一个可歌可泣的英雄,是值得一生信赖的挚友。
可是,因为她执意要杀了黄婆子,涟漪与师姐狭路相逢,拼至油尽灯枯而死。
她为了主持她心中的正义,搭上了涟漪。
她好恨自己突如其来的正义感,是她间接害死了涟漪。虽然涟漪一直说自己早已油尽灯枯,早死晚死也没什么分别。可她吃了她炼制的丹药,不是已经在慢慢好转了吗?
若是涟漪能和她一起赶到轩辕剑派,等到她成为内剑弟子的那一天,轩辕内剑那么多大佬,难道就一个都不能破解天魔门的魔丹,逆转乾坤?
涟漪之死,一直是云翩翩的一个心病,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眼看着连无忧死在她面前。
她已经对不起涟漪了,绝不能对不起连无忧,她宁愿替他去死!
活着,始终是最重要的。
云翩翩朝着连无忧指引的方向,足足赶了半个时辰的路,依然没有看到半点人烟。
大雪山山脉实在是太大了,二人的方向也不知找对了不曾,眼看着一个时辰就快到了。
云翩翩当机立断,落入山林中,寻了一处山洞。
她放下一个金丹期的防御阵盘,这附近的灵兽不过练气期,即便是普通阵盘,防御力已是绰绰有余。
在洞中铺上几块兽皮,云翩翩对连无忧道,
“无忧,我已经想到怎么救你了。”
连无忧睁开双眼看向云翩翩,眼中却无半分喜色,“你不会是想牺牲自己吧?”
云翩翩紧挨着他坐下,
“怎么会是牺牲自己呢?你好歹也是轩辕内剑第一美男,与我并称四大美人之一,我的排名尚在你之下。要说吃亏,吃亏的也是你。”
连无忧却怒道,“你大我三十多岁,却打起了我的主意,也未免太不合适了吧。你何必为了我委屈自己?我还不需要你来怜悯!你走吧。”
云翩翩气急,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会是委屈?怎么会是牺牲?怎么会是怜悯?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三十一年,这一万多个日日夜夜,全都是假的吗?”
她直接上手去扯连无忧的衣服,痛哭失声,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死!你想赶我走?除非你杀了我。”
云翩翩一把将连无忧抱入怀中,她打定主意,若是连无忧不愿,她便是用强也要将此事办了。
连无忧被云翩翩抱住那一刻,只觉所有的决绝与坚守都离他而去,他此刻满脑子只剩下她的娇躯。
连无忧一时间痛苦万分,抱着头崩溃大哭,热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翩翩,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从十五岁开始就喜欢上你了,至今已有二十五年,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我不要你这样,我不要你为了我委屈自己。”
“你若是不开心,我得到你了又如何?我不要你不愿!若是你不快乐,我情愿去死,也不能趁人之危。”
云翩翩的手轻抚过连无忧润泽的红唇,她从来不知道,连无忧居然瞒着她,情根深种。将来会怎样,她也不知道,只是这一刻,她心甘情愿。
“无忧,你好傻,你知不知道我好怕你离开我?”
“我怕你会被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给勾引走了,到时候你们卿卿我我,你们亲如一家,我反而不知道被你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呢。”
“既然你也喜欢我,那不是正好,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会离开我了。你睁开眼睛看着我,无论以后会怎样,此时此刻,我心甘情愿。”
连无忧终于睁开了双眼,他眼里闪烁着泪光,仔细打量着云翩翩,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云翩翩一直心中惦记着时辰,立即吻上了他的双唇。
以后她和连无忧会怎样,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务必要渡过这个难关。
连无忧的盈盈泪眼真好看,他的眼神儿像一头天真的小鹿,令她看着他的时候,心中小鹿乱撞。
连无忧终于相信,云翩翩真的喜欢他,不是骗他。他笨拙地回应着云翩翩,渐渐摸到了门道,开始褪下那些限制他们的东西。
只是,在紧要关头,他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知所措。
云翩翩真的是被他逗笑了,她还以为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哪里知道连无忧纯白如初雪。
当连无忧与云翩翩合而为一的时候,云翩翩完全感觉不到以往的痛苦与冒犯。
连无忧尽管脸色通红,满脸豆大的汗珠,心中洪流激荡,每一滴血液都爆发出愤怒的咆哮,却依然温柔得不像话。
他窥着云翩翩的脸色,温情脉脉地与她不分彼此。
这种感觉很奇妙,与以前完全不同,要问云翩翩喜欢什么,当然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她像是一个回到了母体的婴儿,蜷缩成最安全最舒服的姿态,在大海中沉浮。
无数海浪拍向岸边的礁石,汹涌澎湃的巨浪,兜头将她打落海底,云翩翩感觉自己在不住地往下坠,一直坠入幽暗的深海。
她慢慢失去了光线和声音,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孤零零一个人陷入无边的孤寂中。
只是,她心中并不害怕,总觉得有一个人,会来找她,这个人到底是谁?她有些记不起来了。
她只记得她很信任他,即便有一天,整个世界都会弃她而去,只有他,永远不会背叛她。
他到底是谁?
突然,她听到了连无忧的声音,“翩翩……”
云翩翩突然从梦魇中重新回到真实世界,看到连无忧满是汗水,却又明媚动人的脸。
云翩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她有几分愣怔。原来男人与男人之间,有这么大的不同。
从前她一直十分厌烦此事,总有一种被人侵犯,被人践踏之感。
平心而论,也有十分快乐的时候,只能说半斤八两,功过相抵。
这事儿对她而言,毫无吸引力。
以前看话本,有人夸口把别人弄得下不了床,自以为绝世神通,云翩翩只想一口啐到这种白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