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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泥丸宫附近,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膜,在阻挡着这凶猛的浪潮。

巨浪狂卷,气势滔天,一次又一次的轰击着这神圣的宫殿。

渐渐的,宫殿有一阵难以察觉的颤抖,宫殿的大梁似有尘埃簌簌落下。见此情形,巨浪似乎有生命一般狂喜,再次席卷而来。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浪潮翻滚,一层层巨浪堆叠,后浪劫持着前浪,一浪高过一浪,惊涛拍岸倏忽而至。

宫殿终于经不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渐渐歪了小半边身子,直至轰隆一声,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颓然倒地,一地狼籍。

灵气迅速钻入了被泥丸宫仔细掩藏起来的识海之中,一部分化作了高山,一部分化作了大海,一部分化作了蓝天白云。

云翩翩的识海,是一片海边的风景。幽碧的海水、浅黄的沙滩、巍峨的高山、陡峭的悬崖,还有那白云千载空悠悠。

仔细看,浅黄的沙滩上,还有一只黑色镶着绿边的美人贝,在优哉游哉地晒着太阳。

灵气迅速占领了云翩翩的识海后,丢下一部分镇守此处,大部队又杀气腾腾地冲向云翩翩的丹田。

云翩翩的丹田之中挤满了灵气,它们开始浓缩,给外面排着队往前冲的灵气腾挪出位置。

浓缩到极限,灵气慢慢凝结成液体,一滴、两滴。

三天之后,云翩翩丹田处凝聚出了一片湖泊。湖泊深处,仔细看,能看到云翩翩的三色灵根潜藏在湖底。

湖水的深度完全掩盖了它们存在的痕迹,它们看起来像大小不一的山峰。

金灵根最长,木灵根只有金灵根的一半,至于水灵根,在它们面前就像一只弱小的兔子,瑟瑟发抖。

云翩翩突然明悟,感知到自己觉醒了一种神通——心血来潮。

一种窥破真相、趋利避害的本能。

面对一个陌生人或者一件正要发生的事情,冥冥中会给你启示,此人是否值得结交,是否危险或会不会好运。

即便商店里不认识的货物,或拍卖行里不知名的东西,也能依稀判断出是不是宝物,对自己是否重要或会不会引来祸事。

很不错,虽然不是战力类神通,但云翩翩很是满意,趋利避害,好东西!更别说还附带鉴宝能力。

以往云翩翩常常羡慕吴若冰与傅青山的气运加身,如今,她的心血来潮也不错。

筑基成功!云翩翩跳起来一阵狂喜,“哈哈哈哈!筑基成功了!增寿一百二十年,老娘也变成一个老不死了!”

若再加上傅青山给她吃的增寿仙桃,她现在的寿命是二百九十岁。

从灵兽袋中召出狗东西,“我的小美人儿,陪我跳支舞。”

云翩翩不由分说掐着狗东西的脖子就开始跳起了莫名之舞。

旋转、旋转、旋转,不停的旋转!

狗东西慌忙变成一条蟒蛇,还无师自通的变幻出爪子抱牢云翩翩,以免被她旋转着扔飞出去。

舞毕,发泄掉心中的狂喜,云翩翩一脸正色,

“狗东西,你愿意成为我的本命灵兽,此生与我休戚与共,爱我、忠诚于我、一生与我相伴,不论疾病、贫穷、艰险,都与我双宿双栖,直至身死道消吗?”

狗东西一生等待的,最重要的时刻终于到了,它挥舞着假手大喊,“愿意!我愿意!你也要一辈子疼我!”

云翩翩郑重点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我一口饼吃,便有你一口饼吃。”

狗东西皱眉大急,一把抱住云翩翩的大腿,左右摇晃不依道,“饼?什么饼?我不要吃你画的饼!我要吃天上飞的鸟,水里游的鱼。”

云翩翩不理它,闭目凝神,指尖逼出一滴精血,识海内分出一缕神魂,朝狗东西的额头点去。

狗东西也兴奋地指引着自己的分魂精血,飘向云翩翩的识海。

狗东西的分魂进入云翩翩识海后,变幻成狗东西的模样,十分满意地在沙滩上打滚儿撒着欢儿,突然,它发现了隔着老远嗮太阳的美人贝。

狗东西拉长了一张蛇脸,这破玩意儿什么时候和云翩翩缔结契约的,怎么比我还来得早?

它黑口黑面游走过去,虎视眈眈地盯着美人贝,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她的本命灵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我才是老大!你是哪儿冒出来的小妖精?”

见美人贝不答话,狗东西一尾巴将美人贝扇飞,美人贝像一根抛物线,飞起老高,重重坠入海里。

“哼!”狗东西再次飞扬跋扈地四处游弋着,继续巡逻它的领地。

云翩翩再次确认了一下天赋神通。

灵力运功一周天,试试能不能暂时修炼炼气期功法,不用着急忙慌找师父。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仅仅是运转了一圈练气期的木系功法《寸草春心经》,便让她突破了筑基二层修为。

云翩翩低头沉思,她的积累有这么深厚吗?她练气大圆满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最近与傅青山有瓜葛之后,才觉得练功再无寸进。

莫不是傅青山的纯阳之体,炉鼎功能发挥了惊人的威力?

想到这里,云翩翩不由得有些脸红,这合适吗?她岂不是卖身求荣?

不过,当初她刚来的时候,确实有小小的嫉妒了一下吴若冰躺着就修仙了呢。

云翩翩被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心思给逗乐了,随意吧,反正终归,是件好事。

云翩翩打开房门的时候,傅青山眼前一亮,她的容貌定格在他们最初相识那天,十五、六岁的年纪。

虽然云翩翩怎样他都喜欢,但是每一次想她,他总是情不自禁想起那个山洞。

那日,在山洞之中,他睁开双眼,看到了她的脸,看到那惊慌失措的娇羞之态,他便不顾一切地堵住了她的嘴,从来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每一次回味,总感到一阵阵心悸,一种非如此不可的柔情与冲动。

原来,他一直喜欢她这样的皮囊,只是曾经的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在修为上勇猛精进。

他第一次明悟,他早已把她锁在心中的重重壁垒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