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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源起甘肃渭源县西乌鼠山,东南流经陇西、武山、伏羌、天水诸县入陕西境,东经秦岭、宝鸡、眉县、咸阳过长安城北,然后一路向东至潼关汇入黄河,东西流经千余里。

泾水清,渭水浊。

泾渭分明就是由此而来。

渭水在流经长安这一段上有三座渭桥:中渭桥、东渭桥和西渭桥。

尤其是这东渭桥,距离长安特别的近,只有五十里。

因为如今长安正在和武威作战,所以长安城戒严,天色未亮之前,除了居住在长安外的少数百姓,城中绝对没有一人过桥来。

高敖曹在平行历史中是南北朝时期的第一猛将,世人称之为马槊无双,再世霸王。

当他率兵抵达长安城下时,通化城门刚刚打开。

这是稍纵即逝的机会。

高敖曹手舞双槊,一马当先,首先杀进了城去。

整个长安城,不要说是寻常的百姓,就是驻守长安的羯军士兵都懵了。

这天色刚亮,城门刚开,怎么就冲进来了这样的一群人?

随即整座城池也沸腾了起来。

百姓们立刻回家上门板,羯军兵士抄起家伙就发起反击。

当初汉军偷袭开封之所以那么的顺利,那是因为赵匡义完全没有想到,汉军能够不远千里,直插开封,所以开封城的守军没有穿铠甲,没有持武器,轻易的就被汉军击败。

而这一次防守长安城的冉闵那就绝对不是赵匡义了。

因为长安城早就戒严。

执勤的兵士是平常的三倍,而且是每天三班岗。

以往是两班倒。

没有执勤的兵士不准离开兵营,武器、铠甲都要放在手边。

冉闵率领的羯军虽然准备充分,但是这一次高欢的袭击也是策划周密。

高敖曹冲进长安城中,什么不管、什么不问,直奔石勒的中军府杀去。

而高敖曹冲进长安城不到一刻钟时辰,高欢、卢俊义、曹仁,甚至连赵普都上了,率领的主力也冲进了长安城。

这是历次突袭战中绝无仅有的。

主力和前锋相差的距离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那几乎就是前后脚的事。

汉军虽然冲进了长安城,但是战斗却异常的激烈。

冉闵亲自坐镇石勒的中军,和指挥将士和汉军展开了惨烈的巷战。

对于巷战,高欢在出击之前是有思想准备的。

高欢想过,这一次袭击长安,不可能有攻城战,要么是巷战,要么是野战。

如果率军顺利进城,那就是巷战;

反之,没有能够突进城中,高欢就准备麾下的人马截断石勒的粮道。

你石勒攻打武威不可能不要粮食。

截断你石勒的粮道看你石勒还怎么攻打武威。

只要能将石勒击败,长安城也就自然而然的瓜熟蒂落。

截断石勒粮道的办法看上去好像比直接突袭长安更简单,更有效,但是高欢这一次出兵为了出其不意,他也没有带多少粮食。

一旦他截断了石勒的粮道,石勒必然会联合守城的冉闵猛烈夹击。

这个时候要是武威的董卓余孽作壁上观怎么办?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突袭长安,一举占领,无论是从安全系数,还是从性价比上而言,都比截断石勒的粮道来得要高。

出于种种考虑,在出击之前,高欢对麾下的五千人马都进行了巷战的操练。

巷战之中,长武器不如短武器灵活,所以,汉军的所有将士都是手握腰刀或者长剑。

羯军是一支然精锐的人马,但是他的精锐是主要表现在野战之中。

面对巷战,羯军的战斗力则显得有些拉垮。

或者说是他们不熟悉吧。

最重要的是,当初羯军在进城之后,石勒为了稳住军心,虽然没有纵容羯军在城中的奸淫掳掠,但也一概不问。

长安城的百姓对于这些羯狗恨之入骨。

在平行世界的历史中,当异族军队进入汉人的城池之后,烧杀抢掠,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蒙古人西征的途中杀绝了多少城池中的百姓?

这个时代的石勒如果不是要将长安留作他日后建国当作京师用,恐怕也是难逃厄运的。

当百姓们知道是汉军进城,其中胆子大的壮丁有的抄起家里的扁担、柴刀、爬犁,给汉军带路,甚至帮助汉军和羯军厮杀。

五千汉军面对一万准备充足的羯军,就算突袭进城,想要占领住城池,没有城中百姓的相助,那是十分困难的。

何况冉闵也是一员以果断敏锐,勇猛着称的虎将。

双方的将士拼死鏖战,以命相搏。

赵普一看城中有零星百姓协助己方杀敌,立刻知道民力可用。

当下,他在二十名亲兵的保护下,纵马在城中奔驰呼喊:“大汉的百姓们,十万汉军已经进城,杀胡!杀胡!杀胡啊!”

突然,赵普胯下的战马人立而起,打了个转,轰然倒地,将马背上的赵普掀了下来。

赵普摔得满嘴是血,依旧声嘶力竭的高呼杀胡。

百姓们只知道是汉军进城了,不知道进城了多少,一听说进城了十万,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立刻整座长安城的男女老幼都抄起了家伙来。

有了百姓的加入,战场的形势立刻发生了逆转。

羯军只有一万人,被汉人军民的汪洋大海包围,不到一个时辰,杀得浑身是血得的窦泰、娄昭首先冲进了石勒的中军,和冉闵正面相遇。

战功相遇,那是分外眼红啊。

窦泰和娄昭毫不迟疑的冲了上去,冲着冉闵就是一阵猛砍猛刺。

冉闵确实是勇猛,窦泰和娄昭都被他杀败,甚至二人都负了重伤,就在斛律金、库狄干、段荣和慕容绍宗四将冲进去的之后,冉闵自知不能抵挡,转身就走,竟然犹如灵猴一般,一个腾跃,过了约莫半丈高的围墙。

卢俊义一看走了冉闵,立刻就要追上去。

高欢道:“卢侍中,他跑了就跑了,让他去给石勒报信也好,我倒要看看他石勒准备怎么办,是回救长安啊,还是继续和武威的董卓余孽厮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