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惊讶的看向大狐狸,他记得他只吃了一半的啊?
“不然你们以为你们是怎么平安下来的?只有那代表善良的一半才会护着你们。”
在画轴当中的一行人瞬间就记起来,那突如其来的银色光芒,原来另一半也在徐瑾身上啊。
“怎么会?”
“当时你被无穷恶念吞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让你当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让你妈妈寒心,这才拼尽全力将另一半打入你体内,不然我也不会区区几刀就能跌落下来。”
徐朝听妈妈提起那几刀,狠狠剜了徐瑾几眼,至于徐瑾,已经呆滞的毫无反应,而他身上,那所剩无几的锋芒也就此收敛干净。
“既如此,那安安你...”
“不,就留我在这儿那不是更恐怖,万一...”关岁安伸长脖子看向四周,随后神经兮兮的凑近林酒的耳朵。
“万一这些蜜蜂有坏蛋呢,那我被包围在这儿,只能等死了,还不如待在你身边,好歹有人给我收尸。”
林酒抿唇,一手戳关岁安脑门上。
“你都胡言乱语些什么。”
关岁安抱着胳膊,扭着屁股背对起林酒,林酒只得将目光放在吴桐身上,哪知这人更夸张。
“少来啊,我可不是一般人。”
“嗷,那你几班的?”
“我...我...”吴桐眨眨眼睛,靠近朱雀。
“你甭管,我不是你该管的队友,你无权插话。”
朱雀皱眉,他其实也挺认同林酒的话的,“桐桐,我...”
“你闭嘴。”
“嗷。”
朱雀把气管炎属性发挥的淋漓尽致,低着头抠着地下的草皮。
“小白,你...”
“拜托,我因为是小孩子,你就忽略我是神兽这个事实嘛?”
。。。。。。
林酒无语,他毫无领队的尊严可言。
不过...
他又看向迟暮晚,这可以给他尊严的。
迟暮晚微笑不语。
[老迟,你说句话呀。]
迟暮晚眨眨眼睛,林酒嘴角那牵强的弧度挂不住了,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懂的,分明就是要拒绝他。
“迟暮晚,你...”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恶战。”
迟暮晚说完直接倒下,想他一只鬼睡觉,也是挺活久见的,其他人怕林酒又盯上他们,立刻躺下,独留林酒坐在那儿,气的给了迟暮晚一杵子。
好赖不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林酒躺下运气,气着气着,自己气睡着了,而背对着他躺着的迟暮晚感受到平稳的呼吸,转个身,轻轻把人拢在怀里。
这边陷入安静,另一边,却是一个极端,甭管蜜蜂黄蜂大马蜂,全都出动,去寻找他们的王,嗡嗡嗡,响彻整个崖底。
找了一夜,次日一群人苏醒,也没找到,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酒一行人离开,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林酒包里的某个位置,轻轻动了一下。
...
“这次竟然没有遇到路障?是什么让它们大发善心?是爱吗?是和平吗?是美好的明天吗?”
路障们:不,是克星,是那帮嗡嗡嗡,贼扰民的蜂子。
大晚上不睡觉,不知道在外面嗡嗡个什么,它们都不敢出来,生怕被一腚串成肉串。
“注意警惕,我怕它们有后招等着咱们。”
路障们:不会啦,不会啦,不会哒~
正如路障们痛心疾首的呐喊,它们真的不会,一路畅通无阻,终于靠近了结界,方圆一公里开始,压迫感让人喘不上气。
“有种进入真空包装袋后,有人拿抽气筒向外抽气的窒息感。”
一行人,竟然是关岁安和徐朝最难受,脸色惨白,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滑落,想哭的表情可怜巴巴的。
“还好吗?若是不行就...”
“诶哟,我好了,突然就好了,嘿嘿嘿,哈哈哈,好舒坦,好开心。”关岁安突然发癫,大跑大跳,差点没把林酒给吓到,连忙拽住。
“行,跟着,别跳了。”本来空气就稀薄。
关岁安这才松口气,继续艰难的跟在后面。
“到了。”
前方结界泛着一层光晕,在这黑暗中尤为清晰。
“要进去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众人沉默,林酒视线依次划过,最后定格在大狐狸身上。
“胡阿姨,徐朝也要进去吗?”
大狐狸看看儿子,在儿子希冀的目光中中点点头。
“当然,我儿子可是一般人。”
“对对,妈,经历这些事以后,您终于成长了,知道您儿子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去去,没大没小。”
林酒看着母子俩,面无表情,直到手上一只冰凉的手握上,才反应过来。
“走吧。”
“你...”
“嘘。”
成功让林酒闭嘴,迟暮晚眼神温柔,动作却坚定,拉着林酒的手,踏入结界,其他人也纷纷跟随,走了进去。
...
一入结界,腥臭味儿更浓郁,堪比昨夜遇到的空间里传来的味道的百倍,不习惯的再次哕起来,习惯的也差点没忍住。
“靠,这是人待得地方吗?”
“肯定不是呀,不是都说了吗,这里是一个很恐怖的妖兽镇压的地方。”
林酒打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此处与结界外没什么区别,更没有遇到什么多余的东西,唯独地面...
他向前一步,脚下触感黏腻,如同没有干的水泥路,抬脚时,脚下还能拉丝。
“这地上?”
林酒蹲下,谁知臭味更浓郁,他皱起眉头,连忙站起来,差点一个趔趄倒下去,被身旁的人扶住。
“臭味是地面上的,很可能是这黏腻的东西传出的。”
“不会是那妖兽的粑粑吧?”
此话一出,其他人沉默。
“走吧,往前走走看看。”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更黑,手电筒的光都不亮了,林酒想起包里的发光石,连忙掏出来,人手一个,果然,亮堂多了,众人的心也安了些。
继续向前走,大约又走了十几分钟,地面黏腻的东西越来越深,终于,眼前的景象变了。
“这是什么?山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