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带发修行,可朕也知道于你不公平,若是你不愿意,朕亦不会强迫于你,若是你愿意,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朕都补偿你,你考虑考虑。”
阮凤珠想起临近参加宫宴前,大哥让她无论遇到圣上什么要求,一定答应,连忙跪在地上。
“臣女愿意,臣女身为圣上的臣民,臣女的父亲又食君俸禄,理应为圣上分忧,臣女又在夏国国土上生活,国家之事,于情于理,于国于民,臣女都愿,倾尽绵薄之力。”
阮凤珠声音不大,却是字字坚定,让在场的大臣们震撼,连丞相都不免佩服,身为女子,竟然有如此胸怀。
“好好好。”迟暮晚拍手,从椅子上走下来,亲自扶起小姨...呸,小妹妹。
“阮爱卿家的孩子真是各个都好,前有郡公,后有阮小姐,当真是教女有方。”
“臣不敢当,都是圣上圣明。”
迟暮晚瞥了眼道长,心情大好。
“朕也不能亏了阮小姐,这样吧,朕就封阮小姐长宁长公主,代天祈福,镇压邪祟,待海晏河清,风调雨顺,长公主重新入世,朕亲自为你选一门好亲事。”
这突然而来的封号,众人又是一惊,前不久阮家刚出了个郡公,这又出了个公主,即便这公主即将要像坐牢似的做姑子,可对阮家来说,好处却是实打实啊。
至于阮凤珠,不对,是长宁长公主,众人压根不觉得她能出来,想海晏河清,风调雨顺,就目前来看,够呛。
“臣女谢圣上隆恩。”
当消息传到宫宴上的时候,又是一阵热闹,随后便是围绕着阮家的人一连串的恭喜,只是阮家人就不那么开心了,极其强颜欢笑。
众人装作看不见,毕竟原本送入宫的姑娘成了姑子,心里难受,也说的过去。
皇帝还要处理国事,阮凤珠与道长由太监总管亲自送回宫宴。
“圣上有旨,如今边关出现战事,宫内却在歌舞升平,实属不该,着停止歌舞,结束宴席。”
“臣\/臣妇遵旨告退。”
...
阮家,众人回来后便坐在一起,谁也没说话,周围的气压极低。
“祖母,母亲,你们不用难过,女儿觉得这样很好的,总比进宫强,而且女儿还变成了公主,圣上也答应以后替我觅一个好夫君。”
家人们看着阮凤珠,神情复杂。
小孩子真就是小孩子,不懂得往长远了思考。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天灾不断,需要你一辈子都待在庙中,你要如何?”
阮凤珠耸耸肩,依旧无所谓。
“那就待呗,女儿巴不得呢。”
“你胡言乱语,哪有这样的?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可是公主,还是代天镇压邪祟,是为国为民的善举,百姓只会爱戴我,才不会笑我呢,再说这是圣上亲自下旨的,他们笑话我,我就告状,让圣上罚他们。”
。。。。。。
好险,差点就认可了。
“珠儿,你都17了,你...”
“母亲,就是因为女儿17了,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决断,再说还有哥哥呢,女儿想出来,哥哥一定会帮我的。”
阮凤娇已经猜出这是二哥的计划,虽然不知道二哥是怎么做到的,却是真佩服二哥,更甚至在她心里,二哥已经无所不能,区区离开寺庙的小事,简直是so easy...
诶?她为什么会说,嗖,一贼?这是什么?不懂,又有点儿熟悉。
“罢了罢了,儿女大了,咱们是不懂他们,就先这样吧。”
“母亲...”大夫人还想在说什么,老太君看了一眼,立刻闭嘴,张张嘴,坐在那抹起眼泪。
阮凤珠走过去,抱住母亲。“母亲,您往好了想,女儿是长公主,那就是圣上的亲妹子,您觉得是皇后好,还是公主好?而且做了长公主,日后母亲见我都要行礼呢。”
“???你还想让你娘我给你行礼?”
大夫人不哭了,直接捏住女儿的耳朵。
“娘,我开玩笑的,我不敢了,您小心硌到手,女儿会心疼的。”
“噗...”
大夫人被女儿逗乐了,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
“你就和你二哥学吧,小姑娘家家的就知道耍嘴。”
“说起崇儿,也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老二家的,你别忘了多去看看。”
“好,晚上我就过去。”
...
天色渐渐暗下来,林酒躺在房间的软榻上,旁边桌子上放了几盘糕点,翘着腿,摇着扇子。
迟暮晚翻窗户进来,就看到这人惬意的模样,瞬间不平衡了。
“道长当真好生活啊。”说着凑过去,把他刚拿起的糕点吃进肚子里。
微湿的触感让林酒一愣,随后嫌弃的蹭在他衣服上。
“我任务都完成了,自然功成身退。”
没错,今日的道长就是林酒装扮的,他都是学的他师父的精髓,装正经那叫一个地道。
“你们阮家今晚要愁的睡不着了,你往里点儿,朕也躺一会儿。”
“你躺屁,一边坐着去。”
迟暮晚可不听,硬是挤出个一亩三分地,侧卧着看向林酒。
“咱们也是同床共枕的情谊了。”
“......”谁跟你个鬼有情谊。
林酒朝旁边挪了挪,“你有这时间去找找阮凤珠?明明鬼气都淡了,可你看看,这空间还是没崩塌。”
迟暮晚皱起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我说你一个千年老鬼也不行啊?百年小鬼都打不过,羞羞脸。”
“不行?小阮爱卿竟敢小瞧朕,朕有必要给爱卿上一场生动的课程。”
迟暮晚说着胳膊一用力,趴在林酒身上,林酒瞬间脸色一红。
“你...滚开。”
“可惜没有实体,不然...”
“不然你妹呀。”
林酒抬膝盖准备来个断子绝孙腿,被迟暮晚压制住。
“迟暮晚,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我很正经啊?”
迟暮晚双手控制着他的脸,“看着我。”
“看看看看看毛线。”
“你不看?小心我亲你。”
“???”
你特么...
啪嗒!
???
听到东西掉落的声音,两人齐齐扭头,这才发现二夫人竟然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娘?”
林酒着急忙慌的推开迟暮晚爬起来,甚至心虚的理了理衣服。
“......”
二夫人不忍直视,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