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震惊的瞳孔大睁,他,他他他,他被一个男人给...轻薄了?
“圣上,草民最该万死。”
林酒连忙跪下,额头贴紧地面,浑身颤抖,君威难测,他惶恐不安。
迟暮晚眉头轻挑,他原以为林酒能力强悍,记忆不会被封锁,没想到那个家伙还挺厉害,不然他一辈子也看不到林酒这种反应,更别说轻薄他了。
没错,迟暮晚并没有失忆,不止没有失忆,他还把某个看热闹的家伙揍了一顿,这才当上这里的君王,又借着上帝视角,赶来横叉一脚,顺便借着身份之便,翻身农奴把歌唱。
某处,偷看这一切的家伙嗤笑一声,她倒要看看这人记忆复苏后,某个狂妄的家伙会有多惨,不过她也并没打算出手掺和,因为她发现,多了些不确定因素后,这个故事好像更耐看了。
“怎么?只是罪该万死吗?”
“草民,草民...”林酒咬紧牙关,脑子疯狂运转,天杀的,他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他又不是断袖。
“阮崇义,你怎么不说话?是自知理亏不敢面对朕吗?”
“......”说什么?说自己对圣上还有爱?说自己不是拔吊无情之辈?可这都没有的事啊?
难道他失忆了?
“呵,真是过分啊,小混蛋。”
“......”麻蛋,怎么听出宠溺了?
迟暮晚拽住林酒的胳膊,将人扶起来。
“罢了,谁让朕心悦你,即便你一次次负朕,朕也甘之如饴。”
“???”咦惹~还是恋爱脑皇帝?
林酒犹豫着,他该接什么?继续表演下去?
“草民,草民之前生过一场大病,忘记了很多事情,不是,不是故意不记得圣上,还请圣上见谅。”
生过大病?忘记事情?噗...迟暮晚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咬紧嘴唇努力憋着。
“咳,你...”噗...到底是什么支持你表演下去的?哦,对,是悬在脑袋上的闸刀啊。
“圣上?”
林酒见皇帝浑身颤抖,还以为他是因为这事哭了,他抬头,皇帝连忙松手转身,可耸动的肩膀却让林酒震惊不已,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他...他竟然让圣上为他哭泣?这...他好渣啊!!!
“圣上...”
林酒抬手,犹豫着要不要抱住皇帝安抚,他看他爹惹他娘生气的时候就是抱着的,可是...真的不会被削断手臂做成人彘吗?
诶?为什么要带入他爹娘?
“罢了,你先...你先退下吧。”
“圣上,对不起,草民...”
迟暮晚摆摆手,林酒觉得他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拱手退出房间,直到房门关上,听着林酒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迟暮晚再也控制不住了,哈哈哈的笑起来。
最后,只有林酒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天色渐暗,林酒一直坐在厢房中,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奇怪。
“靠,你个人渣,你到底做了什么呀?啊啊啊!!!”
大喊着,林酒扇了自己两巴掌,又因为太疼,捂着脸龇牙咧嘴。
林酒都要哭了,主要是憋得,一直想不明白,他就得一直想,可一直想他还是想不明白,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神情麻木。
直到房门敲响。
“二公子,是我,阮三。”
林酒敲敲脑袋,放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爬下去打开门。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那位公子被悬崖下的树勾住,只受了些皮外伤,刚刚请御医来看过,说是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倒是福大命大啊?”林酒蹙眉,不是他多想,实在是不得不多想,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也是巧合吗?
“公子,怎么了?”
“你去查查,那人是怎么出现在悬崖边的,看看附近可有出路,还有他的身份。”
“您是怀疑他有目的?”
“先查查看,再者,让人看住他,醒了及时告诉我。”
“是。”
阮三走出去没多久,阮凤珠跑了过来。
“哥哥,我能进来吗?”
“进。”
阮凤珠立刻笑吟吟的推门进来,在最疼她的二哥面前,她才难道表现的符合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活泼。
“哥哥,那个恩公找到了吗?”
“你倒是挺着急。”
“他是恩人。”
阮凤珠表情有一丝变化,视线逐渐失焦,似是在想什么。
“妹妹?妹妹?”
“啊?”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阮凤珠摇摇头,依旧有些失神。
她其实有些迷茫,因为凤命,她知道自己未来要入宫做皇后,可今日这件事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她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第一次,第一次她这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没完没了的学习,讨厌自己的规矩,更讨厌这被束缚的人生。
“妹妹,如果你有不开心的事情,就和哥哥说。”
阮凤珠咬着嘴唇,有些犹豫。
“还记得小时候,你躲在假山后哭,被我发现后扯着我的袖子,让我不要说出去,你那是第一次诉苦,说你不想继续背书,不想学规矩,你想放风筝,想无忧无虑的奔跑。”
阮凤珠点点头,那段时间是她心中唯一的净土,也是因为这样,她和二哥在家里是感情最好的。
“哥哥,如果我不想做皇后,你会生气吗?”
“傻瓜,哥哥不会生气,哥哥只希望你开心。”
“可是他们不是这样想的...”
阮凤珠神情变得哀伤麻木。
“所有人都说做皇后是为了我好,所有人都说祖母和父亲是爱我的,所有人都一直告诉我,这个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身为这个家中唯一的嫡长女,就该为了这个家奉献自己。”
阮凤珠想起今日,那人冲过来,将她护在身后,握着她的手明明在发抖,却还是强装镇定,与那些贼寇对峙,这一眼能望到头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个波动,第一次,她迷茫了。
林酒心下明了,这是今日的事情给了她触动,亦或是某个人让她触动。
“妹妹,你只要知道一个道理,这个家里都是你的相同血脉的亲人,即便他们有自己的私心,却断不会伤害你,至于其他的,外人无权替你做决定,不过万事要想清楚,在去做,因为这世间,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