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酒也接完了电话,“抱歉,我有点急事。”
“什么急事让你连认亲...”
关母掐住关父胳膊,一个眼神,关父立刻怂怂的闭嘴。
“有急事就快去忙吧,注意身体,别累着,那个初初啊,你跟弟弟一起去,有个照应。”
“啊?”
“快点儿!”
关母咬牙切齿开口,关景初立刻从心的站起来。
“弟,哥送你。”
“那我也先走了。”
陆见辰也起身,他想和林酒亲近,而不是这个不会说人话,连呼吸都让人讨厌的资本家待在一起。
包厢的门开开合合,最后只剩下关家夫妻俩,关母立刻收敛笑容,愤怒的看着关父。
“关健林,你是不是不耍你当爹的威风难受?”
关母撸起袖子就要重振妻纲,小树不修不直溜,好不容易找到儿子,再给她吓跑了她都没地方哭去。
...
“酒酒,坐我的车吧。”
“别了吧,他是我弟...”
陆见辰看向关景初。
“那也是你弟弟,哥哥送弟弟什么的再合适不过了。”
陆见辰满意关景初的觉悟,替林酒打开车门,两人上车后车子直接开走,至于关景初?
不好意思,不认识。
“呵,你等我和弟弟处好关系的。”
关景初摩拳擦掌,坐上车子一脚油门,朝他们追了上去。
外面车流声嘈杂,车内却是格外安静,陆见辰一次又一次的看向林酒,在不知道第多少下的时候,林酒终于忍不住了。
“你有话就说。”
“对不起。”
“啊?”
“我不该自作主张,在关家问过来的时候把你的消息给出去,我只是见关家找孩子这么多年,觉得他们应该是真诚的,会爱你,可我是真没想到关健林那个老...关伯父这么不会说话,对不起。”
hai,他还以为什么事呢。
林酒摆摆手,根本没在意。
“你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你是出于好心,我也不抗拒找到家人,不存在怪不怪的问题。”
更何况他早已经过了需要爸妈的年龄,没有太大的期盼,万事顺其自然,能处处,不能处就不处呗,多大点儿事。
“那关健...伯父他...”这么不会说话的家伙,酒酒和他们相处会不会受委屈啊?
“他是个好人。”
“好人?”
林酒一本正经点头,“好人嘴贱。”
“???”这是什么新的冷笑话吗?
“开个玩笑,放心好了,面对鬼我都不吃亏呢,更别说人了。”
陆见辰点点头,很久以后他突然转身认真的看着林酒。
“酒酒。”
“嗯?”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找我,我会站在你身后,我,我...”
见陆见辰突然卡壳,林酒哪里还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他的勇气。
“那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我不跟你客气,你也别跟我客气,你们公司还有家庭里面,所有有关风水方面的事情都包在我身上,我不朝你要钱。”
“亲...亲哥?”
陆见辰浑身僵硬,都要哭了,他想做的不是亲哥啊——
前方开车陈铭内心oS:[养了五年的仓鼠被野猫吃了,好不容易拼好的5米乘5米的拼图多出来一块儿,七舅姥爷上个月刚刚离世,emmm...还是控制不住想嘲笑老板怎么办?]
一直到陈家老宅,车子都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陆见辰持续emo,情绪不高,这让跟在后面的关景初都懵了。
不是,这一路是发生什么了?陆大首富怎么突然就情绪欠佳了呢?
关景初还没来得及深入探查八卦,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这是...陈家?”
陈家别墅,昨日还是繁荣的景象今日就只有萧条破败。
盛夏,到处都是翠绿的草木,可别墅内乃至周围一米之内,却像是寒冬一般,光秃秃的树杈上,时不时落下几只乌鸦,发出啊啊叫声。
大门打开,陈家管家恭敬的走出来。
“陈大师,老爷...老爷在等您,里边请。”一日不见,管家都显得憔悴许多。
“陈管家,这是怎么了?”
“关二少,您是来找小少爷的吗?他去邵家了,您可以到那儿去找他,今日家里不便接待,还请您见谅。”
“不不,我是和他们一起来的。”
管家点点头,“那您请自便。”
一直到别墅二楼,管家推门进去,陈永生正躺在床上,印堂发黑,面带死意,见到林酒他张张嘴,眼睛通红。
“林...林...大...师...”
林酒叹了口气,掏出一块儿玉牌放在陈永生身上,生机虽然微弱,却难得让他不再痛苦。
“谢谢,谢谢林大师。”
“为何要逆天而行?”
陈永生没再说话,浑浊的眼睛全无一点光彩。
“反弹解除,你还有机会活下去,可用了这邪术,怕是要魂飞魄散的。”
那日鼠鼠赶巧救下陈永生一家三口的稻草小人,林酒替他们化解,只要再将万贯家财散尽,后半辈子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可陈永生却连自己最后一丝机会都葬送了,简直浪费他的时间。
“为了你的孙子?你就要这样糟蹋自己?”
鼠鼠这时候也从包包里爬出来,跳到床上,气愤的看着陈永生。
“你这个小子真是糊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魂魄消亡,可就没有下辈子了。”
“不,不需要下辈子,做人呐,太苦了,就这样解脱,正合适。”与其最后几年在牢狱中苟延残喘,倒不如用自己换孙子一辈子的富贵平安。
“陈永生,你...”
“鼠鼠。”
林酒打断鼠鼠的话,他知道,再劝也没意义,陈永生是下定决心了。
“林大师,我已经让律师草拟合同,陈氏集团3%的股份,求您,日后若是瑞阳有什么危险,还请您庇佑一二。”
“我答应你,但股份我不要。”
“不,这是买您保平安的,您不收下,我魂飞魄散也安心不得。”
“好,我收下,也会庇护你孙子的。”
“谢谢,谢谢。”
陈永生勾起嘴角笑了笑,随后目光移向鼠鼠。
“叔,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鼠鼠吸吸鼻子,直接跳回到林酒的包里,不去看陈永生。
“真好,终于解脱了。”
陈永生颤巍巍的拿起身上的玉牌,林酒接过,没了支撑的生机,陈永生的生命终是走向枯竭,手落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