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陆先生要见您,他还带着灵异事件调查局。”
“灵异事件?调查局...”陈永生嘀咕一句,似有所感,重重出了口气走了出去。
书房内,几人已经在沙发上排排坐好,门被推开,五双眼睛齐齐看过去,陈永生视线扫过,足最后定格在鼠鼠身上,15年的相处,他熟悉鼠鼠,鼠鼠也熟悉他,躲也躲不掉。
“鼠叔?”
陈永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计划了一辈子的事情终于暴露了。
“多年不见,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场合。”
“是呀,大侄子,你头发都白了。”
看着陈永生那苍老的模样,鼠鼠有些怅然,这个和他相处15年的人类伙伴,也终于要面对生老病死了。
“人嘛,总要变老的。”
“变老是顺应自然,变心是顺应什么呢?”
林酒开口打断叙旧的两个人,陈永生也终于注意到这个面容不俗的青年。
“诶?你怎么...”脑海中闪过一道熟悉的面容,陈永生有些迟疑。
“我叫林酒。”
“姓林?不是席?”
“是。”
“这样啊,你与我的故人很像,尤其眉眼。”
“是吗,可能是缘分吧。”
林酒想起刚刚遇到的那个男人,大概猜出陈永生的意思,只是他不想提这个事情,直接转移话题。
“我们这次来找您,您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想听故事吗?”
听故事?唐广是有点想拒绝的,他看向林酒,试图和林酒来个默契的对视,可惜林酒连个余光都没给他,他尴尬的摸摸鼻子扭过头。
也许是知道林酒不会拒绝,陈永生直接开口自顾自的回忆起来。
“70年前,静安区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大雪纷飞,地上厚厚一层雪,那个奇怪的人却只是裹着薄薄一层布料,蜷缩在屋檐下,他又冷又饿,他很痛苦,他以为他的生命将要终结,可直到再次恢复意识,才发现他已经被人救下,破败的屋子却让人很温暖,白发苍苍,佝偻着脊背,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恩人,却意外的让人心安,两个孤单的人相互依靠取暖...
可是,有一天,他发现恩人有秘密,鬼使神差的他跟了上去,到了一个他没想到的地方,带着疑惑,晚上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的亲人惨死,梦到叛徒,其中一个和她很像很像...”
陈永生呼出一口气,眼中透着凄凉。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面是恩情,一面是仇恨,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恩人自杀了,她留下书信,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如何如何的自责,如何如何的后悔,也许是自己没有经历过,感受不是那么明显,他按着老人的请求,将她带回故土,埋在树下,守了一夜,可就是那一夜,他做了一个梦,很真实的梦...
梦中他亲生经历了一切,眼睁睁看着被虐杀的亲人,看着母亲将婴孩挡在剩下,看着尖锐的刺刀一下下穿透他们的躯体...”
陈永生眼睛猩红,压抑着自己的悲愤,听故事的几人也沉默着,书房内笼罩着浓浓的哀伤,过了很久,陈永生才搓搓脸,继续开口。
“天光大亮,他清醒过来,选择离开北城,他去了南方,终于赚到了钱,终于可以布局为亲人报仇了。”
“所以,你就弄了一场车祸,毁了陈家村镇压怨气的生机。”
陈永生点点头,“没错,你很聪明。”
“是谁?是谁指点你的?”林酒可不相信陈永生是无师自通,若是真这么容易,老师都该失业了。
“没有人指点我,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可能是我想报仇的心太过炙热,感动了老天,才会指引我方向。”
“嗷,所以是什么人指点你的?”
“都说了,没有人,就是我自己无意间从书上看到的。”
“嗷,不信。”
“......”陈永生声音一梗,他算是明白了,这小子颇有一种刨根问底拦不住的倔强啊。
“你知道这类邪术有多错综复杂吗?他不只需要你将生机毁掉,他还需要摄取近万人的,充斥着怨气的生魂,还需要确定龙脉的位置,还需要布阵,你觉得什么样的书能写的这么详细,只要让一个普通人看一眼就能依样画葫芦,你可以有本事,但你不能没有逻辑。”
陈永生终于沉默了,他想反驳,可貌似他没有能反驳的话术呀,早知道他提前编了。
“所以,到底是谁在背后指点的你?”
“你,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倔?都说了没有人,就算他有人,那也是大好人,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吗?我是为了咱们的国家,借用我祖宗们的力量灭掉那帮苟日的,不好吗?你们什么都没有做,有什么资格问东问西的?”
emmm...
众人都沉默了,这么一说倒是挺对的,可真的应该赞同吗?
“你真的觉得好吗?如果你真的觉得好,为什么要向上面提出晚上11点以后封闭盘山公路?”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旁的唐广也有点儿懵,拽了拽林酒的袖子,“你怎么知道的?”
林酒一顿,嫌弃的看着唐广,“你出任务都不仔细看信息的吗?”
唐广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掏出平板翻起来,随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他忽略了。
“你猜出来那人的计划影响可能会很大,可你没办法阻止他,只能暗中捣乱,倒是延缓了时间。”
“不,我没有。”
林酒都气笑了,他倒要看看他嘴能硬多久。
“陈家村为什么能越来越辉煌?那是因为他地处龙脉,大吉之地,它关乎的是整个国家的气运,若那人的计划成型,你可想过代价?轻则倒退数百年,重则走向衰亡,至于北城,你觉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用整个北城,乃至整个国家的气运,就为了对付一个如今完全不看在眼里的弹丸小国,划算吗?”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就算影响不到国家,那释放出来的怨气,最先糟糕的是谁?是北城的人,这里边有你的家人,有你的朋友,他们都将不复存在...”
“不,不是这样的,他说他会驭鬼术,到时候将它带到岛国释放,我...我...我只是想报仇...”
林酒起身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刚刚带我们上来的是你的孙子吧?看着年龄比我小,应该刚高中毕业吧?可惜了。”
陈永生猛地抬起头。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