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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敏成咬咬牙,伸手拿回那一千两银票,苏浅浅让雪柯把玉佩还给了齐敏成:

“一天的时间,就不收齐公子利钱了,齐公子慢走不送……千万记好账啊,你的脑子怕是不够用,还要请一个好账房才行。”

正在下车的齐敏成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在地上,愤愤地说一句:“就该知道苏家除了渺渺,没什么好东西,偏偏信了他。”

齐敏成垂头丧气走了,雪柯这才知道苏浅浅要做什么,对她更加敬畏。

……

晚间秦家人都到福寿堂用膳,除了贺氏和辛氏,就连秦含璋也回来得早,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怎么回事?伤口裂开了?还是天凉犯了痔疮?看起来有怨气!】

苏浅浅面上平静,心里面和系统琢磨。

【被刺一刀眼都没眨,裂开了才有怨气?要说犯痔疮的可不是侯爷,你看二老爷,坐椅子只敢落下半个屁股,剩下半个悬着呢,这才是犯痔疮!

还有进门的时候,就算尽力想正常走路,两条腿中间的距离都能钻过去一条大黄了,明白不?】

系统有理有据地给苏浅浅讲解。

就在苏浅浅朝二老爷看过去时,二老爷老脸通红一狠心,整个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后噌一下站起来,脸都有一点扭曲。

“瞧我这记性,还有一件事忘了,母亲,儿子先回院子拿点东西,去去就来。”二老爷向秦太夫人告罪,缓缓地挪出了福寿堂。

堂上人除了秦太夫人和秦含璋夫妻,都低头肩膀耸动。

“话说这几日天气越发寒冷,你们几个常年在北疆征战的,怕是身上都有些隐疾,不要讳疾忌医,有病就得治,莫要耽搁了。”

除了听不懂的孩子们,众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三老爷和秦含璋。

“没有隐疾,没有隐疾,母亲放心。”三老爷尴尬地挤出笑,三老夫人瞪了他一眼。

秦含璋咳了一声:“祖母放心,孙儿也没什么隐疾。”

“那就好,不可大意,秦家人的身子不是自己的,是大齐的,还要多在意些,秦家的媳妇们也要多看顾着。”

秦太夫人点点头,说这句话时看了二老夫人一眼,二老夫人立刻红了脸,起身说道:“母亲,媳妇也有件事忘了,回院子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秦太夫人颔首:“去吧。”

【太夫人真是慧眼如炬,连谁有隐疾都能看出来,侯爷还说他没有隐疾,那就是眀疾了?不过他不行这件事,是不好说出口,男人尊严的最后一道防线,没了这一道,那就不是男人了!】

苏浅浅摇头“啧啧啧”,听懂的都懂,座上许多人脸色都变了,不由自主悄悄瞥向秦含璋,不对,是秦含璋的某个部位……

杜老夫人眼里皆是震惊和忧急:这是在北疆伤着了,回府没敢说?怪不得守着这么个西京首屈一指的美人,竟然能守身如玉,原来是怕露馅,给自己找借口呢!

杜老夫人和秦太夫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担忧,完全忽略的秦含璋不停地“咳咳咳”:不要再掩饰,阻止苏浅浅的心声,要不是她说出来,大家都被蒙蔽了!

婆媳两个通过眼神交流,已经决定了一件事:遍请名医为秦含璋治病,不能耽误了子嗣,也不能耽误了苏浅浅!

【小主啊,祸从口出,这活咱可不能乱说,侯爷现在对你是不错,可也不能在人家的底线上来回蹦跶,咱还要回家!】

系统有气无力苦口婆心地劝告。

【这个我懂,我不说,我就不说他不行,打死我都不说!而且我是一个善良的,有同情心的好人……虽然不是好女人,我会替他保密的!】

苏浅浅很严肃地保证。

秦家人:你没说,我们知道是我们的不对……

一顿饭秦太夫人和杜老夫人都吃得索然无味,饭后早早让众人都回院子,只留下几位老夫人,秦含璋想说什么都被赶走了。

“是我疏忽大意了,在北疆多年征战,怎么可能不受伤?只是看他们都好好的,那些身上的伤慢慢治就好,却忽略了会有隐疾。”

秦太夫人自责地说道。

“这件事不能怪母亲,媳妇也没看顾好二老爷,只当是人回来了,以后便可安心了,也没找郎中好好地看一看。

从昨日起他睡在书房,媳妇还以为是闹什么别扭,心里还在同他置气,实在是媳妇大意,还请母亲恕罪。”

二老夫人羞愧地低下头。

“罢了,夫妻间他都不肯告知于你,你误会也是正常,怪不得你,只是这件事多亏那个小统子说出来,若不然还不知要瞒多久,成了顽疾要受多少苦。”

秦太夫人心疼自己的儿孙,眼圈泛红。

“母亲放心,稍后回院子,媳妇就将三老爷浑身上下查个清楚,无论是什么隐秘的地儿,都别想藏下隐疾,要是不听话,媳妇就把他捆起来……”

“好了好了,馨月呀,那个……还是要好言好语地劝一劝……”秦太夫人心里为自己的儿子捏了一把汗,没隐疾只怕都搞出隐疾来。

秦太夫人与三个媳妇经过讨论,最终决定求皇上派太医,为他们几人体检,查出身上可有隐疾,因为太医是风险最大的职业,也是最善于保守秘密的职业。

当然,秦太夫人还有一个心眼,如果真查出来有什么病症,太医就算嘴再严,也会禀告给皇帝,秦家人为了他上战场留下顽疾,他心里总会有些感动,对秦家有什么想法时也会多斟酌一番。

苏浅浅自然想不到,她的一句心里话,让福寿堂里的高层们做出决定,将有一场惨绝人寰的体检,针对秦家上过战场的男人。

洗漱过后,苏浅浅换了里衣坐在卧房的圆桌旁,就着桌上的灯看她手中的草图,有些地方需要增加什么,有些地方要缩小范围,都用她自制的炭条铅笔做了标注。

房里烧了地龙,暖融融地像在她那个时代的家中,有地热供暖的楼房,冬天里也是穿着短袖短裤的睡衣。

秦含璋进来时,就看见一颗秀气的小脑袋,长长的乌发被一条缎带系在脑后,正聚精会神伏在案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