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坐在书桌前，双手交叉置于下巴前。
视频那头，不停聒噪。
“你听到没？乔茜！乔茜！”
乔茜惊醒，金眸恢复神采，“啊？”
“喂！你和我通话居然发呆？乔茜，别逼我飞过来找你！”
乔茜单手撑头：“如果你要来的话，开你的飞行器过来，我想试一试。”
“你惦记我的飞行器，却不惦记我这个人。我生气了。”
乔茜看着屏幕，脑中昏昏欲睡。
“你在听我吗？喂喂！”
乔茜眼睛再度聚光：“你说什么？”
“乔茜！你真的气死我了！”
乔茜清咳后道：“罗昱，我很想你。”
视频对面一下子偃旗息鼓。
乔茜继续道：“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过去找你。”
“真的吗？”
“真真的。”
罗昱扭着：“记住你说过的话，还有，我也很想你。”
乔茜眸光缱绻：“再见？”
罗昱些许不情愿，却还是道：“嗯。”
乔茜笑着对镜头飞吻：“爱你。”
罗昱心满意足，挂断电话。
乔茜打着哈欠去往卧室。
程琦还没有醒。
他昨天情绪波动太大，被她哄睡后，就陷入了梦魇。
乔茜侧躺在他身边，手指描摹着他完美的五官。
鼻中带节，都是犟种。
他眼球在眼皮底下转动，嘴唇微动。
“乔茜……”
乔茜抱住他的头，抚摸着他的背。
“嗯。”
程琦陷在她温暖的怀里，渐渐安稳。
乔茜打哈欠。
一大早被罗昱呼醒，她觉都没睡够。
罗昱先是对她昨天的行为一通质问，再然后朝她炫耀他和沈千刚上市的公司。
给他准备个什么，当庆贺礼物吧。
送什么呢？
乔茜想着想着，还没想到，倒是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
意识还有些模糊。
乔茜看了眼时钟，才九点。
她一动，怀中的程琦也从睡眠中苏醒。
“乔茜……”
他的嗓音沙哑。
乔茜抱过他：“嗯。”
程琦在她怀里蹭着，又叫了一声。
乔茜笑着抵住他额头：“起来吃早饭？”
程琦面色安宁，嗯声。
乔茜坐了起来伸懒腰。
她拉了一把程琦，和他一起去浴室。
程琦脚步虚浮，乔茜架着他的手臂，刷牙洗脸。
机器人快速煎炒蛋，烤面包。
乔茜见程琦小口喝着牛奶，便将烤面包撕成小块，放他盘里。
程琦眸底平静，他向她伸手。
乔茜依偎过去，吃早饭。
她问：“吃完，出去散散步吗？”
程琦点头。
春光日暖，风轻云淡。
干净湖岸线上杨柳依依，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白船悠悠。
乔茜剥橘子塞进自己嘴巴。
她瞟到程琦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双眼，依过去，把他压倒在船上。
程琦身体放松，揽住她的腰。
乔茜咽下橘子，单手挡住刺眼的光，侧头亲着他眼睛。
“都哭肿了。”
程琦嗅着她的气息，轻唤：“乔茜……”
“嗯，我在。”
乔茜缠着他的唇舌，和他一起融化在湖波荡漾的白船里。
“你要快点养好身体。”
程琦闭眼沉迷。
乔茜含着他的耳朵：“程家我没动，你是我老公，所以你的家人，我会好好对待。”
程琦拥紧她。
乔茜手指停顿在他脸侧。
“安先生在等你。你想重新开始的话，随时都可以。”
程琦睁开眸子，“你要放我出去？”
乔茜贴住他的脸，甜言蜜语不断：“你不开心的话，我也会伤心。我知道你不会一直甘愿待在这里。你，有你自己的天地。”
“我没有不开心。”
程琦问：“难道你不担心我出去后……”
乔茜扬眉，“我对我自己有信心。不过，这并不代表，我看不起你。相反，我一直很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
程琦压身往上，眸光潋滟。
他投入全部身心，与她气息交织。
“呜！”
巨大的船鸣声，隔空将他们两人从爱恋依偎中拍醒。
乔茜在程琦的扶手下起身，和他一起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湖船停在小白船一侧。
乔茜双手遮着头顶阳光，看清了来人。
寸头男人帅气爆表，肤色又黑了一层，但底子好，不怕糙。
乔茜惊喜叫道：“哥哥！”
一身迷彩服的乔许双手叉腰，踩在船头。
再给他加上个披风，就是山头大王本王了。
乔许痞笑指着她，呵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乔茜，脸皮渐厚，胆子渐长啊。”
乔茜捂住自己的脸，顺着程琦过来揽的动作靠进他怀里。
“你怎么有空来的？我完全不知道的。”
乔许道：“上头给了三天假，回来看看你们。”
“你看过爸爸了？”
乔许表情虽未变，但声音收敛了笑意。
“昨天看过了。我还去了墓地。”
乔茜闻言低垂过眼。
程琦看着她，收紧手臂。
乔许低沉道：“我迟到了这么久，真是不孝又该死。”
乔茜哽声：“妈妈会理解你的。”
“我就是知道她会，才更加原谅不了我自己。如果我当时能够在场。”
“哥哥，即使你在场，也改变不了任何事。说到底，妈妈是因为我才留下的。”
乔许眉皱起，下巴绷紧。
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口。
这时程琦开口：“大哥这次回来，除了探亲，还有别的任务吗？”
乔许瞥过程琦，没有直接回答他。
他带着莫名的语气对程琦道：“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听说，我们用的机械战甲，是你公司研发的？”
程琦用下巴蹭过乔茜的额头，淡淡道：“以前是。现在，是她的。”
乔许眼睛睁圆，看上去难得呆了一回。
他的表情很明显在问，发生什么了。
乔茜抬起头，看向程琦。
程琦眼波平和，嘴角挂着淡笑。
乔茜散去眼底悲伤，玩笑道：“他，要去开创别的事业，把公司给我了。”
乔许若有所思地点头：“妹夫你真大方。”
他叉着腰，戴上墨镜：“咱就别在太阳底下晒了。你俩真不懂事，还不请我进去喝茶。”
乔茜和程琦对视一眼，将乔许迎进屋子。
乔许踏进屋子，四处看，四处评价。
“怎么全是红色？妹啊，这是你的审美？”
乔茜撇嘴，程琦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