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平时都是正常的办理业务，也没进过这个界面，是吧，小张”。
这个小张现在早就没了主意，听领导一问，赶紧点头：对对对，平时也用不着，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功能……
“小张是吧？业务上的事儿，你以后多练，这个也不归我管”。
田朝阳笑着打断她的话，脸色随即一变，严肃问道：我问的是，谁让你们复制的我的卡？
这两个人听了，心中狂跳，闭口不言。
“呵呵”。田朝阳一声冷笑，王晓晨是个老油条，让她说实话不容易。这个小张现在吓得魂都快没了，让她开口比较容易。
“这样啊！小张，家里把你送到这通信公司上班想必也不容易，又得找关系，又得送礼的。”田朝阳这话说的轻声轻语，像个邻家大哥哥似的。你别看在这里面上班只是个临时工，也就是所谓的合同工，一般人没个门路，想进来也是很难的。
这个小张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别问田朝阳怎么能看出来？家里父母有本事的，孩子一般不会进这种单位。家里父母没本事的，孩子也不会进这种单位。那什么样的孩子会进这种单位呢？就是那种家里父母有点本事，但不大。有一点人脉，也不太多的，请客送礼，把孩子送进这种单位。
当然了，天下的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好”……，最起码给亲戚朋友的要好点……，（这话或许不对，但他很多时候是现实）
“这事如果是你干的，你就痛痛快快承认。你承认了，我任何责任都不追究。如果你不说，这个责任追究起来，你这工作保不住不说，你还要承担一定的刑事责任”！
田朝阳这话说的依旧和风细雨，他不能跟那俩糙汉子一样，瞪眼吓唬人家小姑娘，这小姑娘长得水水嫩嫩，年纪又小，吓唬人家不合适。
他是瞪眼吓唬，可他的话落在小张耳中也犹如惊雷，吓的小张哭丧着脸，张嘴就要说实话。
王晓晨是个老油条，眼见小张就要说实话，急忙张嘴叫道：小张，这事儿你是不是知道啊？你要是知道的话，你告诉我。
“啊”？小张的眼神很迷惑，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这这你看看，你们都把她吓着了。这样吧，我带她出去问一下，问清楚了，我回来告诉你们”。
王晓晨趁机对田朝阳说道，话说完，拉着小张就要往外走。
田朝阳一看，这不是跟自己扯淡呢。一伸手拦下了她二人，冷笑说道：王经理，你旁边歇会儿，事情我们差不多也搞清楚了，我就是想跟小张确认一下，您歇着，待会儿再问你。
“什么？你们就搞清楚了”？王晓晨愕然的问了一句。
田朝阳也懒得搭理她，柔声对着小张说道：你实话实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可以做主，绝对不会追究你的任何责任，你也可以放心，你只要说实话，绝对没有任何人敢为难你。
田朝阳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向旁边的王晓晨看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说实话我给你做主。
“领导你别吓唬她，有什么问题我来问”！
王晓晨抢了田朝阳的话，抢先问道：补卡销卡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就是那一天有个戴帽子戴口罩的人过来找你？我当时还看到了，觉得他非常可疑。是不是就是那个人找你办的业务？你是不是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就痛痛快快承认！领导都说了，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说呀！你快说呀！……
她这话听的田朝阳只翻白眼，心说：这老娘们太可恶了，欺负下属，想让下属背锅不说，这不是拿自己当傻子耍呢。
小张这年纪初入社会，哪有那么多的心眼？她也听出了领导话里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顶雷。业务是自己办的，没错！但命令是她发的呀！小姑娘心里受委屈呦……，可又不敢违了她的意，这是她顶头的领导，自己跟她还有点交情，小姑娘一狠心一咬牙……
“我记得了……，是……”
“你记什么记，还是？是什么呀！让人卖了给人数钱呀”！田朝阳没好气儿的打断了她，随后眼神凌厉的落在王晓晨身上，道：王经理，好玩不？啊！拿着我们当猴耍呢？你真当我们几个是二百五！你是真行！不见棺材不落泪。
“呵呵……”，旁边的刘磊笑出了声，自己的小老弟儿对普通人还是个心善的，哪怕这些人是有意欺瞒他，他身上也没有那种仗势欺人的气势。
这是一种品质，或者说是一种德行。
“小张，想好了再说啊！”刘磊这时也不吹胡子瞪眼了，声音放缓了许多：你们这个营业大厅，别的东西不多，监控设备可不少，你要是敢承认有那么个人找你办过业务，你可想好了……后果……
刘磊即使说话轻声轻语，也不忘了临了吓唬她一句。
“办业务难道不用身份证吗？为什么不把原卡注销？”田朝阳又拿话，还溜了溜缝。
小姑娘啥话也不说了，头一垂，明显的在做心理斗争。
田朝阳一看这火候，赶紧加柴火。柔声道：我也就是看你长得像我家妹子，我再给你个机会，你再不说实话，那可就什么情面都没了！
小张赶紧抬头问道：现在说算我自首吗？
“呵呵，算”！
小张用手一指：这些业务都是王经理让我办的，手机号码也是她告诉我的！
王晓晨当时就炸了锅，气急败坏的嚷道：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办这样的业务了？我，我告诉你啊！你不要推卸责任，出了事赖我头上！我现在就开除你……
“你别冲我嚷嚷！就是你让我复制的”！
这小姑娘发的火也挺泼辣，翻着眼珠想了想道：上周几来着？不是周一就是周二，你拿着田朝阳那个号，让我办补卡业务！周四你又找我，又让我补了一张。
“你胡说……”王晓晨明显的底气不足了，涨红的脸颊透着心虚。
“我没有胡说”！小张微微扭头对刘磊说道：警察叔叔，我们这营业厅都有监控，你们只要一查监控，就什么都明白了！
刘磊当时就定格了，心中犹如万马奔腾。“她她她……，叫我叔叔，我有那么老我，你这小姑娘叫声大哥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