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塔恩穿过走廊,走进霍格沃茨城堡青春洋溢的庭院,一对对男男女女在经历了对他们来说无比漫长的暑假之后,此刻正在结满青涩果实的石榴树下热烈地拥抱亲吻。
红狮子不理解这种浪费精力和时间的做法,但是并不妨碍他对这些热恋中的非同性或同性情侣们致以最诚挚的祝福。
书上说了,爱情是美好且不可玷污的。
朴昌勇那个玩弄感情的穿越者败类已经被我去除,在各位踏入社会之前,只管尽情享受这不被任何金钱和名利所污染的校园之恋吧。
学生们的笑容让拉塔恩心生喜悦,同时意识到自己这张僵硬的死人脸实在是煞风景,还是不要在庭院里过多停留了。
爱情这种美好的东西,与他这个混血的怪物无关。
大步走出庭院,穿过作物繁茂的青翠菜地,沿着覆盖了一层浅浅水渍的石板路走下城堡所在的丘陵,远远地就能望见海格的小屋,以及屋后那一片漆黑幽深的禁林。
拉塔恩走到小屋近前,发现昨天上草药课时还光秃秃的院子里长出了嫩绿幼苗,看叶片形状似乎是某种葫芦科的植物,联想到两个月后就是万圣节,这些无疑是为做南瓜灯而准备的南瓜苗。
万圣节啊……自己只在书里读到过……
据说欧洲和北美的麻瓜会在万圣节专门放假,每家每户都会装扮屋子准备糖果,小孩子们扮成鬼怪的模样去挨家挨户敲门——“Su?es oder Saueres!(德语:不给糖就捣蛋)”
源清隆应该没有过过万圣节,意大利来的但丁肯定知道怎么把那一晚过得热热闹闹,到时候得记得给朋友们准备好糖果和零食。
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拉塔恩在小屋的门上敲了两下,后退半步。
厚重的木板门内先是响起一阵激烈的狗吠,然后是海格粗重的声音:“走开!牙牙!往后退!”
门开了,海格探出他毛茸茸的脑袋,拉塔恩闻到一股浓烈的白兰地酒的气味。
“你好啊,拉塔恩,稍等我一下。”海格说,“往后退!牙牙!”
牙牙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黑色猎犬,看得出来海格把它照顾得很好,浑身黑色短毛油光水滑。只是对于一条狗来说,它的体型未免有些太大了,简直就像是一头健壮的牛犊,健硕的肌肉在皮毛下如水波般荡漾着。
海格紧紧抓着猎犬的铁钉项圈,侧开身子把拉塔恩让进了屋子里。
小屋中只有一个房间。天花板上挂着火腿、野鸡和一缕缕银白色的毛发,火盆里用铜壶烧着开水,床脚放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碎布拼接成的被褥。
虽然简陋,但拉塔恩感觉非常舒适,因为房间里所有家具的大小,几乎都与他远超常人的体型适配——他终于能正常地坐在椅子上,而不是可怜巴巴地蹲着了。
“不要客气。”海格伸手去拿尖啸起来的铜壶,牙牙纵身扑到拉塔恩的身上,两只大爪子在白衬衫上拓下梅花印,哈着热气去舔红狮子的脸。
拉塔恩忍不住捏了捏牙牙湿漉漉的黑鼻子,惹得它打了个喷嚏。他笑了起来,抚摸着黑猎犬光润的皮毛,对海格忙碌的背影说:“我还不知道你想和我谈什么呢?”
海格嗯了一声,沏了一杯很浓的红茶,又从橱柜里拿出一摞深棕色的饼干放在盘子里,把这两样东西摆在拉塔恩的面前,才在桌子对面坐下,从口袋里摸出装满琥珀色液体的瓶子喝了一口。
那股白兰地的气味更加浓郁了。
海格充满感情地看着拉塔恩,就像是舅舅看着他最喜爱的外甥,说:“我知道是你和你的那两个朋友杀了朴昌勇。桃金娘告诉我的,你可能不认识她,她是徘徊在二楼女生盥洗室里的幽灵。”
这倒是解决了一个疑问,看来《红龙》上的唤死咒的范围比我想象中要小上不少,回头得去把那个女幽灵收入麾下才行。
拉塔恩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十指交叉抵住嘴唇,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海格的黑眼睛:“所以?”
“不不不,别紧张,不要抗拒。”红狮子的态度让海格有些手足无措,他一口气喝干瓶子里的酒,咂了咂嘴唇说,“我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把任务交给了你,也知道你们对穿越者的态度。但是,拉塔恩,杀人是不好的。”
“我知道,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拉塔恩轻轻说道:“我不会把穿越者们一棒子打死,也不相信他们里面全部都是坏人。但是朴昌勇……这个家伙罪无可赦,他的手段更是让法律无从制裁。所以才需要监管者,法律依靠证据来定罪,我们只从他们的行为来判断是否需要将其清除。”
房间里安静下来,拉塔恩低下头抚摸牙牙的毛皮,躲开海格的目光,黑猎犬哈着热气,口水把长袍洇湿了一大片,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一样欢快。
他在等待海格的批评和叱责。
忽然,一只粗糙厚重的手掌轻轻放在了拉塔恩的头顶,其上传来的暖意和温柔让红狮子微微一愣,然后便听见海格声音低沉地说道:“辛苦你了,孩子。”
难言的酸涩感涌出眼眶,拉塔恩茫然地抬起手擦拭脸颊,指尖一片湿润。这是眼泪?自己为什么流泪了?就连和妈妈分别时都未曾落下的泪水,为何现在止不住地流淌了?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与韦斯莱夫妇所能给予的关怀截然不同,是来自有着相同血脉的长辈的关爱,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父亲般的爱。
“我不聪明,也没有使用魔法的天赋,更无法像你一样被邓布利多委以重任。”海格看着泪流满面的拉塔恩,手掌轻轻抚摸那鲜烈如火的红发,“但我还是想大言不惭地以父辈的身份,倾听你的烦恼和忧虑,排解你不愿诉说的苦闷。”
拉塔恩抬起头,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着海格厚重胡须下宽容的笑脸,哽咽着说道:“监管者的权力让我变成了一个冷血的混蛋,对吗?”
海格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来把椅子搬到拉塔恩身边坐下,沉吟了片刻,说:“五十年前,有一个小男孩,把巨蜘蛛的卵带进城堡。他在饲养神奇动物方面有点天赋,将孵化出来的巨蜘蛛饲养在衣柜里,给它带吃的,教它说话。
“男孩知道巨蜘蛛是禁止饲养的吗?当然知道,但他太寂寞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和他这个杂种做朋友。他教会巨蜘蛛说话,只是为了找到一个能倾诉心声的对象,一个需要他的家人。
“后来,有人发现了男孩饲养的巨蜘蛛,魔法部派人来抓他和他的家人。男孩想要反抗,但他太软弱了,没有这个胆量去对抗巫师政府。他能为他唯一的朋友所做的,就是将它放走。
“巨蜘蛛逃进了禁林,魔法部勒令霍格沃茨将男孩开除。男孩非常伤心,不是因为他失去了上学的机会,而是因为在他的家人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和退缩。”
海格轻轻揽住拉塔恩的肩膀,轻声说:“那个男孩就是我。我用这段亲身经历告诉你,只要是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毫不动摇地践行下去。我相信你,拉塔恩,你迈出了第一步,绝对不要和我一样,半途而废。”
拉塔恩把额头靠在海格的肋骨上,鼻尖传来由酒精和动物腥气混合而成的味道,他的声音如钢铁摩擦般嘶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杀了人,手上沾染了血腥,无论用什么东西都洗不掉了。但是其他人的手还是干净的,他们还能用这双手去接过毕业证,去戴结婚戒指,去怀抱新生儿,去抚摸爱人斑白的发丝……
为了他们那双干干净净的手,哪怕我将不断触摸死亡,也要将这份血腥的罪孽,攥在自己的手中!
海格欣慰地拍打着拉塔恩的肩膀,从口袋里抽出比桌布还大的手帕胡乱擦了擦红狮子的脸:“好了,孩子,吃点东西吧。我自己做的岩皮饼,你快尝尝……”
拉塔恩在海格的小屋里待到下午五点,岩皮饼的硬度对于普通人来说足以把牙硌掉,但是在混血巨人强大的咬合力面前就不够看了。
红狮子觉得岩皮饼松脆可口,比城堡长桌上那些软趴趴的糕点强上太多,海格的调味更是为这份口感锦上添花,他不仅懂得用椒盐来调和饼干的甜味,更是往里面掺杂了巧克力块来增添层次感,搭配热腾腾的红茶更是绝佳。
这厨艺,至少领先英国人一个世纪!
临走时,拉塔恩的口袋里装满了岩皮饼和巴思果子面包(比岩皮饼软一点,但韧性十足),牙牙在他的两条腿间钻来钻去,海格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有空了多来看看我,多照看照看玛莲妮亚,她是个好女孩。”
拉塔恩郑重点头,又问道:“禁林流行病的病因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海格机警地看了黑黢黢的林子一眼,“快回去吧,这里晚上不安全。”
“你应该和我们一起住在城堡里。”拉塔恩皱着眉头说,“你自己也说了,一个人在这儿太危险了。”
“不打紧,我有它呢。”
海格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一把黑沉沉的雷明顿m870式霰弹枪,对瞪大了眼睛的拉塔恩说:“一个姓柯尔特的女孩推销给我的,非常好用。就是装弹麻烦了一点,麻瓜制造的子弹太小了,我总是捏不住。哦,对了,这个给你。”
他拿起角落里一张依照混血巨人体型设计的圆形折凳,塞进拉塔恩怀里。
即使是拉塔恩也不禁踉跄了一下,这把折凳由沉重的黑色金属打造,无论是凳面还是凳子腿都是实心的,只在凳面上蒙了一层红色的人造革,光是看着就知道它结实得过分。
“斯普劳特教授告诉我你只能站着上课。”海格说,“这可不行,不坐下来怎么能好好学习呢?这把椅子是我用巨人钢打造的,只管拿去用吧,绝对坐不坏。”
巨人钢?从来没在书上看到过这种材料,是和它字面意思一样,由巨人锻造的钢铁?
拉塔恩抱着凳子对海格说:“我明天下午没课,你能教我怎么锻造吗?”
“随时都可以,孩子。”海格咧开巨大的憨实笑容。
踏着逐渐昏沉的天光爬上丘陵,拉塔恩站在城堡庭院的入口拱门下,回首望向绵延草地尽头的猎场小屋,那里有一尊黑色的山,还在不断向他挥手。
海格,如果你是我的父亲,那该多好……
提着折凳,拉塔恩笑着对海格扬了扬手,表示自己已经安全到达,让他赶紧回屋子里去,然后转身,大步走进庭院。
院子里空无一人,阵阵萧瑟的夜风压低了石榴树的枝头,残留着斑驳绿意的树叶在水磨石地板上翻滚,尚未归巢的鸟儿在天空上哀鸣,一派秋意渐浓的凄凉景象。
拉塔恩的心却暖融融的,他不禁思考起一个好的家庭环境能给人带来多大影响,比如韦斯莱一家,虽然日子过得拮据,但每个孩子都是善良温暖的人,与自己和源清隆、但丁这三个偏激冷血的怪物截然不同。
那么,我能不能将海格对我的关爱,传递给我的两位朋友呢……
“你给那个大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拉塔恩猛地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浓黑树影下方那位发出轻蔑声音的人。
金伯利·博克,斯莱特林一年级生,他有一张英俊但刻薄的脸,细长的眼睛和刀锋一样锐利,金棕色的头发梳成油腻腻的三七分头。
这个人端着一盏水晶高脚杯,杯中摇曳着深红晶莹的酒浆,他从眼角斜蔑着皱起眉头的红发巨人,讥笑着说道:“别不承认,我费尽心思,给那头混血巨人送了好几箱上好的白兰地,都没能撬开他的嘴。你用什么手段,跟我说说吧,朋友。”
右眼传来熟悉的刺痛感,拉塔恩面无表情地看着金伯利把杯中酒浆一饮而尽,方才从怀中掏出日记本,一边写一边说:“辱骂长辈,扣一百分;未成年饮酒,扣五十分。”
金伯利明显愣了一下,他手中的水晶高脚杯消失了,鲜红的嘴唇中吐出嗤笑的话语:“你以为你是谁?级长大人吗?我告诉你,别说是级长,就算是院长,也没有资格扣我的学院分!”
“目无师长,扣一百分;蔑视权威,扣一百分。”拉塔恩仿佛没有听见金伯利的话,手里的铅笔一刻不停。
“喂!”金伯利恼火地吼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拉塔恩略感惋惜地停下了笔,金伯利的分数停留在了“-350”的这一档,距离被采取强制措施只有一步之遥,他头也不抬地问道:“你的系统有什么作用?”
“有什么作用?”金伯利被气笑了,“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你这个混血的杂种,激进派的蠢货,赶紧告诉我你是怎么和那个大傻子搭上线的!”
拉塔恩眼底涌动着淡淡的紫光,释放出的磁场透过金伯利的身体看进他的胃袋,被喝进去的酒精在那里被一枚光球分解,它散发出的光晕隐隐增强了些许。
“好的,喝酒就变强系统,拥有者:金伯利·博克。”拉塔恩边说边写在日记本上。
金伯利·博克猛地瞪大了眼睛(虽然依旧没多大),从怀里抽出缠绕着血红线条的纯白魔杖,低吼道:“你他妈怎么知道的!你他妈知道了怎么还敢与我为敌!”
“没回答你的问题,就是打算与你为敌吗?”拉塔恩平静地注视着金伯利的红棕色眼睛。
“这个世界最后只能留下一个穿越者。”金伯利阴狠地说,“我不介意在最终时刻来临之前,先为自己减少一个对手。”
“最终时刻?这倒是个有价值的情报。”拉塔恩把这个词记在本子上,对金伯利点了点头,“未成年饮酒会影响到大脑神经发育,我建议你去圣芒戈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已经有症状开始显现了。”
他转身向城堡里走去,留下被气得面色酡红的金伯利站在原地。
这个穿越者眼神中闪过一抹杀伐果断的狠辣,酒精更是将这种狠辣放大成了刻骨铭心的杀意,他将魔杖杖尖对准了红发巨人的后脑,暴喝道:“阿瓦达索命!”
绿光爆闪,激射向恍若无觉的拉塔恩,这道咒语本就是禁忌中的禁忌,任何有生命的存在都将在它的光芒中死去,而“喝酒就变强系统”更是将其大幅度增强,简直就是一道灿烈的雷霆!
金伯利面色狰狞,只有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这个蠢笨呆傻的混血巨人,就成为他登上世界之巅的脚下枯骨吧!
“这绵软的魔力波动,看来你并没有杀过人啊。”
捂着刺痛如针扎的右眼,拉塔恩攸然转身,胸前磁场纹章闪烁,左手五指大张,喷薄而出的磁场将索命咒缠绕包裹,他的掌心里升起一轮翠绿的新星。
然后,这轮星辰,被揉捏至粉碎!
满头狮鬃般蓬乱的红发逆风飘荡,拉塔恩看着金伯利难以置信的表情,把折凳夹在胳膊底下,在日记本上边写边说:“使用不可饶恕咒,扣一百分;残杀同学未遂,扣你……一百分吧。”
看着纸张上穿越者名字后面的“-550”,拉塔恩心满意足地微笑着合上本子,对金伯利示意了一下:“小伙子,你的名字在清单上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你这他妈的狗日的杂种!你是什么系统?!”金伯利连连挥舞魔杖,“钻心剜骨!阿瓦达索命!”
拉塔恩笑着挥出折凳,随手把射来的魔咒拨到一旁,庭院中的景观植物被不可饶恕咒轰得爆碎,碎叶和花瓣漫天飞舞。红狮子大步冲出飞花落叶,猛然欺进至金伯利的身前,双手握着折凳高高举起!
金伯利恐惧地大叫起来,魔杖竖劈而下:“神锋无影!”
折凳狠狠地拍在他的脸上,发出轰然巨响,脑袋在骨裂声中直接歪到一旁,十几颗沾血的断牙像子弹一样飞射出来,整个人横飞出去在水磨石地砖上翻滚了好几圈,直到背后重重撞上花坛方才停下。
真不愧是穿越者,身体可真结实,打起来的手感就像是钢筋水泥一样。
拉塔恩抬手摸了摸脸上那道纵贯整张右脸,险些切到眼球的伤口,它又深又细,差点就伤到真皮层了。又看了看手里的折凳,不愧是巨人钢打造的,连半点磕痕都没有。
(注:真皮层包裹在厚达0.2毫米的表皮层下。)
“说吧,你那么像和海格搭上关系,是想知道些什么?”拉塔恩提着折凳,缓步靠近蜷缩在花坛边痛苦呻吟的金伯利,“现在不说,以后可就想说也没机会了。”
“我……我说你妈了个逼!”金伯利就这么侧躺在地上,用魔杖对准了拉塔恩的脸,“霹雳爆——啊啊啊啊!!!”
明亮的紫色雷电以万钧之势轰在他握持魔杖的手掌上,指数级增长的重力只显现了一瞬间,就直接将他的皮肤、肌肉、骨骼和魔杖碾成了一滩不分你我的烂泥!
重力魔法·陆沉海陷!
金伯利捂着喷血的手腕,看着地上那一滩饼状的血肉浆糊,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其凄惨尖利的程度,甚至连栖息在城堡上的鸟雀都为之惊飞而起。
“闭耳塞听。”拉塔恩平静地念出隔绝声音的咒语,展开折凳坐下来看着金伯利痛到泪流满面的扭曲面孔,“不哭不哭,把你想要知道的东西和我说一说,就不难过了。”
“我操你妈!”金伯利仅剩的左手中凭空出现一瓶酒精含量高达96%的伏特加,他把瓶口插进喉咙里一饮而尽,“系统!给我加点!”
他话音刚落,体内的气息便陡然暴涨,魔力产生的波动甚至让空气都产生了扭曲,就连断掉的右手都重新长了出来,凭空抽出了一根崭新的缠绕着鲜红纹路的白色魔杖。
“哈哈哈哈!我的魔力已经堪比黑魔王!你死定了,杂种!”金伯利狞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挥舞魔杖,“阿瓦达索命!”
也就在魔咒即将喷发的瞬间,金伯利忽然发现拉塔恩的目光越过了自己的肩膀,落在了身后某个地方。他听见红发巨人语调平和地说道:“晚上好,玛莲妮亚。”
“晚上好,拉塔恩。”
伴随着这一声轻柔的呼唤,丝丝凉意从金伯利的四肢末端掠过,如同少女的发丝拂过脸颊般细碎柔软,带着阵阵氤氲的香气。
他茫然地发现自己跌倒在了地上,双手双脚像圆木一样凌乱地滚落在两侧,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柄纤长锋锐的暗金色长刀,它无柄无镡,刀尾直接与一个精巧的机构融合,连接在黄铜色的义手上。
发生了……什么……
刀尖对准了金伯利的眉心,玛莲妮亚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动:“一忘皆空。”
看着这个穿越者扩散开来的瞳孔,拉塔恩皱起了眉头,低声说:“你不杀了他?刚才要是砍脖子的话,一刀就足够了。”
“大笨蛋,你杀了他,他背后的纯血家族来霍格沃茨闹事怎么办?”玛莲妮亚嗔怪地说着,面色忽然严肃起来,“拉塔恩,你究竟还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