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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满门恋爱脑,团宠师妹被迫修罗场 > 第620章 我为野兽,独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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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我为野兽,独行于世

他回过头,掩在精致黑金面具下的眼,似浓墨洇开的深潭,揉碎了葳蕤月色,看向她时,长睫微动,震颤出细微涟漪,像是祈求又像是倨傲的倔强,只说:

“我想让你陪我。”

看她杵默在原地,他停顿片刻,低头抿起嘴角,遮了眸底那抹落寞,笑着说:“呐、没事,你随他们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待一待。”

他垂下了拦在她身前的手,给她让了位,柔乖的甚至让鹿呦觉出了丝诧异。

其他人虽出了兵器,却没有贸然动手,毕竟鹿呦目前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看样子并没有什么事,好像真的只是被他带来看景色一样。

当然,生气也是真的生气,怒里又夹了几分赤晃晃的醋意。

只有云晨,手中并未持剑,袖下手指却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像一根绷紧的弓弦,随时可能断开,目光从君故身上缓缓移到他身后的少女身上,看她仰头凝睇着旁侧之人像在询问为什么,心口一坠,冷俊秀异的面上划过一丝黯然。

“为啥我总觉得这小子气息很熟悉,和你那个便宜哥哥很像呢。”姬怀朔忽然出声,语气有点疑惑不解,“虽然他俩确实长得挺像的,但应该是两个人才对啊。”

“如果……”云晨缓缓出声,“本就是一个人呢?”

姬怀朔双眼瞪大,猛吸了一口气:“你是说……”

云晨却不再出声了。

鹿呦看看那边等着她的亲人伙伴,又看了看这边身影落寞的少年,往前走了两步,又忽地回来抓住他袖子,询问道:

“现在其实还挺早的,要一起去逛逛吗?”

“呦呦!”

乌林气恼叫了一声,她怎么还想拉着掳她的人一块儿去逛街呢!不会是真看上这小子了吧?心底一涩,脸色不由更加紧绷。

君故没有看众人各异的神色,低头凝望着她,带了丝痴意,缓缓笑起来:“孤狼之所以为孤狼,便在于他们不屑与燕雀为伍,离群索居者,不为野兽便为神灵,我天生不合群,也不信这世间有神灵,所以只能当个野兽,独行于世。”

摸了摸她脑袋,眸光轻柔:“去玩吧,早些回去,莫要太晚。”

鹿呦:“……”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能说出的话吗?

本就对他有所怀疑的鹿呦,目光再次生疑,不会是云义那厮装成君故的样子吧?或者说,君故本来就是他?

不行,改天得再好好试他一试!

-

几息后,几人离去。

凤渊从一旁高大的梧桐树上飞过来,同那玄衣少年一块儿坐在栏杆上,却被他瞥了一眼,嫌弃驱赶:“离远点,今日我谁也不想见。”

凤渊:“……咋的,你刚刚见的是鬼?”

君故斜睨他一眼:“那是我夫人,你能和她比?”

凤渊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悬空而立:“行行行,晓得你今日心情不好,我就不碍你的眼了,你自个儿待着吧。”

说罢也不再管他,拂袖而去。

少年仰头望了眼头顶银钩似的月,指尖一挑,从袋子里变出了一罐烈酒,用拇指拔去红木塞,仰头灌了一口进喉咙,辛辣入喉,嘴角牵着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以前,怕误事几乎从不饮酒,克己慎行到极点,如今,这具身体只是‘君故’,不再背负那么多,倒不知何时喜欢上了喝孤酒的滋味。

今夜。

其实还有个特殊的日子。

只是她不知,他也不会让她知。

【宣定三十二年春,妖族大举进犯,酆国城破,社稷死,百姓亡,君为奴。】

左手摸出一枚巴掌大的玉玺在手心掂了掂,指腹摩挲着上面已浸成深红色的血渍,他垂眸看了看,阒黑瞳里漫过丝迷离伤悴,喃喃自语:

“想不到,晃眼已过七十年……”

已过七十年,可那一日的记忆却还如此深刻地印在脑海里。

凤渊曾问他:“你与那些酆国人其实也并无血缘关系,他们对你也不算好,为何还要执着地为他们复仇?”

他答:“帝王者,守天地之极,与天俱见,尽四极之中,执六枋以令天下,审三明以为万事。

我为帝,却护不了一国百姓;我为君,却令效忠我的朝臣失望;我为子,却让生母为救我而死,虽无血缘,又何尝不是罪大恶极?说是为了替他们复仇,其实也不过是想破了当年的执念罢了。”

他讨厌那座冷冰冰的宫殿,也讨厌带着利用之心来救他的宣皇后,讨厌那些惯会捧高踩低的宫人,可他既为君主,便该尽到该尽的责任。

“阿吟……”

她也是酆国后裔,但这段过去实在太过沉重,有些东西不知便不用背负,她合该无忧无虑地活着,合该享尽世间所有的福祉,合该站在光明里,向阳而行。

而他,满手血腥的人坠在黑暗中,得她一个笑,便已觉世界生光。

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一个小丫头呢,还连着两辈子都栽在她一人身上,他是个不信宿命的人,凡事只信自己,如今却不得不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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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玄天宗的路上,一贯喜欢说笑的几人却都有点沉默,气氛低压,向元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缩着脖子没敢说话。

直到临近女院门口,忍了一路的乌林终于忍不住,把鹿呦拉到一边,欲言又止地问:“那小子今晚有没有对你……对你做什么?”

他没有用传音,所以其他人也都听了一清二楚,具都支棱起耳朵想听听看鹿呦的回应。

那鹿呦能回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笑,矢口否认:“没有,他可能就是小孩子心性才把我掳去的,并没对我做什么。”

乌林认真盯她:“实话?”

鹿呦狠狠点头,眨巴眼:“实话。”

乌林这才松口气,却还是有些气:“这小子这样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简直太目中无人了,明天我得去找长师尊唠唠,让他叔叔回来好好管管他。”

“啊?”

鹿呦懵了下,找……云义管君故?若他俩本来就是一人还好说,若不是,那不是血溅三尺的结果吗……

乌林奇怪看她一眼:“怎么了?你不会还想替那小子说话吧?还是说,你被他小白脸的长相迷惑了,喜欢上他了?”

说到此,又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梗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