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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叫我旋覆即可,刚看病回来,没什么事情。”

“那便与我一同回衙门,一起商讨淮上府后续救灾之事。”

“我无官职在身,怕是不太合适。”

“你既然有救世的宏愿,想当一个好官。任葶苈是个有才华的,你来听听受益匪浅。”

“祝某却之不恭。”

二人一同来到了衙门,任葶苈在后堂一抬头就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院门。

平时严肃的二皇子,看着祝旋覆满脸笑意。祝旋覆更是手舞足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脸热切笑容。

任葶苈面色铁青,将公文扔在桌子上,起身看着二人走进屋内。

任葶苈调整表情,对待二皇子态度谦逊温和。

“见过二皇子。”

“任大人不必多礼,路遇祝解元,发现他言之有物,正巧带来一同研究一下淮上府后续救灾之事。”

任葶苈也不看祝旋覆,直接开始工作:“圣喻刚传来,淮上府瘟疫被治愈,乃是天佑我大乾。

一干人等皆有封赏,圣上宽厚,并不治我等延误之罪。”

什么延误,不过是没有烧城的代称罢了。

二皇子点点头:“父皇可有对我的调派一同下达?”

任葶苈点点头:“此间祸事平息后,让您随后押解慰问军需一同回青州,代陛下犒赏三军。”

祝旋覆心想:这二皇子可真不受圣上待见,眼看过年不仅不让进家门,还要把儿子往外派,看来没人站他也是有原因的。

二皇子已经习以为常:“那我即刻带兵启程。”

“二皇子等一下。”祝旋覆立刻阻止。

“疫情虽然已经控制,但二皇子和部队不能立刻启程。应该自我隔离七日。若无病症,再去边关为好。

毕竟此病若是在军中蔓延,不仅边境危险,二皇子也难辞其咎。”

任葶苈也点点头:“圣上并没有让您即刻出发,不如就在城外隔离七日。”

二皇子点点头:“多谢二位,不然我今年又要受父皇训斥。”

任葶苈继续,来了多少赈灾的银子和粮食。如何调派,流民如何寻回故土,百姓冬日如何生活,明年如何展开春种。

祝旋覆和二皇子认真听着,学到了不少东西。

直到离开,祝旋覆才发觉任葶苈从头到尾没搭理过自己。自己说话他也是冷着脸,不看自己一眼。

这位贵公子脾气变化无常,端了个温和之名,其实就是个心眼过多的傲慢性子。

等到太阳下山,祝旋覆怀里揣着五万两银票敲开了王家府门。

家丁看到他穿着打扮本来想驱赶,后一听是祝旋覆,那可是淮上府的恩人,立刻去禀告。

不多时,管家跟在王家大老爷身后,亲自来迎接。

“见过祝解元。”

“王大老爷如此客气,小辈不敢当。今日小辈来是想求见王老太爷一面。”

“我听说了,我那不成器的小女给您添麻烦了,来来来里边请,家父恭候多时。”

“不敢不敢。王小姐世家贵女,外向开朗,是在下寒门笨人无缘高攀。”

王老爷见祝旋覆年纪小,之前英雄孤胆不惧瘟疫,又横刀立马与官兵对峙。

如今登门却恭谨谦逊,丝毫没有傲慢之态。

实非池中之物,笑意更加真切。

“是小女无福。

家父正和任大人在书房,您可直接进去。”

“任大人,任葶苈?”

心想:这货大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没错,午时刚过任大人就到了。”

“若是不便在下改日再来也可。”

“任大人知道你要来,一直等着呢。请随我来。”

祝旋覆跟在王家大老爷身后,心想:这个任葶苈白天对我冷脸,晚上等我准没好事,可惜现在也走不了,只能先进去看看再说。

他是丞相府之子,与当地门阀大族有交集也正常,只是怎么会这么倒霉,偏偏赶在一个时候遇到,真是冤家路窄。

进了书房,就看到任葶苈和王老太爷在对弈。任葶苈认真看着棋局,向他挥了挥手说道:“不必见礼,你过来。”

还是任葶苈了解自己,既然不用费事客套,立刻走过去。

棋局黑白两子焦灼,确实下了有一会儿,这个任葶苈真是在等自己。

“祝小子,你看看老夫和这小子谁会胜。”王老太爷年逾古稀,精神矍铄,白发长须。

如此说话,想必这两位很熟。

祝旋覆乖巧一笑:“小辈我不善下棋,不过看着是您老让了任大人一子半。”

“哈哈。老朽输了两子就两子,哪里来的半子。”王老太爷来了兴致,放下棋子打量面前消瘦的少年。

“这半子自然是因小辈突然打扰,分了您的心神。”

“哈哈哈。任家小子,你说的可不是这样。”

祝旋覆:这小子说我了?肯定没好话。

任葶苈指尖搓着黑子,淡然一笑:“他惯会阿谀谄媚,见风使舵,您不必与他计较。”

祝旋覆看向任葶苈:“大公子这是又生的哪门子闲气,若是好为人师就收徒,不然就生一个好好管教。这太过操心他人,容易老的。”

?你他娘的是闲的吧!老子惹你了?你没事干多管管自己,少管老子。你想当老师,我还不想听呢!

任葶苈目光终于落到了祝旋覆身上:“你对二皇子笑容满面,对王老太爷巧言令色。偏偏对我毫无敬畏。怎么,难道我这个宗正少卿入不了你的眼?”

祝旋覆真的莫名其妙,这家伙更年期提前了?头上还插着我的簪,人性就变了?这家伙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祝旋覆无奈拱手道:“任大哥,小弟哪里错了,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何苦在长辈面前闹,你若今日看我不顺眼,我走便是了。”

任葶苈气的一时也没话说。

王老太爷看了看二人,呵呵一笑。

“看你们二人就想起自己少年时,也爱与朋友斗嘴,如今已是垂垂老矣。

今日你们二人来我这里皆是为城中百姓而来,我王家根基在此,自然愿意出一份力。

任家小子,你说的开春农耕之事我王家会出一份力。

但无家可归的妇女儿童之事,老朽更看中祝小子的法子。

你的方法虽正,却不如祝小子的想法。”

任葶苈和祝旋覆都看向对方,满眼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