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浪费口舌的一段时间。”
“什么有用信息也没有吗?”
卢漪问。
“都问了个遍,舍友、宿管,大家都觉得不会有人要对薛雅纯不利。”
宋含诺摊开手说:“真是服气啊,我这能力属实是废了。”
“你也别这么说。”
“怎么,我说错了?光是听封润涵的话吃药,吃了又吃,最后还不是快变成普通人了。”
“你.....不想变成普通人?”
卢漪问。
“如果现在让你丧失捕捉他人情绪的能力,你愿意吗?以后再也不会有。”
宋含诺反问。
卢漪却突然语塞。
“看,你说是恨封润涵他们拿自己做实验,可真要让你舍弃这能力,你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看卢漪没回话,宋含诺继续道:“所以这次没有捕捉到什么可疑人物吗?你快点找到线索,我就可以快点收工休息了。”
“利用别人也不用说的这么明显吧。”
卢漪无奈的摇摇头。
“我说错了?你愿意放手不管这些事?真相就在眼前,咱们卢漪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无动于衷?”
卢漪早已习惯宋含诺说话的方式和语气。
如今一次又一次被对方“拆穿”,她反而觉得宋含诺某种程度上真的十分了解自己。
“学校里人太多了.....”
卢漪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怎么,这么快?”
宋含诺马上凑上前问。
“那个人是?”
“那是宿管,都叫她薛姨,和学生们关系可好了。而且她和薛雅纯也特别亲近,那会儿还拉着我打听了半天。怎么,她不对劲?”
宋含诺继续问。
“很违和.....我一下子也具体说不出.....”
卢漪皱紧眉回答。
“薛姨!要下班啦?”
还没等卢漪反应过来,宋含诺就马上搭话道。
“是啊,刚换班了我们。”
“那正好,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雅纯?你刚才不是一直接济她嘛!”
宋含诺问。
薛姨的情绪马上明显增强,强烈的愧疚感和积压的痛楚瞬间让卢漪涌出了眼泪。
她急忙别过头拿袖子去擦溢出的泪水,不想让别人察觉到异样。
“我.....我就不去了吧,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她在学校这么受你照顾,你们两个关系又亲近,而且也顺路,怎么不能去呢?没事的!”
宋含诺坚持道。
“我家.....是家里边有些情况呢.....我下次再去看雅纯。”
薛姨支吾道。
“诶,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吧?”
宋含诺直言不讳的问了出来,这让薛姨的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波澜。
卢漪捂住胸口,痛苦的示意宋含诺别再说过激的话。
“嗯,那看来我这是捕捉对了。”
宋含诺歪了下嘴角。
“什....什么隐瞒?在说什么啊?”
薛姨问。
“唉,雅纯那么可怜,都伤成那样了,一定很希望见到你的。”
宋含诺假装叹着气说。
“她.....我.....真是有事,真的......”
“她爸妈总是吵架,说是关心孩子,但其实还是看重个人利益。对了卢漪,听说她爸爸要出差,妈妈也说挺不住要回去休息一晚。一醒就没人陪床了呀.....”
宋含诺别有用心的看着卢漪说。
“那.....岂不就剩她自己了?”
卢漪试探着回应道。
“就是呀!”
深夜的病房楼道安静而深邃,只有趴在桌上的值班护士。
女人的影子被月色映照在墙上,愈发拉长。
她悄悄推开门,发现只有薛雅纯一人躺在屋内。
“待遇真好,还是单人病房。”
“薛......薛姨?”
女人一惊,但马上回应道:“雅纯,你没睡?”
“睡不踏实!薛姨,你来看我了!”
“来来来,你躺好别动啊。”
女人上前扶住薛雅纯说。
“你看,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不说这个,你身子怎么样?好些了吗?疼不疼啊?”
女人关切的问。
“疼是外在的,主要我心里真的很害怕!薛姨,到底谁会这样害我?”
薛雅纯哭着问。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抚摸着薛雅纯的头发。
“这不是你的错......”
“诶?”
“不是你的错啊,孩子......”
“薛姨,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没什么。”
女人含糊不清的说辞并未引起薛雅纯注意。
她只是依偎在这个亲切和熟悉的怀抱中放松着身体。
“好孩子,快点好起来吧。”
女人喃喃道。
对话声虽小,但可清晰的传到病房门外。
程沛基本上没怎么去过宿舍楼。
虽然是自己学校,但身为走读生,程沛有时觉得住宿生的生活和自己就是两个世界。
这天她受住院的薛雅纯所托,去宿舍亲自帮她拿些私人用品。
“唉,你看着面生,是来干什么?”
程沛刚一进楼就被一个新来的宿管拦住了。
“我叫程沛,是走读生,帮朋友去宿舍拿东西。她之前从楼梯摔下受伤住院了。”
程沛解释道。
宿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说道:“那你去那边桌子上登记一下,写上你的名字、班级和班主任的名字。”
“行。”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程沛觉得十分繁琐。
“发生了那种事,凡事都要小心为妙啊。”
宿管嘟囔道。
“每次都是这样,只有发生不幸和意外之后才会引起重视。生活中的完善和进步到底是靠什么推动的呢?”
程沛边想边拿起桌上的笔,结果碳素笔居然漏水,弄得她满手都是。
“我晕.....”
“哎呀,你怎么这么冒失!去宿管室里拿湿巾擦一擦!”
宿管嚷道。
“我去洗洗就行.....”
“洗什么呀?水房还远着呢,更弄得哪儿都是!湿巾就在桌子上,用完之后记得放回抽屉里。”
宿管聒噪而急促的声音让程沛十分烦躁,但为了不费更多口舌也只好顺从。
“真是服了.....”
程沛拿出湿巾擦了擦,大片晕染开的黑色基本去掉了不少。
“放到哪个抽屉里啊?”
程沛问,却看到宿管正和一个老师聊得热火朝天。
“无语.....”
程沛只好拉开了最近的抽屉,但里侧的几张照片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这些不是雅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