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醒了！”
这消息一出，所有人都觉得有了突破口。
“董医生，她什么时候可以正常和人交谈？”
程智问。
董若宁盯着检查报告看了半天，十分失落的叹了口气。
“可能性不大。因为中毒和长时间缺氧，倩倩的脑损伤程度太严重了。”
“那.......”
“恢复意识就很不错了，可能不会像之前那样.....正常生活了。”
董若宁的话让卢漪也很心惊。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有如此严重且不可逆的后果。
“如果你们想见她的话，也可以。林容与，你先带大家过去吧。”
董若宁说道。
“没问题。”
林容与引导众人向倩倩的病房走去。
即便躺在病床上，这个女孩儿的美貌气质还是很抢眼。
“好漂亮......也难怪直播那么受欢迎。”
卢漪心想。
倩倩睁开眼睛看向众人，情绪并未产生波澜。
但随着岳阳走进屋，她马上睁大了眼，浑身也跟着动了起来。
虽然说不清话，但是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
“你干嘛！我可没怎么你！”
看到倩倩的表现，岳阳明显慌了神。
“啊啊啊......”
倩倩的情绪和状态急转直下，林容与马上让护士去叫董若宁，并让众人去病房外等待。
“她.....我没做什么！”
岳阳的情绪也有些崩溃。
“来吧，咱们需要再彻底的谈一谈。”
程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岳阳的情绪很不稳定，程智给了她很长的时间进行调节，同时又派了一名专攻心理的女警官和她谈了很久，卢漪也全程旁听。
“警官，你也是女人，更应该懂得吃醋的心情吧？不，不是吃醋，是那种......东西被抢走后心的撕裂感。”
岳阳攥紧拳头说。
“你认为是倩倩抢走了刘愚？”
女警问。
“不是我认为！事实就是如此。”
岳阳反驳道。
“所以你是怎么应对的？”
“我都明白。我明白这种事不能全怪倩倩，甚至应该怪刘愚。但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看见她就火大！”
岳阳继续说着。
“那你在这种情绪驱使下做了什么呢？”
女警问。
因为前面的交流和铺垫，岳阳对女警已经完全信任，并愿意坦诚相待。
“我的确威胁了她。就是口头威胁。”
“怎么威胁的？”
“我和她大吵了一架，说要找人毁了她。”
岳阳叹了口气：“我也认识一些做自媒体的对家，他们正缺倩倩的黑料。我警告倩倩，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厉害，那些支持她给她刷礼物的人是很容易被撬的。”
“以上这些，你都只是随口说的？”
女警问。
岳阳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道：“得知要去吃烤鱼后，我就联系了对家。倩倩的酒量很差，又特别爱喝，谁都拦不住的那种。每次她喝多了就会各种撒泼形象和平时直播完全不符。”
岳阳冷笑了一下：“就这么说吧，只要看到倩倩酒后的样子，你就绝对不会再想看她直播了。哪怕是那些给她刷了特别昂贵礼物的粉丝也根本不被她放在眼里。她的榜一榜二，在她嘴里就是恶心油腻的肥猪，真的。可是如果我录像或者偷拍的话太明显了，所以只好联系对家过来。”
“那你的确是付诸行动了。”
女警说道。
“是，我是实践了。”
岳阳咬了咬嘴唇：“但是他们没来.....所以我才会那么焦急的出去看了很多次，想着他们是不是在哪儿藏着之类的。没想到他们居然骗我！”
“到底谁会这么‘不经意’的把窗户关上啊......难道是对家？可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能够刻意为之的一定是恨到极致吧.......”
岳阳的话的确真实，卢漪不禁皱紧眉头琢磨着。
在警方的调解下，烤鱼店会拿出一笔钱对几名食客进行赔偿，但具体的数额还在商讨中。
“姜姐烤鱼好像重新开业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蒲煜建议道。
“可以呀，这件事到现在也没什么头绪。”
卢漪回答。
“那个岳阳的动机不是很充分吗？”
“虽然她想对倩倩怀恨在心，但感觉不至于置对方于死地啊。”
卢漪回答。
“这件事虽然是有人刻意为之，但事态的走向如何根本不受控制嘛。而且那包间又不止一个人，中毒程度还要依据个人体质呢。岳阳也许只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呢。”
蒲煜的话突然让卢漪一惊。
自己好像受困于某种固定思维中，认为凶手的目标是病情最严重的倩倩。
共情到的情绪再加上岳阳之前值得怀疑的行为和动机，整个方向都变成了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
“卢漪，听我说话没？”
蒲煜问。
“啊.....嗯，一会儿咱们烤鱼店集合！”
卢漪说道。
两人刚走到烤鱼店，就听到了屋内传来的争吵声。
“本来日子就过的难，还整出这事来，还怎么过！？”
蒲煜马上向内张望了一下，悄声说道:“应该是姜姐的丈夫。”
“那咱们......”
“现在进去不太好吧......”
蒲煜犹豫了起来。
“于城，你又做出了怎样的贡献，就在这里指责我？”
姜函问。
“你体谅我心里的痛苦了吗？”
“怎么，就你没爹没妈是吗！”
姜函嚷道。
“你说话也太难听了！”
于城说着就拿起一旁的椅子举了起来。
“我可不怕你！”
在屋内传来酒瓶破碎的声音瞬间，蒲煜和卢漪就冲了进去。
“你们两位都冷静点！不要意气用事！”
蒲煜喊道。
卢漪的眼睛一直盯着姜函，因为她心中迸发出的绝望和仇恨要远远超过于城，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妈的，一个黄脸婆还会干什么？要长相没长相，要能力没能力，现在连生意都做砸了！”
于城嗤之以鼻的样子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恼火。
“你差不多也行了，这是你的妻子，有必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吗？”
蒲煜打抱不平道。
“女人都一个德行！”
于城骂骂咧咧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
“哦，是吗？都是一个德行吗？”
姜函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什么？”
于城恶狠狠的问。
“哼，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烤鱼店是咱家唯一的收入来源，不是我一个人努力就够的。”
因为手握破碎的玻璃酒瓶，姜函的手已经渗出了血。
“姜姐，赶快包扎一下吧！”
蒲煜急忙去找药箱。
卢漪伸出手去扶姜函的瞬间，记忆涌入了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