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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漓带着蓓赫纳兹、赛琳娜,以及由哈桑带领的十名士兵组成的亲卫队,还有希法尔,继续前行。赛琳娜是贝尔特鲁德派遣给李漓的。当然,雨果和戈弗雷也随行,不过他们算不上李漓的属下,只是同路人。

素海尔因为受伤,被留在了米洛,他将把那三百多名投降的土匪训练成一支勇猛的雇佣军,李漓给这支雇佣军取名为“虎贲军”李漓规定,这支军队只能接受防御的任务,不能参与侵略和抢夺。关于送杜热芒回热沃当和其他事,都交给了贝尔特鲁德处理。

李漓等人从沿途的酒馆餐馆里道听途说着关于教宗的消息。

“我在市场里听来的消息,法国国王的教籍被教宗革除了!”希法尔说。

“看来,这一代教宗是一个很执着的人。”蓓赫纳兹说。

“乌尔班二世返回故土法国,是来处理多情的法国国王腓力一世的出轨事件。腓力一世诱拐了安茹伯爵的妻子做自己的情妇,他是如此的坚定,屡次拒绝里昂大主教发布教令,要求他归还夫人的要求,甚至来自教廷绝罚的威胁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雨果说。

“去年的大洪水几乎把法兰西大部分地方都洗了一遍!今年又遭受了瘟疫和蝗灾,如今多灾多难的法兰西还出了这么个国王!哎!”戈弗雷说。

“这位法兰西国王可真是一个痴情男子呀!”李漓笑着说。

“艾赛德,你会不会因为和你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而不惜被罚绝?我是说那个女人不是贝尔特鲁德,而是其他女人。”赛琳娜说出口了就后悔了,“我只是说假如。”

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赛琳娜。

“我会在乎罚绝吗?”李漓笑着说,“我是震旦人,天方教或十字教这些手段对我没用;我只遵守天道,但求无愧于心!”

“什么是天道?”蓓赫纳兹问。

“就是比你们说的真神或主还要大的存在,天道主宰世界的一切规则,在我们震旦人看来,你们所说的真神或主,也得按天道来管理世界!”

“天呐,你们简直是疯子!”戈弗雷惊叹。

“这种观点其实很令人震惊!”雨果说。

教宗在克莱蒙做的那些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除了罚绝法国国王,教宗还做了一些其他事。有两名主教因在一年内授予神职人员所有圣职而被废黜。布列塔尼多尔主教试图将七个教区从图尔省分离出来,并篡夺了大主教的尊严,他已经被逐出教会。教皇使节兼里昂大主抱怨桑斯大主教对他在高卢的首要地位提出异议,教廷枢机团决定支持里昂大主教。教宗还重新建立了阿拉斯教区,康布雷教区就此被一分为二。

一路上,雨果和戈弗雷对这些事表现出了浓郁的兴趣;总之,教宗乌尔班二世在克莱蒙,大刀阔斧地进行着各种改革,并且一再的提高教廷的权威地位根据这些信息,李漓已经断定,教宗乌尔班二世绝对不是一个庸庸碌碌的人。李漓明白,想要说服这样一个有主见的人,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趟出门,李漓准备了一个大帐篷,他就是防范着赛琳娜把蓓赫纳兹带走。在帐篷里,赛琳娜的存在使李漓和蓓赫纳兹都很拘束,李漓只得管自己睡在帐篷的一角。赛琳娜似乎并不是很拘束,她的落落大方却让李漓不敢心存一丝杂念。时间久了,蓓赫纳兹也不再避讳,她会和从前一样,靠在李漓胳膊上睡觉。赛琳娜也并未阻止或干涉他们,有时候甚至赛琳娜也会靠过来,把李漓的肚子当枕头,赛琳娜躺在李漓身边时,也睡得很安详。当然,因为帐篷里三个人,所以三人就像一群露营的孩子,其他什么事也没发生。帐篷内的空气弥漫着湿润的气息,雨水滴答作响,不时传来远处的雷声,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

傍晚,又到了该宿营的时候了。

帐篷的灯光昏暗而柔和,投射出微弱的光芒,勾勒出三人的身影。李漓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温柔,他的手中握着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蓓赫纳兹站在李漓身旁,她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微微湿润,闪烁着微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时刻保持着对周围的警惕。赛琳娜则静静地坐在帐篷的一角,她身穿一袭淡蓝色的长裙,宛如一朵娇艳的花朵。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她的眼眸中却透露出一丝莫名的害羞和期待。帐篷外的雨水不断地敲打着帐篷,发出清脆的声音。雨滴顺着帐篷的布料滑落下来,形成一道道细细的水帘。帐篷内的气氛温暖而宁静、温馨而浪漫,三人的心灵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彼此靠近。

“赛琳娜,你从小就在普罗旺斯的公爵府长大吗?”李漓问。

“是的。”赛琳娜说,“你是不是想了解我的背景?”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也就随便问问。”李漓说。

“艾赛德,那你怎么从来都没问过我,关于我从前的事呢?”蓓赫纳兹带着醋意说。

“你曾经是阿萨辛的人,就算我问了,你也不能告诉我,所以我就不问了。”李漓说。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成为阿萨辛成员之前的事情吗?”蓓赫纳兹说。

“难道,你不是被阿萨辛首领或头目收养的孤儿?”李漓好奇地问。

“是谁告诉你的,我是孤儿。”蓓赫纳兹说。

“我猜的,因为你说你没有姓氏。”李漓说。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就当我是没有姓氏的孤儿吧。”蓓赫纳兹说,“你还是和赛琳娜聊吧。我先睡了。”说罢,蓓赫纳兹就枕着李漓的一个手臂睡了。

“赛琳娜。”李漓转向躺在自己另一侧,此刻已经枕着自己肚子看书的赛琳娜。

“艾赛德,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我的家人?我没有家!”赛琳娜果断地回答,“虽然我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但是我没有家!”

“你误会了,我想问你的不是这些。”李漓说。

“那你想问什么?”赛琳娜。

“你见过光影吗?你认识她吗?”李漓问。

“谁是光影?”赛琳娜反问,“我没见过她。”

“她是一个勇敢而又爱心的女隐骑士。”李漓说,“那就太奇怪了,她认识夏洛特,她还认识弗朗索瓦,她怎么就偏偏不认识你,而且,我总觉得她一直在暗中保护贝尔特鲁德。”

“你见过弗朗索瓦了?这个混蛋和你说了什么?”赛琳娜惊讶地问李漓。

“其实,前些天,我们去围剿的那伙土匪的首领,就是弗朗索瓦。那天,在追击几个逃窜的土匪时,是光影认出了那个土匪首领银狼,就是弗朗索瓦。”李漓说,“我叫他站住,他嘲笑我抓不住他,我和他的对话就这些。”

“那你回到米洛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公主,关于你见到弗朗索瓦的事?”赛琳娜质问李漓。

“贝尔特鲁德很讨厌弗朗索瓦吧,我不想让弗朗索瓦再去影响她的生活。这是我的责任。”李漓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彻底消灭弗朗索瓦的,让他再也无法为害人间!”

“你想知道弗朗索瓦的事?弗朗索瓦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因为是小儿子,他根本没有土地可以继承,又因为他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具有很强的军事素质和战斗力,据说七或八年前,他还参加过伊比利亚的“收复失地运动”的战争,所以被普罗旺斯女公爵雇佣,成为贝尔特鲁德公主的侍卫长。原本,这是一个很好的职业,可惜弗朗索瓦心术不正,所以做出了各种卑劣的事。”赛琳娜说,“至于弗朗索瓦到底有多么卑劣,我不会和你说,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公主;她愿意说,就会告诉你。”

“我并不想知道弗朗索瓦究竟对公主做了什么,就凭弗朗索瓦现在是土匪首领这一点,我就要收拾他!”李漓表情严肃地说。

“你们能不能别总是说这种令人厌恶的人和事,说点开心的吧。”蓓赫纳兹对李漓和赛琳娜说。

……

次日,天晴了。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李漓等人的身上。他们正沿着一条狭窄而崎岖的山路前行,山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给整个山林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远处,可以看到一座古老的村庄,房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村庄的屋顶上覆盖着红色的瓦片,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村庄的周围是一片绿色的田野,农作物在微风中摇曳,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太阳渐渐西斜,天空的颜色变得更加绚丽多彩。终于,当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时,李漓等人踏入了克莱蒙的城门。李漓正在思考着,他该以怎样的方式去觐见教宗。

当天午后。埃尔雅金也来到了克莱蒙,她的目的地是贝尼迪克特修道院,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她经过多方打听,得知乔瓦尼追随教宗乌尔班二世来到克莱蒙之后的这段日子,就一直寄宿在这里。这座修道院位于山脚下,被郁郁葱葱的森林环绕着,宛如一片宁静的世外桃源。

埃尔雅金走进修道院的大门,感受到一股宁静和神圣的氛围。修道院内的花园里,鲜花盛开,芬芳扑鼻。埃尔雅金的目光不禁被一朵盛开的玫瑰吸引住,她轻轻地触摸着花瓣,仿佛触摸到了久违的温暖。她继续往前走,来到修道院的小教堂前。教堂的门敞开着,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地上,映照出五彩斑斓的光影。埃尔雅金走进教堂,感受到一股庄严和神圣的气息,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能够找到乔瓦尼。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修道士服装的男子走进了教堂。他高大挺拔,面容清秀,正是乔瓦尼.塞尔沃。埃尔雅金的心跳加速,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乔瓦尼,是你吗?”埃尔雅金的声音有些颤抖。

乔瓦尼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矛盾。

“埃尔雅娜,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把长发剪了,还穿着男人的服饰。”乔瓦尼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

“我一直在寻找你,乔瓦尼。我想让你跟我回威尼斯,我们重新开始。”埃尔雅金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乔瓦尼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埃尔雅娜,我已经成为一名修士,我不能再回去了。我们的过去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能再回到从前。”乔瓦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埃尔雅金的心痛如刀割,她无法接受乔瓦尼的拒绝。

“乔瓦尼,你难道不记得我们曾经的爱情吗?我们曾经是那么相爱,那么快乐。为什么你要放弃我们的爱情,选择成为修士?”埃尔雅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我离开威尼斯之前,在梅斯特郊外藏身之处,等了你一个多月,等来的却是你给我写的那封绝笔信,不过我并未恨你,从来都没有,我能谅解你的处境,那时候我就想清楚了,我确实不该要求你陪着我一起去流亡。”乔瓦尼说。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等我,也没有给你写过什么绝笔信,而且那时候我也收拾好了行李随时准备跟你一起走!”埃尔雅金一把抱住乔瓦尼说。

“现在再说那些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自从我独自离开威尼斯的那天起,就看透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和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我就不再是从前的我了。”乔瓦尼说。

“乔瓦尼,我真的没有写什么绝笔信。我一直以为你是不辞而别的!”埃尔雅金哭喊着说。

乔瓦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矛盾。

“埃尔雅娜,我曾经确实爱过你,但我现在只爱主。我选择了成为修士,是因为我觉得这是我应该走的道路。我不能背弃我的信仰,也不能背弃我的誓言。”乔瓦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乔瓦尼,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埃尔雅金问。

“我依旧爱你。只是,如今的我,不但爱你,也爱世人,就像主教诲的那样,我无差别地爱着每一个善良的世人,不论男女老少。”乔瓦尼说。

埃尔雅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她无法接受乔瓦尼的选择。

“乔瓦尼,我爱你,我愿意等你,直到你放弃修道士的身份。”埃尔雅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乔瓦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

“埃尔雅娜,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让你等待。我们的道路早就已经分开了,我们应该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乔瓦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

“我不管这些,你不要和我说什么大道理,我不懂,也不想搞懂!我就要你跟我一起回去!”埃尔雅金流露出了女人对待心爱的男人特有的无理取闹的交流方式。

“埃尔雅娜,是你叔叔派你来的吧。”乔瓦尼说。

“可是,我并不是为了我叔叔和苏尔家才来找你的!”埃尔雅金解释。

“我完全相信,你确实不是因为其他目的来找我的,但是派你来的人,一定是为了他们各自的目的。实话告诉你吧,威尼斯那边已经有好几个人来找过我了,他们来自不同的派系背景,他们甚至还向我许诺,要恢复我的贵族身份。但是,我不想再涉足那些纷争了,也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和筹码。其实,我早就不恨你叔叔了,你和你叔叔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你回去吧!但愿,你也别成为那些世家贵族手中的棋子和筹码,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活,其实赚钱多或少,真的没那么重要。我还有事,教宗正在主持一个重大的会议,我要去工作了。”说罢,乔瓦尼转身走向礼拜堂,不再回头。

埃尔雅金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她无法接受乔瓦尼的拒绝。她默默地转身离开了修道院,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埃尔雅金独自恍惚地走在从贝尼迪克特修道院回旅店去的路上,心中充满了失落和痛苦。她知道,她和乔瓦尼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她只能默默地祝福乔瓦尼,希望他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同时,她也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埃尔雅金!你怎么在这里?!”李漓出现在埃尔雅金回旅店的路上,两人相遇了。

“艾赛德!你怎么也在这里?”埃尔雅金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道路转角的李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