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若无其事地靠在了椅子上。
季惟舟淡淡笑了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林寒,你不会以为我们什么都没调查到,就把你带回来了吧?”
说着,季惟舟也不等他开口,直接起身,拿起桌上的一份鉴定报告,一步一步走到了林寒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寒,抬手“啪”的一声,将鉴定报告拍在了桌板上。
林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那份报告。
季惟舟屈指敲了敲:“看看吧,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林寒随着季惟舟的动作,看向面前的那份鉴定报告。
然而,当目光触及到“亲子鉴定报告”这几个明晃晃的大字的时候,浑身一僵。
林寒看着这几个刺眼的大字,脸色顿时灰白起来。
很显然,他知道这份报告代表了什么。
林寒抿了抿唇,犹豫着,没有打开。
而季惟舟自然看出了他的异常神色,也不勉强,而是贴心地亲自帮他打开了鉴定报告,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他抬手指了指最后的结论处,问道:“看清楚了吗?”
……
林寒看了眼那串小字: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于99.99%。
林寒深吸了几口气。
忽然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看向季惟舟:“你想怎么样?”
闻言,季惟舟没有立刻开口,淡淡扫了他一眼,慢悠悠转身回了座位上。
他神色淡淡看着对面的人,迎上那双满是怒意的眼睛,始终神色平静,泰然自若。
片刻后,他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刘婉亲自去做的,从时间来看,是半年前,那么,你和郑如钧之间是亲生父子,这件事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闻言,林寒也不再隐瞒,直接回道:“这份报告一出来,我就看到了,是我妈给我的。”
季惟舟淡淡点头:“所以,从半年前,你就知道了你和他是亲生父子关系。”
林寒点头:“没错。”
“根据我们的调查,在七月份的时候,你曾经和你母亲刘婉,还有郑如钧一起去过深市,你们去深市干什么?”
闻言,刘寒依旧还是没有浪费任何时间思考,直接说道:“去旅行。”
“看来,你和你的亲生父亲感情不错。”季惟舟淡淡道。
可听到这话,刘寒不由皱起了眉。
“你想说什么?”林寒冷声质问。
他总觉得,这个男警官的话,满满都是讽刺。
季惟舟微微耸肩:“有感而发而已,难道你和你这位亲生父亲的感情不好?”
闻言,林寒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咬牙道:“我们感情很好!你不要胡乱挑拨!”
然而,听到这话,季惟舟满意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对他倒是挺在意的,就是不知道他对你是不是也这么在意。”他幽幽说道。
林寒眉头皱的更紧了,目露狠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惟舟看着林寒的情绪已经开始明显的波动,微一挑眉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郑如钧和本市一起连环杀人案有关,极有可能是连环杀人案的幕后主导者。”
季惟舟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林寒的情绪,很明显,在他说话的时候,林寒脸色冷的吓人,甚至微微都有些扭曲起来了。
然而,开口时,林寒依旧还是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不相信他会是杀人犯!”
闻言,季惟舟冷笑了声。
林寒被这声冷笑刺的脸色简直黑成了锅底。
季惟舟却依旧神色如常,说道:“你觉得郑如钧对你很好,因为你是他儿子,而且,你还认为,他只对你这么好,对吧?”
林寒怒瞪着双眼,眼睛通红,紧盯着季惟舟,恶狠狠地不说话。
季惟舟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样,接着说道:“只可惜,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而已,你在意你这个亲生父亲,就连你喊了这么多年爸爸的养父都比不过,而你觉得郑如钧也会对你如此。”
说到这里,季惟舟冷笑着摇了摇头:“可惜,郑如钧可不止在意你一个,他身边像你一样的可多了去了。”
林寒重重锤了几下,发出“哐哐哐”的一阵乱响。
“你胡说!他是我父亲,他只在意我!”
话落,林寒粗喘着气,怒瞪着季惟舟和钟意两人。
眼底似乎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像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然而,季惟舟又是冷笑了声,又添了把火。
“如果他真在意你这个儿子,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你?为什么一找到你,你的母亲刘婉就和林国生开始闹到了明面上?”
“实际林国生在和你母亲结婚之后,就开始频繁的外遇,为什么你母亲在这之前都可以为了你,为了公司名誉,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从几个月前开始,忽然就把这种所谓的家庭丑事闹到了明面上,对于你们这种家庭,这种事情势必会影响生意,你母亲为什么忽然失去了理智?”
林寒紧抿着唇,皱起眉头不说话。
然而,他的目光却已经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方才的警告中,似乎多了点儿疑惑。
季惟舟乘胜追击,接着说道:“我想,是因为你的母亲刘婉确定了你就是江延清的儿子,并且,开始打算把林国生踢出去,然后你们一家三口团圆。”
他看着林寒,声音忽然一沉:“我说的对不对?”
林寒粗喘着气,缓缓低下头,就是不开口。
季惟舟缓身靠在了椅子上,没有再继续说话。
……
大约几分钟后,钟意忽然道:“对了,我们还调查到,毛新月在离开疗养院之前,你母亲刘婉曾经去看过她,在那之后,毛新月不久就离开了疗养院,之后杀了祁美琳,所以,祁美琳的死,和你母亲刘婉应该也脱不开关系。”
闻言,林寒像是彻底被刺激到了一样,他怒喊道:“是我一个人干的!和他们没有关系!是我做的!”
闻言,钟意微微挑眉:“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