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季惟舟忽然打断了女人的话:“别造我谣,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话一说出口,电话那端再度安静了下来,像是断线了一样,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许久,女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声音里透着明显的难以置信:“你真谈恋爱了?”
听到这话,季惟舟皱眉:“我妈没跟你说?”
季惟舟非常了解自己的母亲,那天在医院里,他妈知道了钟意的存在,他就猜到她妈肯定会到到处炫耀,尤其是他这些同龄的堂哥堂姐表哥表姐,是最不会放过的。
而果然,女人说道:“说了啊,我以为你在撒谎,或者随便找了个人假扮女朋友呢!”
……
季惟舟扶额,他不知道自己这表姐也是女强人一个,想法怎么这么天马行空,女朋友哪是能随便找的?哪是能找人假扮的?
但他懒得和他这个不怎么正常的表姐掰扯这个问题。
说了句“明早让人把请帖给我送过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季惟舟刚从公寓出门,在去中心的路上,就接到了钟意的电话。
一接通,这姑娘的声音就通过听筒,传了过来。
“季队,又有新案子了!”
钟意声音明显有些冷沉。
季惟舟微一蹙眉,立刻问道:“什么情况?案发地在什么地方?”
“案发地是在海州市白河县大阳镇,但是这起案子是发生在四年前,时间刚好是江延清刚回国不久的时候,卷宗是当时的一个办案老警员送来的,他现在已经退休了,但是听说我们最近在排查卷宗,就把这个案子送了过来,人这会儿在办公室里。”
季惟舟点了点头:“我在去中心的路上了,十分钟后到!”
“好,路上注意安全!别着急!”
钟意叮嘱了句,电话断了电话。
……
十分钟,不多不少,季惟舟的车子抵达了中心。
他迅速的上了电梯,到了办公室,推开门儿,就看到了办公室里,只有钟意,和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这人应该就是送来卷宗的老警员。
季惟舟仔细打量了几眼,对这个人的长相他没有任何印象,两年前,他办过大阳镇的案子,和那里的派出所和经侦局的警员都接触过,而这个人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他想这个人应该已经退休至少两年了。
钟意一看人进来了,立刻给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季队,这位就是来送卷宗的老同志老国。”
钟意接着又指了指季惟舟,对着老国同志道:“这位就是我们领导。”
老国同志一听,立刻伸手握住了季惟舟的手,说道:“领导,我原来是大阳镇派出所的警员,我叫国文风,两年前已经退休了,但是退休前,我们派出所曾经接过一个案子,这个案子是发生在四年前的,当时办案警员做过太多努力,但是都没能侦破这起案件,后来因为没有证据,这个案子慢慢的就被放下了,但是我当时是这个案子的接案警员,我实在放不下,而且我听说你们最近在调查一个连环凶杀案,正在调取卷宗,我就打听了下,发现和我接警的那起案件非常相似,我就想着给你们把这个案子送过来,看看能不能一起查一查。”
老国同志不愧是做了一辈子警察,表述清晰,季惟舟和钟意听着,立马就听明白了。
老国同志从茶几上又拿起了那份手写的卷宗报告,递到了季惟舟手中,说道:“领导,你看看这就是那起案件的卷宗。”
季惟舟闻言,将卷宗接到手中,随后他指了指沙发,对老国说道:“您先坐这儿休息一会儿,我们两个人需要仔细分析这份卷宗。”
老同志一听两人愿意调查,立刻点头:“你们看,我有时间,不着急。”
……
季惟舟和钟意将卷宗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从时间顺序来看,这才是发生最早的那起案件。
这起案件中的死者也是酒吧的一个服务员,年龄是二十二岁,长相也非常漂亮明艳,从家庭和社会关系来看,死者同样也是无父无母,社会关系极其简单的一个人,所以在这名死者死后第五天,才被邻居发现。
而这起案子,和另外五人之间,虽然在细节上有不少的出入,但是从案件的全貌来看,这起案子和另外五起案子,应该就是同一人所为。
从尸体的状态就能看出,尸检表示死者也是被勒颈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但是勒痕边缘不规则,应该是麻绳一类的,大概率是就地取材,而尸体脸上同样画着妆,还有带着蝴蝶结,但是没有穿蓝色运动服,而从死者的蝴蝶结也可以看出,死者头上的两个蝴蝶结材质和做工都和其他五名死者头发上的不一样。
这名死者头上的蝴蝶结材质更加粗糙,而做工也并不是纯手工,而明显是机器缝制,而非纯手工缝制。
这是这起案件和另外五起不一样的地方,但是这也印证了凶手在不停“进化”这一推测。
而在这起案件中,最引起他们注意的还不算是这些,而是当时在现场发现的男士手表表带的一个卡扣。
当时对于男士手表这个卡扣也算是调查的比较全面,基本上能查的都查过了。
这款手表是一个奢侈品牌的经典款,因此当时推测凶手的经济状况肯定不错,但是在这款手表的柜台,并没有找到江延清或者是郑如钧的购买记录。
钟意指了指当时对于手表卡扣的调查结果,说道:“像这种品牌,对于购买记录一定会就非常详细,但是为什么柜台会没有关于这款手表购买的记录?”
听到钟意的话,老警员忽然开了口:“当年我们调查过手表的购买记录,但是品牌古怪的工作人员说他们的购买记录只保留五年。”
“也就是说这款手表在当时已经购买了五年之久,五年到现在,至少已经是九年了,甚至可能更长。”季惟舟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