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钱伟明什么关系?”钟意忽然问道。
苏沂听到这个问题,不由警惕起来,他抿唇看向对面两人。
沉默了片刻,才回道:“他是我的老师,现在我们是同事。”
这个回答,比起钱伟明,要聪明的多,毕竟警方不可能连这个都调查不到。但即便是这样,依旧是把警方当成了傻子。
然而,钟意却忽然嗤笑了声,幽幽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呢。”
?
季惟舟则是微微挑眉,看向了身边这姑娘。
钟意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说道:“你和钱伟明话说的都一样,不是提前商量好的,那就是肚子里的蛔虫,要不能有这默契?”
话落,还忍不住冷笑了声:“你确定就是同事关系?”
季惟舟听着这姑娘略带讽刺的声音,再看看一脸菜色,话噎在了嗓子口的苏沂,抿唇压下了上翘的唇角。
……
而此时,监控室里。
赵明光听着钟意的话,忍不住笑了句。
“还得是小钟啊!”
苏海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
审讯室里,钟意说完,就不再说话了,任凭苏沂怎么怒目,都视而不见,手臂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淡笑着回视着苏沂。
而钟意这个样子,看在苏沂眼中,更是让他气的差一点一口气背过去!
这女人太气人了!
……
片刻后,季惟舟扫了苏沂一眼。
“Arbeiten。”
一个德语单词,季惟舟说的正宗又标准。
这个单词,审讯室里的三个人都非常熟悉,这正是那张储存卡里,文件的命名。
而不出所料,听到这个单词,苏沂的神色明显的一僵。
季惟舟屈指敲了敲桌子,冷声问道:“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
然而,还不等苏沂回答,季惟舟拿起了被封在物证袋里的储存卡。
苏沂却看到那张黑色的小卡片,脸色立刻阴沉起来。
季惟舟手一扬,挑眉问道:“你应该一直在找这张储存卡?”
苏沂紧盯着那张卡,这段时间,他确实一直在找这张储存卡,可是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就是没有找到,结果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警方的手里。
这会儿,他也算明白过来了,这张卡肯定就是落在酒店里,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捡到了,当时他联系过酒店,但是他们说并没有发现这个东西,他怕别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就没有一直咬住不放,没想到居然马失前蹄了。
季惟舟微微蹙眉,修长手指摩挲着额角,看似很苦恼,但声音却一如往常的平淡。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和申敏就是简单的师生关系,那么,这张储存卡里,为什么会是申敏的裸照?”
苏沂神色阴冷,沉沉盯着对面的人,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季惟舟微一勾唇,唇边勾起冷淡的弧度,继续道:“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的?”
然而,无论如何问,苏沂仍旧沉默着,始终不说话。
季惟舟对苏沂拒绝配合的态度毫不在意,他又拿出了两张照片,一一举起给苏沂看。
“这是芷兰酒店二十层客房的内部装潢,而根据储存卡中的几张照片里空间的摆设来看,这是同一个地方,也就是说,照片就是在芷兰酒店的客房里拍摄的。”
话落,他又拿起了一份酒店的入住记录:“这是上个月三号,芷兰酒店客房入住记录,根据记录显示,你在三号当晚,入住了二十层的套房。”
随后,季惟舟紧接着,又问了一句:“这下可以说说,你和申敏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吗?”
他神色又沉又冷,语气也透着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苏沂沉默了许久,忽然冷笑了声:“我们确实不只是师生关系,照片也确实是我拍摄的,但是……”
他刻意停顿了下,脸上笑意更浓,可那扭曲的笑容,却让人不可控制地感到不适,紧接着,他就说出了一句让人更加不适的话。
“这些照片,都是申敏自愿拍下的。”
话落,他使劲往前倾了倾身,肆意笑着,说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这可是申敏的爱好,她享受被虐待的过程和感觉,我们只是在互相满足而已。”
钟意沉默地听着,脸色阴沉,看着苏沂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恶心和鄙夷。
苏沂的回答,很明显就是有恃无恐,仗着申敏已经死了,没有人证,就把侵犯说成了双方自愿。
钟意看着不远处男人道貌岸然的样子,深深吸了口气。
而一旁,季惟舟却仍旧神态平静自若,继续道:“既然你们之间有如此私密的共同的爱好,那么,想必你也是非常了解她的。”
闻言,苏沂下意识地蹙眉,他不明白季惟舟这个问题的意图,但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的感觉就是,这个男警察的话是别有意图。
接着,季惟舟道:“既然了解,那么,在你看来,申敏为什么自杀?”
听到这个问题,苏沂神色一滞,又迅速被掩饰下去,然而,即便是转瞬即逝的变化,自然也逃不过警察的眼睛。
季惟舟不动声色地勾唇,静静等着苏沂的回答。
苏沂神色淡淡,似乎还有着一丝惋惜,他淡淡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我们有共同的爱好,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之间关系亲密,我们只是互相解决需求而已,我对她的事情并不了解。”
季惟舟冷笑了笑:“据我们的了解,在申敏自杀前一天,你们曾经在舞蹈教室见过一面。”
接着,他眉头微挑,似乎很是好奇,继续问道:“你是申敏自杀前,最后接触到的人之一,所以,苏老师当日,为什么会去申敏舞蹈教室?”
季惟舟朝苏沂微微一笑:“苏老师,你可是体育舞蹈专业的老师,你的教室可并不在那里。”
苏沂冷脸咬了咬牙,随后神色又恢复了平淡无波,随意解释道:“路过,看到她在里面,过去聊了两句。”
“聊了什么?”
“也没聊什么,听说她要出国,想问一问。”
说到这里,苏沂还又说道:“说不定她跳楼就是因为出国的事情呢!我听说那段时间,她和男朋友还因为出国的事情闹分手了!”
“既然你们就是互相解决需求的关系,你为什么会知道申敏要出国,还因为出国的事情和男朋友闹了分手?”季惟舟冷眸微眯,神色透着锐利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