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赵明光和苏海将人带回来的时候,季惟舟让人送了餐过来。
季惟舟让汪洋提取了陈玉茹的指纹,和花盆的指纹进行比对,然后他就一头扎进了痕迹科办公室里,再也没有出来。
中心一群人挤在特案队的办公室里,吃了一顿宵夜,吃完,一群糙爷们儿开始吞云吐雾了起来,钟意看了眼屋子里腾云驾雾的感觉,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
然后,她就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她的粉色卡通保温杯,泡上了茶包,放在嘴边吹了吹,喝了起来。
季惟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和谐”的一幕,这边一口烟,那边一口茶。
钟意离着门最近,先听到了开门声,回头就看到了季惟舟进来,身后还跟着汪洋。
钟意站了起来:“汪哥,结果出来了?”
汪洋点头,将所有的鉴定报告放到了钟意手里,然后眼睛就直勾勾地看向了旁边会议桌上摆着的丰盛的夜宵。
顿时垂涎三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们自己看,报告很详细,我先吃个饭!”
说着,就几步跨到了会议桌前,埋头吃了起来。
钟意把几份报告传着让大家都看了看,赵明光看完了手里的指纹比对报告,立刻道:“也就是说,陈玉茹一直和陈建城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苏海这时,也跟着开了口:“而且,是违背伦理的关系。”
而此时,坐在会议桌那边的,嘴里还嚼着肉的汪洋,声音含糊道:“还有那个快递车,已经所有的数据都在里面了。”
季惟舟点头,他的手里刚好就是那份关于快递车的报告,汪洋的工作非常细致,对视频里那辆快递车的几乎所有数据都进行了还原,包括宽度高度,车轮数据等等。
季惟舟将目光定在了报告最后一页,快递车车轮数据这一页,看着车轮各项数据信息,微微蹙起了眉。
钟意很快就看到了季惟舟神色凝重了起来,立马问道:“季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季惟舟点了点头,这份数据确实让他觉得有问题,车轮宽度,胎纹都让他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紧紧盯着那份数据,许久没有开口。
就在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沉默之中时,季惟舟忽然抬头看向了汪洋,吓得汪洋差点被噎着。
“季,季队,怎么了?”
季惟舟将那份报告举在手里:“这个车轮的数据,你不觉得眼熟?”
这么一说,汪洋立刻停下了筷子,起身走了过去,把报告拿了过去,仔细看了起来,忽然皱起了眉:“好像,是有点儿。”
“和隧道里那截车轮印一模一样。”季惟舟忽然道。
众人一听,顿时纷纷起身,走了过去,苏海把报告从汪洋手里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一样,轮胎宽度,花纹都一样。”
“同一辆车?”赵明光皱眉说道。
钟意同样皱起了眉:“也就是说,陈建城被出租车带到了隧道,而视频里,一直跟踪陈玉茹的这辆快递车,又将陈建城带走杀害?”
“但这就奇怪了,驾驶这个快递车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了陈建城,又为什么会跟踪陈玉茹?他和陈建城,陈玉茹,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赵明光又问道。
这时,季惟舟走到了线索板前,拿起了记号笔,在快递车驾驶员和陈建城,以及陈玉茹三者之间,进行了标记,然后才开了口:“到目前为止,我们对陈建城的社会关系的调查中,并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身影,但是,我们可以确定,陈玉茹和陈建城之间存在着复杂的关系,陈建城曾经侵犯陈玉茹,因此,陈玉茹很有可能对陈建城存在着恨意,而他们三个人之间,又都是通过一个人联系起来的。”
说到这儿,他抬手指了指陈玉茹的名字:“视频里显示,快递车驾驶员多次跟踪陈玉茹到了陈建城的公寓,而我们又在陈建城失踪地点,发现了这辆快递车的踪迹。”
钟意静静听着,看着线索板上这三个名字,忽然问道:“所以,杀害陈建城的人,很可能是这个快递车驾驶员,而杀害陈建城的原因,很有可能与陈玉茹有关?”
听到钟意的分析,季惟舟抬眸看了过去,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钟意倒并没有察觉到季大队长的想法,始终盯着这三个名字,不解问道:“那这个人会是谁?”
众人纷纷摇头。
而季惟舟却拿起了记号笔,几下在线索板上,又写下了一个名字。
刘霆远。
钟意看到这个名字,忽然似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如果是刘霆远,那么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比如陈玉茹的不在证明,比如陈建城被杀害后分尸,这并不是女性可以做到的,必定是一个有力强壮的凶手。
钟意回过神,问道:“刘霆远难道是在跟踪陈玉茹之后,知道了陈玉茹和陈建城的关系,发现自己被女朋友背叛,为了报复,杀害了陈建城?”
而站在一旁的赵明光这会儿也开了口:“但是,刘霆远也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啊。”
季惟舟闻言,却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片刻后,才道:“想一想,陈玉茹和刘霆远的不在场证明,是怎么来的。”
闻言,赵明光一想,抬手拍了下脑门:“他们互相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而苏海听着,也开了口:“如果这样推测的话,也有可能是陈玉茹和刘霆远,杀害了陈建城。”
季惟舟静静听着,对这些推测,并没有做出任何定论,而是道:“先和陈玉茹聊一聊吧。”
……
审讯室里,陈玉茹妆容精致,黑色长发披在肩头,靠坐在审讯椅上,阖着眼养神。
透过监控室的玻璃,众人看着审讯室里的陈玉茹,赵明光浓眉紧蹙:“这个陈玉茹,心理素质还真是不错,坐在里面,竟然还能睡着觉。”
季惟舟淡淡点头:“陈玉茹早有准备。”
钟意闻言,又看了眼里面坐着的人,随后看向季惟舟:“季队,我们现在进去吗?”
季惟舟垂眸,回视了眼:“走吧,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