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招呼着两个人坐下,拿出两个白底红花的大茶杯,给两人倒了茶:“喝点茶,你们是来调查什么事情的?”
两人接过茶,道了谢,季惟舟才说出来疗养院的目的:“我们来是调查一个病人,她叫毛新月,您还有印象吗?”
老院长一听,立刻点头,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本相册,翻开找了起来,钟意眼睛往相册上看去,发现相册里的都是疗养院的病人,都穿着一样的白蓝相间的条纹服。
老院长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张合照,合照里一共是五个人,都是女孩,老院长将照片拿的远了点,然后指了指照片里站在中间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这个孩子就是毛新月。”
老院长将照片递给了两人,才道:“这孩子是应该是十多年前来的来的疗养院,那时候我也刚来疗养院工作,我记得很清楚,这姑娘来的时候病的挺严重的,当时好像是因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这姑娘受了刺激才患病的,后来就一直在疗养院里休养,不过这姑娘这两年情况好转了很多,上个月就出院了。”
老院长这话一说完,季惟舟和钟意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眼神里也都是凝重。
季惟舟立刻追问:“您说毛新月出院了?这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院长皱眉想了想,但实在想不起来,只能打开电脑,找到毛新月的病历档案。
“上个月一号出的院。”
“毛新月在疗养院这么多年,怎么忽然出院了?”季惟舟问道。
“也不算忽然吧,我们疗养院一直会定期聘请一些精神科的医生来为病人做诊断和监控病情,毛新月其实最近这两年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但还没有达到出院的条件,两个月前,大约五月中旬的时候,咱们海州市一家私人医院派了精神科医生来为疗养院的病人作病情诊断,大概观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毛新月已经恢复到了可以出院的情况,所以就申请出院了。”
季惟舟皱眉:“哪家私人医院?”
老院长立刻说出了名字:“新誉医院,人家这医院好像是在做公益任务,派来的都是些很专业的医生,也很负责任。”
季惟舟点了点头,又问道:“老院长,毛新月她当年入院的时候,病情具体是什么情况?”
问到这,老院长叹了口气,露出了心疼的表情,缓缓开了口:“重度精神分裂加上双相情感障碍,当时这姑娘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自残现象,也不知道这孩子家里发生了多大的事儿,让她遭这么多罪,这么多年,也没人来看看,唉!说起来也是可怜。”
“您这里有毛新月的探视记录吗?”
老院长点头:“有,疗养院不大,一台电脑什么都能记录,我给你找找。”
说完,老院长又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时不时还点两下鼠标,看上去动作笨拙却又透着那么点儿老年人特有的可爱。
过了会儿,老院长将访客记录都打印了下来,还忍不住感叹了两句:“现在有电脑手机,就是方便。”
老院长将还有点热乎乎的探视记录递到了季惟舟手里:“说来也是奇怪,前些年,这姑娘几乎没人来探望,但是毛新月离开疗养院前一段时间,还真不少人来看望。”
季惟舟翻看着探视记录,来探视的人也并不算多,一个是王芳芳,这个名字在废钢场投毒案的卷宗里出现过,是当时宿舍里的另一个女职工,看记录上显示,王芳芳几乎每个一两个月就回来探望一次,而除了王芳芳外,记录上还有祁美琳和王佳阳,王佳阳这个名字很陌生,而比陌生的名字更让两人意外的是,而在这些名字中,夹着一个更特别的人,季惟舟修长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个名字,示意钟意看。
钟意看到名字,不由地眯了眯眼,来探视的人,居然还有刘婉。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季惟舟又看向院长:“咱们院里谁负责毛新月?”
老院长又看了下病情档案:“咱们护士小杨,杨蕊。”
季惟舟问道:“杨护士平时和毛新月待在一起的时间长吗?”
老院长立刻点头:“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起的,咱们院里病人少,所以一个护士负责两三个病人那是能看的过来的。”
季惟舟点点头:“您能让杨护士过来一趟吗?我们需要她配合调查。”
老院长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来这里到底是为了调查什么,但是他就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是警察,得配合警察的工作。
“你们等一下,我喊杨蕊过来。”老院长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安静下来,钟意忍不住开了口:“季队,你说刘婉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季惟舟闻言,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神色略显凝重,压低声音道:“或许刘婉知道了什么,不过,她做的一切也一定都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
钟意闻言,缓缓点了点头,那刘婉来这里,究竟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呢?
就在两人沉思的时候,护士杨蕊走进了办公室。
“两位警官,我是杨蕊。”
杨蕊是个年轻的姑娘,看上去也只有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但看上去人很温和。
“你好,我们是省厅特案中心的警察,来这里想跟你了解一下毛新月的情况。”季惟舟道。
杨蕊方才已经从老院长那里知道了大概,也很配合。
“两位警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季惟舟点头,直接进入了主题:“我们需要了解近期,那些探视毛新月的人的情况,你在探视过程中,有没有发现异常?”
杨蕊闻言,仔细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是三年前来疗养院工作的,一来这里就是负责毛新月和另外两个病人,前两年,毛新月从来没有人来探望,但是就从两个月前,忽然来了一个姓祁的女士,说是来探视毛新月,而且祁女士来的很频繁,几乎两三天就来一趟,每一次来有从来不会和毛新月见面,只是在病房外的玻璃窗上看一会儿就走,我还特意问过祁女士要不要和毛新月见一面说说话,说不定对毛新月的病情恢复会有帮助,但是祁女士一口回绝了,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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