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那个带路的鬼魂老者不打算继续深入，连慕容瑾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慕容瑾严肃地说道：“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了。”
顾清泽看了看慕容瑾，又将目光投向更深处。
“我要一个人去吗？”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对。”慕容瑾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一样，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难道你还想让我陪你一起去？”
“前面可是幽冥泉，我如果陪你去，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幽....幽冥泉？”顾清泽莫名觉得这个词有些熟悉，脑海中回想起之前他和凌霄见妖王时，宋锦年与他们谈及妖王事迹时，提到过。
那时候，凌霄见他一脸茫然，还特地为他详细讲解了与“幽冥泉”相关的知识。
他清楚地记得，当宋锦年提到幽冥泉时，脸上流露出的敬畏之情。
而且据宋锦年所说，只有现任妖王曾成功穿越幽冥泉，并安然返回。
幽冥泉内，九重阳关，那是无数厉鬼冤魂的盘踞之地。他若踏入....不，应该说只要一靠近，就会被那些厉鬼撕成碎片吧？
此时，他回想起凌霄后来为了让他更深刻理解，所唱的那段歌谣：
“幽冥泉中黑茫茫，九重阳关锁魂长。厉鬼冤魂四处荡，哀嚎声声透心凉。阴森寒气逼人寒，鬼影憧憧夜未央。切勿踏入此地寻刺激，免得魂魄永难藏.....”
顾清泽越想越觉得可怕，不由打了个寒颤。
慕容瑾听到他很是惊讶的语气，笑着点头：“没错，就是幽冥泉。”
顾清泽说道：“可...据我所知，幽冥泉这么多年以来，除了现任妖王全身而退之外，没有其他生灵可以...”
“确实是这样，没想到你知识面还挺广的。”慕容瑾显得有些意外，感叹道。
接着，他摆了摆手：“不过没关系，反正又不是我去，所以再危险也和我没关系。”
你当然没关系了，那可是我进入啊.....！！！
顾清泽咬了咬牙，尽力平复自己过度激烈的情绪，试图讲道理：“慕容前辈，你是觉得我有能媲美现任妖王的能力，所以才让我去的吗？”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不要这么自信，你和现任妖王相比，差远了。”
慕容瑾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掩面笑了起来，过了片刻，才停止了笑。
顾清泽耐心等他笑完，才继续问道：“那既然不是，慕容前辈是想让我送死吗？”
慕容瑾的笑容更加浓厚了，他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嘛，该怎么解释呢？你这么觉得其实也没错...不过我这也算是在历练你，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那当然最好；如果死了，也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难道不敢赌一把吗？赌你也许会活着回来，到那时，你就会变得非常非常强大。”
“算了，不管你想不想赌，我都会把你推进幽冥泉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的自我意愿什么的，并不重要，我也不在乎。”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缓冲时间，就当是我的....仁慈和体贴吧，感不感谢我，也无所谓。”
顾清泽听完慕容瑾的话，明白对方这是并不打算给他留下任何退路。
他之前之所以一直隐忍，是因为相较于试炼中死掉的概率，若是他逃跑，慕容瑾把他杀死的概率更大。
但此刻....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踏入幽冥泉并生还的概率，与从慕容瑾手中逃脱的概率虽然都微乎其微，但相比之下，从慕容瑾手中逃脱的可能性似乎还稍大一些。
但顾清泽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慕容瑾似乎已提前一步知道了他的想法。
他手指轻轻一挥，顾清泽便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猛地拽离，推向了那片深不见底、漆黑如墨的水域之中.....
顾清泽的身体被从黑色深水中涌出的冤魂紧紧缠绕，无论他如何奋力挣扎，都无法摆脱这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