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冲翎仙子进来,众仙人尽皆起身相迎,以示恭敬。
徐子青抬起眼,也来打量一番。
只见那女子杏眼桃腮,鬓发如云,年貌犹若双十。其容颜清艳,却神情冷肃,一身霞彩宝衣披于如雪襦裙之外,相衬起来,正是端庄华贵。
此时,她婀娜站定,随即素手轻拂,道一声:“诸位请坐。”
众仙人皆道:“多谢仙子!”
而后,复又都坐了下来。
冲翎仙子眉眼间自有一股刚毅之情,故而即便生得极好,却也使寻常人等都不敢有半点轻浮之意。
她也不赘言,端坐之后,就开始*了。
其声如莺语,婉转而来,又好似细雨和风,很快就叫人如痴如醉。
“大道如根基,仙法如枝叶,其混若一体,可信手拈来……”
这就是先讲了会首语,告诉仙人们,这仙法与他们飞升前所修的法术,是不同的。因为在下界时,他们所修之道还没能和天地法则相合,尽管可以借助一部分的天地之力,也是由己身之道衍生出术法来,却并没有真正地借助自己的大道根基……而到了仙界之后,在这方面就要有所留意了,仙法是凭借大道根基而来的,同时也是与天地相合的,甚至可以掌控天地的力量,到最后,便是不借助所修习过的仙法,信手释放的威能,也便是仙法了……
云云。
徐子青与云冽刚刚飞升,虽已然达至罗天上仙品级,也霎时通晓了一些运用仙气与己身之道的法门,可毕竟还不曾真正修习过仙法,对于许多众仙皆知之事,还不能十分了解。
此次这位女仙*,他们听来,亦有所得。
接下来,便是许多冲翎仙子运用自身大道与仙气的窍门,以及如何进一步体悟己身之道,如何以此来自行领悟仙法,又如何先修习仙法,再将那仙法化为己用……亦或是摒弃其中到底与己身有所不合者,最终以自身所悟为要。
这便又是告知众仙,虽说凌天宫里有无数仙法可供修炼,那品级越高的仙法,威力越强,但这些仙法也是前人所创,传递下来。
寻常的仙人,对己身之道的了悟不足以创出那般仙法,便要用上他人所创的、与己身之道相合的仙法,可也有些仙人,若是当真想更进一步,不断提升自身的品级,便需得加强对己身大道之领悟,开创全然适合自己的仙法。若是最终仙法得以完整,也可将仙法传承下来,留待后人参悟修习。
冲翎仙子的意思很明显。
她是鼓励众多仙人自创仙法的,以她的资质,恐怕正走在自创仙法的道途之上。
只不过……
凡资质普通者,或者只修炼前人仙法便已足够,而这类仙人若是将那仙法吃透,日后也可提升品级,未必不能成为叱咤仙界的强者;凡天资颖悟者,可以尝试自创仙法,这必然可以加深他们对己身之道的了悟,但也有可能最终创出的仙法,品级很低,反而不及修炼前人所创的强大仙法,到最后,浪费多年,停滞不前,反倒是被资质更普通的仙人超越……
虽说自创而出的仙法往往极适合自己,可适合自己,却未必强大。
若想自创仙法,实则乃是一条满布荆棘之路,不成功,便成仁,甚至一旦出了岔子,本源衰竭,仙体溃散,即便本是仙人,也要陨落。
因此,凡是一心自创仙法者,无一不是身具大毅力、大决心者,这般的人物,倘使成功,必能成为一界强者,若是失败……运气好的也只能保住性命罢了,运气不好的,就直接跌入泥泞,永不超生了。
这般之事,其实凡是来到仙界一段时日的仙人,都会知晓。
冲翎仙子在那讲仙会上提及,算是老生常谈,可也有她对如今有些仙人不思进取之事十分失望有关。
她的性子,当真是极倔强的。
徐子青听了片刻,与云冽交谈起来:“师兄以为如何?”
云冽道:“你我自当走那独木之道。”
徐子青莞尔:“师兄说得是。”
所谓独木之道,自然便是那自创仙法之道了。
唯有自创仙法,才能每每各有殊异之处,与其他仙法都有不同。
只有一人独行,只得前而不得退,就是为“独木”了。
徐子青在听得那冲翎仙子所言后,知晓有修习他人仙法与自创仙法之说,便已然有所决定。他那师兄云冽,与他默契非常,所想也是一分不差。
他一笑,开了口:“待之后,我与师兄先去天宝殿择取仙法,观摩一二,待有所通晓后,便可自行摸索了。”
云冽也知此理。
他曾有自创剑法,在自创之前,便博采众家之长,苦练无数剑术,最终方与己身之道结合,创出三式来。
如今自创仙法,与之前也是相若,同样需得多多汲取,方有所悟。
不过,云冽比起徐子青,应会走在前头。
只因他所修乃是剑道,所创仙法,其实也当是剑法,他本在下界就已然自创出来,如今说不得只消完善、查缺补漏,便已足够。
反倒是徐子青,他之前在下界所修,乃是一门大能传承的《万木种心*》,随他修为进境,为他省却许多工夫,但正因如此,却也叫他一切术法皆源于此法,眼下他所需得做的,就是要去其糟粕,以自身所悟生死轮回之道改之……但他比他人却又好上些许,盖因他原先那些神通,悟出之后,就多数与己身之道相合,并不全然是依照传承而来,之后改动,也要相较容易不少。
师兄弟两个各有思量,但听起那冲翎仙子*,却也都很是仔细。
如今他两个初来乍到,不说事事不懂,却也差不得多少,还是应当多闻多思才是。
冲翎仙子这般一讲,就是七个时辰。
于仙人而言,七个时辰着实短暂,尚且不曾听得足够,就已然结束了。
然而众仙再如何不舍,也只得等候下回了。
随后,冲翎仙子朝众仙微微颔首,只道:“一载之后,当是我*之日,诸位若有心者,可再来此处。”又言,“法理不明者,若有意探讨,可于每月月初来我冲翎宫论法堂,自有可论之处。”
说完,她才又化作一道轻烟,就此掠出去了。
这冲翎仙子一走,宫室里,也热闹起来。
众仙不急于出去,只纷纷各自讨论。
吕寅对徐、云两人说道:“每逢讲仙会后,讲者便将下次*之日言明,只是时间不定,难有结论。但若为少宫主者,除非闭关苦修,否则往往至多不过三年五载,十年八年,也要讲上一回的。冲翎仙子*勤勉,总是一年一次,她宫苑所在之地,就有那论法堂,每月一日,都有仙人前去。她虽并非次次出现,一年却也能去上数回,叫人很是钦佩。”
徐子青若有所思,然后也是笑道:“确实不易。”
吕寅也赞道:“正是位极难得的仙子。”
徐子青莞尔。
想来若非有此缘由,这吕师兄看来心性坚定,怕也不会那般赞不绝口。说不得,他爱慕那仙子,也有这般缘故也未可知。
徐子青只觉得,日后他与师兄,也要将那些少宫主都接触一番,若是有性情相投者,也当好生结交。
……既然皆是同门,总该好好相处才是。
听讲终了,先前跟吕寅相熟的几人,也与徐、云二人叙话,此处同来听讲,也在周天一脉者,见有人相召,也都过来见过。
不多时,这两位新来的少宫主,就认得了百余位同脉之人,但这些人里,却并无五陵一脉者。
吕寅道:“还有许多师兄师弟,都在先前那宫苑里住着,不过若非我周天一脉长老召集,平日里便很分散,恐怕不能同时见到。”
冲翎仙子*这处,却并不在周天一脉宫苑之内。先前见过杭敏河后,吕寅本要带两位少宫主前往平时内苑众多师兄弟时常论道的流岳潭边,但又有讲仙会,才转了方向。
但听完*后,时候就有些晚了。
徐子青笑道:“不必为我等劳师动众。既然时辰已晚,倒不如先去天宝殿罢!听得仙子一席话,我方知自身浅薄,当去那处择取一应所需,将所在之地,所当知之事,先了解清楚才是。”
吕寅一听,也不再急躁。
他是因着他们周天一脉有了两位新的少宫主而欢喜无尽,才迫不及待想要让同脉之人全都知道才好。但少宫主挑选天兵本来就当是极严格之事,也非是寻常仙人就可担任那天兵之职,的确不必急于一时。
而且哪怕是在流岳潭,同脉之人也不会尽去,让两位少宫主走来走去,倒有些不恭之感。还不若他干脆先去拜见长老,到时请长老召集同脉之人,齐来相认,岂非是又显看重,又十分便宜?
如此想定后,吕寅一派从容,登时笑了:“也好,我这就将两位带去天宝殿罢!”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今天更晚啦,我想说的是,可能这一段时间都会晚……
我大前天牙龈肿痛,当天就只睡了四个多小时,前天去当地医院说解决不了,晚上回去赶稿干脆一夜没睡,昨天六点多去赶车,在车上就睡了三个小时,下午去医院治牙了……回家后,很苦逼地写昨天的稿子,因为吃了消炎药,一边写一边睡,好不容易写完,真撑不住就睡着了,所以修仙今天的稿子没来得及写……而且因为前两天都睡太少,我睡了十几个小时才醒,于是,今天到现在才写完……
等下还要写逆袭,显然明天的修仙又写不完,这么循环,而且我牙齿还要复诊,所以估计一段时间里,可能都不能再定点更了。我只能保证修仙日更而已。另外,我在武汉是租房子住,人家这房子最近可能要卖,我还得找新的入住处,又是一桩麻烦……很多事挤在一起了,所以跟大家道个歉啦。
我啰嗦了这么大一堆,中心思想就是:最近麻烦多,修仙虽然还日更,但不能定点了。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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