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深见杜首长认可杨念念的主持能力,嘴角不禁上扬,却委婉地拒绝了杜首长的提议。
“今年时间太仓促了,她第一次当主持,兼顾太多,可能会出错。”
盈满之咎,过满则亏,杨念念今天的表现刚刚好,不宜风头太盛。
何况,已经说好要带她看节目表演,在台上和在台下看的心情是不同的。
杜首长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不高兴,反而哈哈笑道。
“是我欠考虑了,那就明年再邀请小杨同志来当主持人,她这主持能力,跟电视台主持人相比,也毫不逊色。”
台上,杨念念不知道陆时深和杜首长聊了什么,就见杜首长笑的牙齿都快反光了。
还没等她细看,陶花扭秧歌就结束了,几个军嫂都累的气喘吁吁,面上却洋溢着畅快的笑容,今天演出很顺利,大家都没出错。
看到几人走到幕后,杨念念立刻满脸笑容的走到舞台中间,嗓音嘹亮的说了几句俏皮话,然后就道。
“下面有请徐映莲、关杏茹、……四位嫂子带来的作品,(你守卫祖国,我撑起家)大家鼓掌欢迎。”
说完,杨念念立刻站到舞台边缘,徐映莲便一步一‘咳嗽’着上了台,她佝偻着脊背,装的像模像样。
开始表演一个身患重病的老人,嘴里自言自语抱怨儿子是军人,长年不在家,儿媳妇苛待她,饭都不给她做,还得她自己拖着病症的身体下厨。
随着抱怨的话落下,关杏茹就穿着一身军装,腰杆挺直地走上了台。
装成一个刚从部队回家探亲的军人,脸上洋溢着思乡之情,充满了回家的喜悦。
后面就是在屋子里没找到人,然后在厨房里找到了母亲。
母亲各种抱怨儿媳妇好吃懒做不孝顺,还跟外面的男人不清不楚,军人信以为真,扬言要好好说教媳妇。
再然后就是媳妇回来,一进家就被丈夫痛批,女人委屈痛哭,却被丈夫赶回娘家。
然后就是孩子放学回来,说出实情。
原来,婆婆身体不好,需要常年吃药,丈夫的津贴不够用,女人早出晚归去窑厂和男人们一起干活,挣钱补贴家用,晚上回来还要帮婆婆按摩手脚。
家里田地也是女人一人操持,还养了两头猪,每天累的浑浑噩噩。
结局军人知道误会妻子,也体谅妻子的不易,懊恼不已,忏悔自责。
女人原谅了男人,并表明嫁给他很光荣,以一句‘你守卫祖国,我撑起家’结尾。
台下众多成家了的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家里的妻子了,竟然鼻尖泛红,有的都开始默默垂泪。
杨念念看到不少人悄悄抹眼泪,心中无比震惊,妈呀,她这个剧本也没多催泪吧?
这些军人还真是钢铁的肩膀,柔水的胸膛啊!
徐映莲几人都走下台了,掌声才开始慢慢响起,从大家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这次的小品节目很成功。
接着就是林幔芝上台的环节,说实话,她这身玫红羽绒服穿着是贵气,可也显得成熟,要是放在21世纪,40岁的大姐穿了都嫌老气。
林幔芝心情不好,带着情绪上台,尽管想要笑的甜美一些,看起来依然很僵硬,脸上像是打了一斤玻尿酸似的。
她唱功不错,也没有失常,一切都很顺利,也赢得了一片掌声。
可林幔芝心里却很明白,今天她的风头被杨念念盖住了,大家给她鼓掌,不过是例行公事,以至于唱完歌后,脸上的笑容都没了,黑着脸下了台。
连杜首长都看出了不对劲,转头问身后的魏寞城,“你们小两口吵架了?”
外人都看出林幔芝情绪不对了,身为丈夫,他又怎会没看出来?
可这种场合,他也不好聊家事,“可能是这几天降温冻的不太舒服。”
杜首长也没拆穿他,“去把她们都接过来看节目吧!”
闻言,陆时深便站起来直接去了后台,魏寞城有些不要想去,不过杜首长都发话了,他还是跟在陆时深后面去了后台。
而此时,林幔芝正一脸不悦地看着杨念念,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阴阳了一句。
“今天你光芒万丈,出尽了风头,开心了?”
杨念念故作听不懂林幔芝的话,幽幽反问,“今天是除夕,你不开心吗?”
林幔芝一噎,眼神就跟冰刀一样瞪着杨念念,在场的军嫂本来都挺开心的,看到这一幕都不敢出声了,生怕成了炮灰。
就在这时,陶花像是见到救星似的,激动的叫了一声。
“陆团长。”
大家全部顺着她的声音看去,这时才注意到陆时深过来了,他的视线直接绕过一众军嫂,锁定在杨念念身上。
“首长让大家一起去前面看节目。”
军嫂们像是得了特赦令似的,三三两两地往台前走。
杨念念不想看林幔芝臭脸,拉着陆时深就跟在了军嫂们后面,正好碰到沉着脸走来的魏寞城。
他径直走到林幔芝跟前,这里没外人了,他也不用装样子给别人看,绷着脸道。
“别人都去前面看节目,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林幔芝白了他一眼,拉着脸质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台下给杨念念鼓掌了?手都鼓疼了吧?”
魏寞城拧眉,“你非要在今天吵架是吧?”
林幔芝一肚子委屈,“你不是早就想吵架了吗?我就花点钱,就跟剜你的肉一样,谁家男人像你这样?”
魏寞城气不打一处来,结婚多年,心里一直堆积的情绪瞬间爆发。
“你以前处处跟白嫂子比,现在又跟杨念念比,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
“你想当军官太太受人尊敬,又想像阔太太一样花钱自由,来满足你的虚荣心。”
“林幔芝,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认清一下自己?”
这些年,魏寞城知道林幔芝有缺点,却一直纵容着,以为她慢慢成熟就好了,没想到却把对方的胃口越惯越大。
大到他都无法承受了。